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突然这么主动,他倒是有些不习惯。
就像是良家妇女被土匪占了便宜一样,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不过他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在她替他戴好之前,就将录音文件发给了她,“温以宁,录音文件我发你微信上了。”
“嗯。”
温以宁轻声应着,在他焦灼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时,却听到了她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戴好了,你可以走了。”
“咳咳...”
霍云沉没想到温以宁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很喜欢戴套?”
“你他妈的给我戴了这玩意儿,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就让我走?”
霍云沉被她气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这女人真是太离谱了!
他就说她的情绪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恢复正常。
她果真还在生他的气,并且还在刻意折磨他。
“霍云沉,是你自己说的对我没兴趣,如果不是因为绵绵,不会踏进这里半步。你还让我不要白费劲,这些话都是你说的。”
“你不要太过分!骗了我的录音,就想将我一脚踹开是吧?”
霍云沉的心理阴影面积简直比世界地图还要大,这女人狠起来,他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你自愿发我的。”
温以宁刚才还有些难过,这会子看到霍云沉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反倒舒坦了不少。
她下了床,直奔卫生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霍云沉摘下了套子,沉着脸一并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反反复复地清洗着双手,更加不是滋味,“让你这双画壁画的手干这种事,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
温以宁觉得她和霍云沉的相处状态绝对有问题。
她自以为和周斯年的相处没什么问题,霍云沉却醋到不行。
而霍云沉也一再强调他和崔芯爱是清白的。
她却还是觉得不痛快。
也许...
不单单是霍云沉有问题,她身上也有不少问题。
如果崔芯爱购置了新房,并让霍云沉去做室内设计,她的反应可能更加夸张。
温以宁抿了抿唇。
仔细反省过自身后,才发现单方面指责霍云沉其实很不公平。
“温以宁,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是不是觉得我每次真情流露都像是在耍流氓?”
“没有。”
“真的没有这么想过?那为什么每次搞得都像是我在强暴你?你这样让我很有负罪感。”
“你的情绪我感觉得到。你生气的时候,会特别用力。”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这么多也就是一个意思,你在嫌我。”
霍云沉退出了卫生间,极其冷淡地说:“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你烦我,我还来,那不是犯贱吗?我不想再这么犯贱倒贴下去了。本来戴着一顶绿帽,我就一万个不爽快。现在想想,确实没必要为了你这种人浪费时间。”
温以宁现在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两人是因为什么事开始吵架。
一开始她生气的点是霍云沉无底线地维护崔芯爱。
可是吵着吵着...
他就将论点改成她为什么烦他。
“霍云沉,我没有觉得你烦。”
“不重要。”
霍云沉快步出了门,而后又重重地摔上了门,以宣泄此刻的不满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
他确实想过以后别来找她。
然而才过了零点零一秒,他就后悔了。
她说她没有觉得他烦,是不是意味着她悄悄让了一步?
“该死...”
霍云沉后知后觉,早知道她让了步,他就该顺着她递的台阶往下走。
现在好了。
门锁上了,他进不去。
又不好意思敲门,这样会显得他特别没骨气。
思来想去。
他最后还是决定回霍家老宅,这种情况下怕只有霍老夫人帮得上忙。
*
深夜,霍家老宅
霍云沉刚走进家门,霍云朵一个飞扑灵活地攀上了他的身体,跟人形挂件一样扒拉着他不松手。
“哥,你什么时候带嫂嫂回来?”
“她很忙,过段时间再说。”
“大半夜的你不去陪嫂嫂,跑回来干什么?”霍云朵歪着脑袋,看着一脸郁色的霍云沉,试探性地问:“被嫂嫂赶出来了?”
“开玩笑,她有这个胆子?”
霍云沉面子重,绝对不可能让旁人知道他的真实家庭地位。
将霍云朵放下后。
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奶奶呢?睡了?”
“奶奶说熬夜会变丑,十分钟前回房休息了。”
“其实她根本不想睡觉。”
“主要是因为和我打牌输了我好几百,郁闷到不想看到我。”
霍云朵讪讪笑着,打牌就是这样,不管赢多赢少,只要赢钱,心情就会好。
“往后让着她点。”
霍云沉随手给霍云朵转了十万,沉声道:“要是没钱花,记得跟我说。”
“还是哥对我最好。”
霍云朵收到了霍云沉的转账,嘟着嘴就要给他来上一口,霍云沉却嫌弃地推开了她,“一边去,别烦我。”
“怎么了这是?和嫂嫂吵架了?”
