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云一行在帐中休息,她见了赵日火权当陌生人一般。
赵日火则是满脸的疑惑,似乎在此见到江秋云让他十分意外,不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秋云?你可是秋云!”
江秋云嘴都未张,只用鼻子应了一声,“嗯”。
赵日火面带苦涩但还是耐心搭话,只听他诚恳地说道:“我以为你搭了唐盟的花船。”
江秋云却不冷不淡地回道:“武天骄确实跟了我们一程,或许着急便就此离去。她若能同行杨将军可能不会殒命。”
她自然知道这些话说得很没道理,武天骄当然不会料到有此一劫,即便料到却也没有为此护卫的责任。
江秋云不过是赌气而已,因为武天骄打算抢她徒弟,虽然没抢成却不能忽略这个事实。
赵日火也不敢替武天骄辩解,只是转话聊起了家常,奈何江秋云十分冷淡,彼此间倒也聊不出什么话题。
千灯小镇有一条着名的花灯街,据说这一条大街挂了一千盏花灯,各个都不一样。
这些形态各异颜色鲜艳的花灯都是出自玄龙学府的学子,是他们亲手做出来的工艺品。
玄龙学府学的都是旁门左道、仙法异术,在常人眼里玄妙无比,神奇非凡。
一位白须老者正在给五名学子展示一只小巧精致的木鸾。
只见他向上一抛木鸾呼啸而出,尾部硝火爆喷一瞬间便出去了数十丈的距离。
老者随即解说道:“木鸾飞梭乃是机偃术的极高技艺,你们若能学得将来必成栋梁。
“只要掌握其中原理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任何机偃,绝不单单局限在飞鸾之上。”
老者边走边说,学子们跟在后面认真地听着。到了木鸾近前老者将其捡起,只见他双手一掰木鸾便碎成了零件。
“你们组装一下。”
听到老者的吩咐学子们围在一起开始分拣零件组装。
老者继续讲解道:“木鸾的主要动力来自簧、硝、油,配以木架、帆翼搭载人力。
“船以帆借风力而行,木鸾以帆借风力而行。然而水载舟易浮,空气却难以浮舟,故而速度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玄龙学府有十个班,机偃术只是其中之一。
每个班少的只有一位学子,多的也不过十余人,但这些人学成后任何一个都可媲美千军万马。
玉琴子已经入驻到了玄龙学府担任博士,她亲自带着一名学子传授其御音之术。
顾名思义,御音者以咒语惑乱人心、蛊惑神志,甚至直接可以用声波攻击,通俗地来说就是狮子吼,但也绝非如此简单。
“御音者,狮子吼只是最简单的法门。要想学成极为高深的能力不但要扩展你的听力,舌、喉、肺都要一一训练和加强。你看着!”
只见玉琴子嘴唇微动,似乎在急速地念动咒语却什么也听不到。
很快学子就陷入了迷茫当中,只听玉琴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子机械地回道:“洛!”
“你的头发为何是金色?”
“不知!”
“父母是谁?”
“不知!”
“从哪里来?”
“洛水!”
玉琴子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洛便恍似大梦初醒一般醒过神儿来。
她十分惊异,不由问道:“师父,这也是御音术的法门?”
“不错,此术以声波控人心神,稍有不慎便神志尽失。甚至可以悄无声息地夺人性命。
“此术乃是为师的天赋,我也不晓得能否学习,故而在你身上实验一番。
“能学就学,学不成也没甚关系。但你的天赋切不可荒废,一定要勤加练习。”
洛点了点头,稚气未消的脸上挂着一股英气。
稷下学宫里张恒打坐修炼,张子路自顾读书,似乎专门读给他听。
冷不丁的一名锦衣隐士突兀显现,躬身拜礼。
“老师,宋江出事,有山匪打劫漕帮船只,神木堂杨麟殒命。师叔一行也在船上!”
“可是梁山峡那伙山匪?”
“正是!”
“那是漕帮的地盘,我们此时还不宜和他们交恶,你去交代十六,若无必要不要出手!”
“是!”
锦衣隐士身形消隐,无声无息!
汉水与唐盟接壤的北部湖岸东起湘月坊,西至洛阳城关。群山连绵巍峨荡荡,山水辉映风水极佳。
汉水与唐盟便山水垛口各有堂口驻扎。
樊城西北方向有常山,恰好位于汉水一处大湾,以此为界汉水分为东西两部。
东部三道湾由赵紫云控制,西部三道湾由关云龙控制。
实际上这个东西方向并不正统,而是斜向西南方向。
赵紫云的岛虽然地盘小但额外控制着淮水长堤,故而综合起来反而势力范围最大。
地盘大自然就辛苦了许多,自秦淮河刺客案发之后他每日巡视长堤、三道湾垛口,几乎难有空隙。
刘盛和几位兄弟喝茶每每缺人赵紫云必在其中,弄得其他几位岛主十分惭愧,也就不好意思来喝茶了。
这一日刘盛难得凑齐了三位兄弟还是因为漕帮被打劫的大事。
只听刘盛呵呵笑道:“这回赵老二算是闹大了吧!”
漕帮的前帮主赵玄郎突然失踪,这在江湖上是一桩有名的悬案,时隔二十多年依旧被人时常提起。
赵日火乃是赵玄郎的弟弟,故而一些平级的大佬都习惯称呼赵日火为老二。
难免有轻慢的态度,但赵日火却以此为荣,按他的话说那是感情铁的征兆。
张子房接了话茬,面露惋惜之色。
“我听说神木堂杨麟乃是一方大将,镇守的风波峡是草原直达中原的要塞。此人陨难着实可惜。”
韩多多附和了一句。
“韩某人佩服的人不多,这杨弘信算是一个。”
萧无奈本不想说话,但是刘盛看着他不说似乎搪塞不过,当时只好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操心了。
“当下主要大事还是以紫云的婚事为主。老大,你当真打算和唐盟联姻?
“他们二人倒是郎才女貌,只是那花魁毕竟出身风尘,这似乎有点不美。”
刘盛却大大咧咧地说道:“四弟你怎么这么迂腐。那王苏苏虽然出身教乐坊但身家可清白得很。
“嫁给我们紫云后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谁还敢瞧不起则个。”
张子房笑呵呵地附和。
“大哥说的是这个道理。何况紫云自己也对王姑娘倾心不已,你看最近这个卖力,简直是兴奋过度啊。”
说到这,哥几个不由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