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思索了一番却对牡丹仙子说道:“今日请牡丹仙子本有一件大事相商。
“但刺客的事也非同凡响如此便只能搁置了。正好武盟主在此仙子不如先去与她通通气。
“我的意思是王贵人和我手下的小兄弟赵紫云郎才女貌乃是天做的一对,我想着我们两方或许可以借此联谊。”
王苏苏都惊呆了,俏脸微红。她实在没想到刘盛竟直接说出了这种话,要提亲的话不是都得避着当事人么。
赵紫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是局促难安,在后面隐晦地拉扯刘盛。
刘盛自然也看到王苏苏的窘迫,接口解释道:“当然,还得看苏苏小姐的意思,我这可不算是正式的提亲啊!
“二位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回去商量商量若是没有意见就给捎个口信,我再准备厚礼正式地去芙蓉楼提亲。”
牡丹仙子反而松了一口气。说句不客气的话,一年一个花魁最主要的用途便是与各方豪强联姻。
之前唐盟多次请媒婆将那些竞选花魁落败的新人说给汉宫各路俊杰。
奈何汉宫的人眼高于顶,总觉得这些倌人出身风尘,一脸地看不起。
这让唐盟十分无奈,却没想到今日刘盛亲自提出了这样的事情。
牡丹当时躬身道:“刘先生真是贤主,连下面兄弟的婚事都要操心。
“这件事倒也不算大事,但也确实需要和武盟主商议一番,既如此那我们这就打道回府,我将此事告知武盟主。”
“正是。如今秦淮河上出了刺客,想必贵盟也需要安排一番,牡丹仙子请,我亲自护送你回去。”
如今出了刺客刘盛为表礼遇亲自护送倒也不算过分。
牡丹仙子当然要客气一番。
“惶恐了,刘先生想必有许多要大事需要处理,既然赵岛主为事主,便由他护送我们回去就好了。”
刘盛哈哈笑道:“也对也对,倒是我糊涂了。紫云你就走一趟吧,务必将牡丹仙子和王贵人护送到芙蓉楼。”
赵紫云能拒绝么!
他只好向刘盛躬身抱拳,随即上前请了牡丹仙子和王苏苏,二女朝着汉宫各位大豪微微颔首算是礼别。
赵紫云跟在后面护着牡丹仙子和王苏苏上了船去,刘盛带着一票兄弟目送。
这时吕孝先上前说道:“义父,我也去护送。”
他不由分说就跟上了赵紫云,他本来就是赵紫云的属下,刘盛倒是没有拒绝。
牡丹仙子上了船朝着亭中微微颔首,刘盛回礼目送牡丹仙子进了船舱才折身落座。
这回一票兄弟可没再讲究,纷纷围桌而坐,自顾斟酒吃喝。
不多时萧无奈回来,落座后说道:“大哥,已经交代好了。”
汉宫三山之主,张子房管政务,韩多多管军务,萧无奈统筹后勤。
两方面杂七杂八的事都要管一些,他还负责着情报处理上的各种事物,有时候忙起来倒也十分辛苦。
刘盛亲自给萧无奈倒了杯酒,这回这硕大的酒杯直接倒满,萧无奈无奈的说道:“大哥,这葡萄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王二卖力地划着船,心无旁骛。
燕云却时不时地盯着岸边,眼瞅着一座江南大院遥遥入了眼帘,他连连知会王二:“靠东,那边有个码头!”
王二一边划船一边问道:“你不是不去东边儿吗?”
“顾不上了。晓月的伤需要静养,我们得找个住处歇上几天!”
江晓月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不用!我们入了江雇条大船一样可以歇息的。”
燕云却道:“水上湿气太重,风口又大,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江晓月不服气地说道:“我有神功护体,体格比你强多了。”
燕云不由嘟囔道:“我又没受伤。”
他的伤好得快,但却不能否认受伤的事实,这会儿却也只能违心说话了。
这时王二却说道:“我们要住店的话就没钱雇大船了,只乘这艘小船可没法行江。”
燕云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铜钱塞给王二。
“一会儿上了岸你去把这个当了,应该能换点银子。”
王二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燕云,“你当人家掌柜是傻子吗?用银子换你的铜钱!”
燕云十分不服气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古董,你只管去当就是了,没二十纹银不得出手。”
江晓月把铜钱抓在手里,“我师父那里有金子,雇船足够了。这铜钱你要是不想要就给我吧。”
燕云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喜欢给你就好了,本来有两个的。
“我已经送了一个给我妹妹,只是这个铜钱上面画的是龙,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给你了。”
江晓月不由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引动了伤势咳了两下,燕云赶紧给摩挲胸口。
江晓月红着脸把他的手挡了开去,“我们都挺大孩子了,注意点男女有别。”
燕云尴尬的缩回手:“我忘记了。我都没拿你当女孩。”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巾帼英雄,女英雄。”
江晓月这才作罢,燕云暗暗的松了口气。
江晓月从腰囊里取了一根红丝绸,似乎是她绑头发用的发带。将铜钱上又脏又破的麻绳扯了下来,将丝绳拴上递给燕云。
“给你!”
“额,你不要了?”
“这铜钱上画是龙,我戴这个你更不把我当女孩子看待了。”
燕云接过铜钱小声地嘟囔道:“龙也是有母龙的吧!”
江晓月长出了一口,又运了运气。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我是病人,我不能生气。”
王二到底没有停船,他直直的朝北划去直奔三江口。前途依旧渺茫,三江口遥遥无期。
江晓月靠在江秋云的怀里看着东岸的那幢大屋渐渐离近又渐渐远去,她嘟囔道:“那是梁溪学府。”
西岸一座九层木楼宏伟辉煌,那是东来坊的登仙楼。
楼主王小仙站在顶楼的窗口遥望着河上来而往之的游船,她突然问身边的人:“她走了吗?”
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人,一身黑衣的女子,她回道:“应该还在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