她早就习惯了霍云沉的臭脸,如同黏皮糖般又一度凑到他身前,“哥,你是不是不会哄人?我教你几招?”
“不需要。”
霍云沉冷声拒绝了霍云朵,无意间发现她眼尾还残留着没洗干净的眼线,特特留了个心眼。
他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又指了指边上的座位,“坐。”
“这么严肃干什么?”霍云朵缓缓地坐到了他身边。
“慈善晚宴结束后,你去了哪里?”
“回家啊。”
“我听说,你醉得不省人事?”
“...会不会是道听途说?”霍云朵有些心虚,扯过边上的抱枕,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很醉,就一点点醉。”
“谁送你回来的?”
“战家哥哥。”
“战予北?”霍云沉脸色越来越阴沉,“醉成这样,你还让一个单身的老男人送你回家?你怎么想的?”
“战家哥哥也不老啊,他只比你大一岁。”
“霍云朵,你今天傍晚跟谁玩去了?吴妈说你出门前哼了一个小时的歌,跟谁玩能让你开心成这样?”
“哥!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呢?”
霍云朵红着脸,有些窘迫地说:“我和朋友去滑雪了。”
“又是战予北?”
霍云沉听温以宁说过,战予北在海城开了一家滑雪场。
没想到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男人追不到温以宁,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妹妹身上。
“我...哥,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战家哥哥人挺好的。”
“他大你十三岁。”
霍云沉多少有些心累。
他也不想干涉霍云朵的私事,问题是她还小,根本没有自我判断能力。
其实在霍云沉很小的时候,霍钦和程丽秋就闹掰了。
霍云朵是在他们分居了很多年之后,一次意外才有的。
她的到来并没有让霍钦和程丽秋的关系得到缓和。
程丽秋也曾幻想着用霍云朵挽回霍钦的心,奈何霍钦满心满意只有司素素。
在这种环境下。
霍云朵还能这么阳光快乐,全靠程丽秋一个人撑着。
但怎么说呢。
程丽秋可能太怕霍云朵受到伤害,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这使得她看上去特别单纯好骗。
“十三岁又怎么了?大十三岁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霍云朵不服气,她倒是觉得战予北挺好的,温暖和煦,不像她哥,成天凶巴巴。
“你自己看着办。你给我记牢了,你还没有成年,要是敢干出未婚先孕这种事,我会亲自将战予北送进监狱。”
“哥!你说到哪里去了?!”
霍云朵又是害羞又是气愤的,将怀里的枕头往霍云沉身上扔去。
而她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裸露在外的皮肤红得不像话。
“霍云朵,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我回房睡觉了。”
霍云朵噘着嘴,闷闷不乐地上了楼。
霍云沉扫了眼霍云朵的背影,没再说什么。
他烦闷地扯开领带。
愁眉紧锁地琢磨着一个问题。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最合适的解决方法,索性在手机百度搜索框里打下了一行字:意外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该怎么办?
其中点赞数最多的一个回答是:离婚。
霍云沉粗略地浏览着大同小异的答案,心下更加郁闷。
他和温以宁已经离婚了的。
问题是他不想放手,即便孩子不是自己的,也不想放手。
思来想去。
他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也没用。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温以宁。
四年前。
有一段时间他天天半夜不着家,她就算空虚了寂寞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霍云沉想到她和别人睡过,还是难受得抓心挠肺。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试图用高浓度酒麻痹神经。
“老子造了什么孽,还得给人做后爸。”
霍云沉单手撑在大腿上,想要借酒消愁,却越喝越清醒。
其实吧,当后爸也没什么。
他担忧的是三个小家伙的亲爸找上门。
到时候。
他极有可能丢了老婆又丢了娃。
霍云沉没办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仔细想了一想。
他总觉得有必要从温以宁手中抢过孩子们的抚养权。
抚养权一旦到了他手里。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温以宁也别想着离开他半步!
“妈的!老子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还得费心思抢孩子。”
霍云沉无比渴望能和温以宁生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血脉的孩子。
特别是在酒精的作用下。
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去,不顾一切地要她,让她为他生孩子。
“三爷,深更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战景莲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睡裙,步履款款地从二楼走下。
“你怎么在这?”
霍云沉烦闷地蹙起了眉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跟着司凌宇一起回来的?”
“他还在公司加班。”
战景莲顺势坐到了霍云沉边上,她身上的睡裙也随着她的动作像上移了一大截。
丝质的面料下面,是两条骨肉均匀的美腿。
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霍云沉冷不丁地往边上挪了一个座位。
战景莲见状,非但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还跟着挪了一个座位。
“三爷,救救我好不好?”
