清晨的光辉透过小镇的青砖厚瓦投射到了街头。
一个馄饨摊子上两个人正在各自吃着一碗馄饨聊着家长里短。
“昨晚一声巨响你听到没有!”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凑到近前小声的说道:“我听出来是从王家胡同传来的声音,许是有人在放炮。”
“不年不节的放什么炮!”
“你不晓得吗?王家的王天凤公子热衷旁门左道,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他那宅子经常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就连府卫大人们都司空见惯,你看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管。”
“怎么没人管,这后半夜基本上没消停,我们一家人都没睡好。”
冷不丁的一位杂役模样的人过来,二人立马招呼。
“嘿,过来过来!”
杂役跑过来不耐烦地说道:“二位老爷,啥事啊!”
“昨晚你们家公子又干嘛来啊。”
“睡觉呗,还能干啥。”
“装糊涂是不,那一声响你没听到!”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们大公子在做实验来,就是个炮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连府卫大人都惊动了,还有什么大惊小怪?”
“那是府卫大人担心有刺客,闹明白了缘由这不就没事了。”
“你家大公子咋这么邪性,大半夜的搞事情。”
“诶诶,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大公子就这点爱好,昨晚就是偶尔走火,寻常时何曾烦扰过你们。”
杂役说罢拂袖而去,不多时拎着一兜子肉包子又折了回来。
朱十六吃完馄饨悄不言声的撂下几枚铜钱便默默离去。
天子学府。
何性之跑来天庭小声传话。
“师父,毛子襄来了。”
“哦,快请上来。”
何性之下楼招呼了毛子襄上来。
他穿着一身黑衣短打,拎着绣春刀上了楼来躬身施礼。
“王阁老,有件事不得不通禀一二。”
“不用客气,有事但请直言。”
“蔡元长和贵府公子王天凤交往的事您晓得不!”
王云立时皱起了眉头。
“多久了?”
“不晓得,也是机缘巧合,昨晚我去千灯小镇查案,忽闻一声巨响,正欲查探之时发现一条人影遁入王天凤的宅子。
“我暗中观察这才发现是蔡元长,后来有府卫的兄弟上门蔡元长便躲进了屋里。
“他打着您的名头拜访王天凤,故而我也不好继续窥探便就此离去。
“然而这事我越想越不对劲,故而还是向您通秉一声为好。万一王公子被歹人利用那岂不是给您添堵么。”
王云点头,随即说道:“日前蔡元长借故见我,必然是为了探查武神而来,我便将他挡了回去。
“他大半夜的去找天凤必然有所图谋,天凤年轻极易被蔡元长迷惑。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只是就烦扰子襄你费心了。”
淮河画舫。
蔡元长将一把尺余长的手弩放在桌上,奇特的是这手弩没有弓翼。
童媪拿起来观察了一番,还把黑统统的洞口凑到眼睛前观看。
蔡元长赶紧拦住,“童老这不能这么看,危险。”
童媪颠了颠,倒是分量十足,她疑惑的问道:“你确定这是火铳。”
蔡元长点了点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它发射,但听动静威力不俗。
“我进去时四下查探发现一片厚瓦四分五裂,分明就是被这东西射碎的。”
“如何填药上弹?”
蔡元长接过来在一个机簧扭上按了一下,手柄底部弹出一个小匣子。
“这就是弹匣。”
他指着弹匣的弹矢解释道。
“火药和弹丸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不用额外填药装弹,而且这东西还可以连发。”
童媪接过来查看一番,拨下一颗弹矢仔细观察,约莫半截手指那么大。
前面有个弹头后面裹着弹壳,明眼人一看便能晓得火药就是装在弹壳里。
蔡元长继续解说。
“本来有十二发弹矢,王天凤实验用掉了五颗,余下的七颗应该足以要掉燕云的性命。”
童媪却不敢乐观。
“真龙天子有不死之躯,这么一颗小小的弹丸怕是要不了他的命吧。”
“主要是这玩意儿来自异界,说不定燕云的天赋对此无效。”
“哦,来自异界,为何这么说?”
“这是王天凤的说辞,他说这是他的天赋,可以召唤异界位面的东西,如果能力够强召唤位面之子也不在话下。”
童媪扑哧乐了,“蔡长老,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被个小孩儿给忽悠了。”
“唉,他这么说我就这么一听,但这玩意儿可是真真的啊。
“最重要的是查不出线索,没人会晓得是什么东西杀死了真龙天子。”
“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动静不小吗,没有惊动明教的人吗?”
“怎么没有,府卫的人来了仨,还有个堂主。不过我躲进了屋里,他们就是问了一句就走了。”
“你太大意了。明教的水不是这么清澈的,这么大动静说不得暗中也有其他人窥探。”
“咝,你说的是毛子襄?”
“他还在其次,至少我们知道有这么个人。那些我们不知道的高手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蔡元长眼睛一亮,当时又伸出了大拇指。
“童老高见,元长懂了,我这就去网罗一些不存在的人!”
牡丹亭。
武天娇指着一艘画舫询问道:“阿火,那艘船是你的吗?”
“那是蔡元长的船。”
“仙游长老?”
“嗯。”
武天娇嗤笑道:“没想到这老家伙也是个好色之徒。”
“额,阿娇你为何这么说?”
“这老家伙养了这么一艘大船里面难道不是藏着个美人吗?”
“不能吧。没听说蔡元长好色啊。”
“我不会看错的,走,咱们瞧瞧去!”
“额,这不好吧。万一那船里真藏着美人,我们这样贸然造访十分失礼啊。”
“那怎么了,你堂堂漕帮帮主,那大船又插着漕帮的旗子,难道你去看一眼还不行了!”
“咝,也是啊。这大船来来回回地在秦淮河上游荡了好几天了,我身为帮主询问一番缘由总没错吧。”
二人商量完毕立时下了楼来。
此时这画舫正停泊在芙蓉楼的码头边儿上,两名船夫已经捆好缆绳正欲上岸。
其中一位招呼了一句,“小姐,船靠岸了,您上来吧。”
童媪下了船沿着石阶上了岸来,正好和武天娇二人打了个照面。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径直而过。
但后面的船夫却认识赵日火,赶紧上前施礼。
“帮主,您是要用船吗?”
“不用不用,你们是蔡长老的手下?”
“是是是,这位是蔡长老的家眷,心情烦闷特来秦淮河游玩儿几日。”
船夫说话时还对童媪介绍了一句。
“小姐,这位是咱们漕帮的赵帮主。”
童媪微微万福,柔声细语打过招呼。
“妾身葵花见过帮主。”
武天娇毫无顾忌地盯着葵花观看起来,只看得她面色窘迫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