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斜着眼睛瞧了瞧王二,又看了看桌上的匕首,他把粥碗搁在桌上,拿起了匕首神经失常似的在自己的侧腰上比了比。
“还真是。”说话间小乞丐把匕首藏在了破被下面。
王二倒是没有计较这个,他已经决定要救他出去,这匕首本来就是拿给小乞丐防身用的。
小乞丐把剩下的粥喝完随口问了一句:“你真的要救我出去吗?”
王二开玩笑似的说道:“那个疯老道说你是什么真龙天子。
“我救你出去也不求你如何报答我,将来你有了出息给我留个牵马赶车的差使就行了。”
小乞丐郑重地抱了抱拳,“将来我有出头之日必不忘今日之恩。”
王二收了碗勺无所谓地说道:“先别着急,等我救你出去后再谢不迟。”
“你不能帮我一个忙!”
王二正要出门时冷不丁的听到了小乞丐的话,他回身看了一眼,发现小乞丐的脸上满是凝重。不由问道:“什么忙?”
“你能不能去我藏身的那个破庙,茅草底下有一块活动的砖块,下面压着一个铜钱,你能将它拿出来给我吗?”
王二没有回话自顾地出了门去,碗勺搁到厨房看到伙计正在和侍女搂在一起。
觉出动静二人赶紧分开,侍女脸色通红地跑了出去。
伙计过来大献殷勤,好话说了一大车,王二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句。
“以后亲热好歹找个偏僻的地方,胆子怎么这么大。把碗刷了。”
伙计连连应和,王二来到马厩左右一踅摸竟连一匹马都没剩下。
无奈只好启动十一号,顺路出了后门来到后街,大步流星地走了下去。
这是一座无名的小山,唐门地界像这样的小山头实在太多。
若是附近的居民可能随便取个名字,但外地人到此是根本不知道山名的。
这座小山因为有个庙附近居民都称其为庙山。
据说早年间这庙里还有些香火,都是附近村民自发的供奉。
随着庙越来越破香火也就渐渐淡了,久而久之也就荒废破落。
至于庙里供的是何方大神向来无人知晓,从来没有人见过庙里有过神像。
哪怕八九十岁的老人家也说不上来,他们只记得小时候去庙里玩儿里面便已经空空如也。
此时残破的小庙前却站了三位白衣女子,她们亭亭玉立,目光崇拜地望着破庙,似乎这庙里显示着不俗的神迹。
三人呈品字形站立,瞩目片刻为首的那名女子突然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圣女曾在此处容身。”
后面的两位女子似是明白语意,其中一位语调中带着浓浓伤感。
“圣女怎会遭到如此大难。”
另一位却说道:“若非如此那就是青楼里的倌人。如此说来也算是好事呢,我们本来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旁人在场听了她们的话一定大感困惑,云里雾里。
“圣女不过童龀之年,即便落难也是在乐坊,绝不会在青楼的。”
为首者说了这样一句话,身后那位语调伤感的女子接口道:“长老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不知道有许多变态都有恋童癖么。”
另一位女子也叹息道:“唐盟群山巍峨秀丽,却成藏污纳垢之地,实乃天道之殇。”
“我听闻武天娇天性淫恶,素有磨镜之癖。若是圣女落到她的手上……”伤感女子语调换成担忧,甚至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听到此处为首女子的身上露出一丝睥睨之气,但她却语调平静地说道:“亵渎圣颜者杀无赦。”
三位女子望着巍峨的群山尽皆无言,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突兀开口。
“长老,我们来时可以飞天遁地,但离去时却只能慢慢赶路,可有良策?”
为首女子似是思考并未立时言语,另一位却接口道:“不如我们沿河而下转向江口再从水路向西回程!”
先前开口的女子却说道:“如今秦淮河上流花盛会,我们三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去坐船难免不会引人注意。”
这时一辆马车渐行渐近,为首女子突然开口:“圣女来了。”
说话间她当先飞起,兔起鹘落不过三个回合便挡在了道路中央,另外两名女子互相看了一眼双双跟上又挡在了长老的身前。
吁!
马车紧急滞动,惯性之下王婆猛地向前跌倒,另外两个女孩跟着扑在了她的身子上,丫丫因为扒着窗子反而稳住了身体。
两位女孩赶紧起身捎带着把王婆扶起。
王婆掀开帘子刚要骂街冷不丁地瞧见马车前站着的三名女子。
她双眼光放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嘴上却说道:“快扶我下车。”
车夫来不及搬櫈只能半抱着王婆把她扶了下来。
王婆紧走两步来到白衣女子身前,但见其人气质不俗未敢唐突,正襟施礼道:“几位娘子有何见教!”
只见其中一名女子眼瞳泛白,好似云雾萦绕,王婆看见顿时心智迷幻,脸上挂着邪异的笑容,身子摇摇晃晃地让开了道路。
两位女子上前,其中一人如法炮制迷住了车夫。
她们请了长老上车,却对随后正要上前盘问的两名壮丁施展了媚术,然后双双上车进了车厢。
车夫双目无神地窜上了车辕,只听里面传出一个犹如天籁的声音,“出发。”
车夫扬着鞭子打马而去,山影重重大路弯弯绕绕,马车很快就没了踪迹。
这时王婆和两位壮丁却已经搂抱了在了一起,场面不堪入目。偶尔有过路的行人不忍直视,纷纷躲避而行。
冷不丁的王婆三人浑身抽搐,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挺躺直,不多时身子便软软的摊倒在地。
恰好路过的行人见此情景惊慌恐惧地远远躲开,但仍有一个胆子大的凑过去看了看情势。
王婆三人虽然衣衫不整但是并未有露骨的地方,只是他们身上涌出一股怪味难闻至极。
这位胆子壮的路人鬼使神差伸出手指在王婆的鼻息处探了探。
下一刻他的手触电般的缩了回来,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