她红着眼,大着胆子握住了霍云沉撑在大腿上的手。
“松手。”
霍云沉睨了眼她的手,无意间发现她大腿上布满了淤痕。
看这样子,司凌宇估计是往死里虐待她。
她腿上不止残留着大片淤青,还有部分用刀划出的痕迹。
霍云沉早就知道司凌宇有其阴狠的一面。
但并不清楚司凌宇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再怎么说战景莲也是战家的人,他这么做难道不怕战景枭的报复?
霍云沉收回了视线,忽然觉得司凌宇的变态程度和不日前绑架温以宁的绑匪有的一拼。
也许...
司凌宇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绑匪?
霍云沉蹙眉,虽说司凌宇脖颈上并没有被毒蛇咬过的痕迹,但这一点并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三爷,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怎么?司凌宇虐待了你?”霍云沉试探性地问。
“他...他就是一个禽兽。”
战景莲有苦说不出,司凌宇不仅各种威胁她,还逼着她服下了什么有毒的药物,完完全全控制住了她。
“怎么个禽兽法?”
“我说不出口,三爷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们结婚后,可以迅速离婚。我知道他不敢和你抢,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先说说,他都是怎么虐待你的?”
霍云沉关心的是司凌宇折磨人的手段,他想要确认一下,司凌宇究竟是不是绑架温以宁的绑匪。
战景莲缓缓地掀开睡裙,入目则是一件带锁的金属底材质的底裤。
“他不爱我,但是却有着极强的控制欲。”
“他甚至还会对着我喊着温以宁的名字。”
“听他的口吻,他和温以宁的关系肯定不清白。毕竟是他陪着温以宁在国外待了四年。”
战景莲说话间,眼泪已经簌簌挂下。
要是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势必要离司凌宇远远的。
霍云沉听得出来战景莲还在试图着往温以宁身上泼脏水,不过他也懒得和战景莲计较。
嫁给司凌宇这种变态,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除非他死。
她才有解脱的可能。
“三爷,救救我好不好?”战景莲也是近段时间才了解到女人的眼泪对男人很管用,故而从不习惯卖惨的她也开始卖起了惨。
“自求多福吧。”
霍云沉可没心思替战景莲排忧解难。
就冲她对温以宁的污蔑陷害,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帮忙的。
“三爷,你非要这么不近人情吗?”
战景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也料想到了霍云沉的反应。
可听他亲口这么说。
还是难过得无法自拔。
霍云沉没有搭理她,正想着起身出门透透气,意外接到了温以宁的视频邀请。
他手一抖,还没有调整好手机的角度,就按下了接通键。
视频的另一端。
温以宁反思了好久,发现自己可能做得过分了点,这才想着找个借口跟他解释一下。
结果却看到他和战景莲并排坐在一起。
战景莲的衣着很是暴露。
裸粉色的丝质睡衣下隐约可以看到黑色蕾丝胸衣,当然还有两条近乎光裸的腿。
“打扰了。”
温以宁总感觉自己被他给欺骗了,他玩得似乎还挺花。
“听我解释。”
霍云沉即刻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等镜头里再也看不到战景莲。
他这才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她也在霍家老宅,她是来找我帮忙的,我没理她。”
“哦。”
温以宁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快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挺烦战景莲。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同框入镜,可能真是霍云沉说的这样。
毕竟战景莲的脸皮也挺厚的。
几乎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程度。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霍云沉寻思着温以宁给递了台阶,麻溜地就往下走,单手开了车门,启动了车子就往她家赶去。
温以宁咬着下唇,刚刚想好的说辞,不知道怎么的,一句话都想不起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只好接上了另一个话题,“今天白天,你对季禹风做了什么?”
“我教训了他一顿,怎么了?”
“怪不得。我姐说他回家后,二话不说就扇了她十几个耳光。我姐还怀着孩子,不敢和他硬碰硬。”
“季禹风这是疯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他。”
霍云沉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像季禹风这种人渣,他早该找人搞死。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
他主要是担忧温以宁知道了他的手段会害怕。
再者。
伤人性命的事他也不是很想做,毕竟他还得为他和温以宁的孩子积德。
虽然孩子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他坚信只要他按照一日一耕的频率,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你别去找人收拾他,最难缠的就是地痞无赖。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带着扩音器去寰宇集团总部闹,事情会变得很棘手。”
“这有什么好怕的?寰宇集团不可能因为两个无赖就倒了。”
“这几天国家刚增设了一个离婚冷静期,要是闹得太僵,我姐怕是还没有熬过冷静期,就会被他折磨死了。”
“你先别急,等我去了你那儿,再慢慢说。”
霍云沉听到还有离婚冷静期这玩意儿,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他和温以宁离婚的时候。
要是有个离婚冷静期作为缓冲,这个婚根本不可能离得这么容易。
现在好了。
他想复婚都得想破脑门。
半个小时后。
霍云沉刚叩响门扉,温以宁就给他开了门,动作迅速得连霍云沉都始料未及。
“额...妙妙姐情况怎么样了?”
他进了屋,面对温以宁的时候面上还是有些尴尬。
几个小时前。
他还信誓旦旦地放着狠话,说什么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你喝酒了?”
温以宁闻到了他身上呛人的酒味儿,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还喝的烈性酒?”
“再不喝就过期了,一瓶好几十万,我不想浪费。”
“霍云沉,你当我好忽悠是吧?酒会过期?不是年份越久远,越贵?”
“有些会。”
霍云沉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没骨气地跑回去借酒消愁,含糊其辞地道。
“所以,你和战景莲在一起喝了不少酒?完事儿后还酒驾?”
“没和她喝酒。她一直哭哭啼啼求我帮忙,烦人得很。而且我也没醉,不影响的。”
“霍云沉...”
温以宁心里清楚他是为了尽快见到她,才会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火速赶来。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
霍云沉没等她接着说下去,就主动接过了话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酒驾。”
“你后颈的伤也没好,怎么会想到去喝酒?”
“我错了。”
霍云沉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可爱,奶凶奶凶的,但是说话的语气又很绵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吻她。
他暗暗克制住体内即将喷薄而出的欲火,一脸严肃地问:“以宁,别纠结这个了。先跟我说说妙妙姐怎么样了?”
提起温妙。
温以宁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她的大半边脸全肿了,左眼血管破裂,眼白处充血的厉害。”
“她现在还在家?”
“季禹风打了人之后可能是害怕了,躲了出去。现在是他妈在稳着我姐的情绪,又跪又拜的。”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季禹风家暴的证据记得让她保留一下,尽快走司法程序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温以宁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霍云沉,你可不可以帮忙请个律师?我听说请个好点儿的律师,还挺费钱的。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积蓄。”
“......”
对此,霍云沉倍感无语,“是谁非要给我转账的?现在知道缺钱是什么感受了?”
“我过段时间还你。”
温以宁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没料到季禹风和温妙这么快就掰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
霍云沉这会子反倒不乐意帮忙了。
她总是这样,倔得让人劝不住。
只有让她亲身经历过,才有可能学乖。
“没得商量?”
温以宁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来,“床上商量?”
“为了这么点事,至于这么随便?”
霍云沉看上去绝对的不苟言笑,身体倒是诚实,转眼就跟着她进了卧室。
“我很随便吗?”
温以宁抬起头,晶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霍云沉轻轻地推开了她,“你自己说呢?我很好奇,你要是有求于别人,是不是也会用这种方式?”
“不会。”
温以宁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无所顾忌。”
“你说什么?”
霍云沉的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他竟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温以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地说:“霍云沉,今晚的事我也有错。我看不得你和其他女人暧昧,受不了你对崔芯爱这么好。可能我的占有欲也挺强的,接受不了你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的位置。”
“崔芯爱对我而言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能明白吗?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但又不希望她过得太凄惨。”
“我不能明白也不能理解。但是,谁让我爱你呢?”
温以宁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要他往后不再和崔芯爱纠缠不清,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霍云沉细细琢磨着温以宁说的每一个字,再三确认她说的是她爱他之后,整个人近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他一把握住了温以宁的腰,急切地想要和她更加深入的交流,“以宁,我也爱你。”
温以宁显然是被他的迫切给吓到了。
本能地想要推开他,结果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他字字泣血的控诉。
他似乎对于她的反抗很反感,甚至还会因此而产生负罪感。
想到这里,温以宁的身体僵了僵。
最后还是很配合地迎合着他...
“再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霍云沉不情不愿地戴了套,试探性地问道。
温以宁看得出来他不想戴,便也由着他去,“其实也可以不用戴...医生说了,我的身体要是没有调理好,几乎没有怀孕的几率。”
“这么严重?”
“嗯。”
温以宁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情愿再生。
但是霍云沉好像很迫切。
时不时还要提及一下自己的年龄,说什么三十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
难道绵绵不是?君泽和洛白也是呀...
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告诉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