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赌不赌这一把，你自行考虑。”
没等她回应，我带人转身就走。
来找红三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我喜欢她的性格，跟那三个家伙不一样，二来我在京城的人手不够，想对付这三人，她掌控的雁字门，是一把好刀。
三，她没有退路可言。
没有退路的人。
才会拼死一搏。
但我为何又要让她自行考虑？
因为这确实是一场豪赌。
这三派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并不知晓，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顺利进行，那么最后赢家必然是我，可如果他们留有后手。
那红三娘势必会被我拖下水。
该怎么选，交给她自己。
事实上，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胆小。
走了不到五步。
她便开口道：“我跟你博一把，只要能弄死他们三个，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别说是命，你就算是让我这辈子都跟着你。”
“我红三娘也不眨眼。”
我略微有些汗颜。
看了一眼身旁的莫离。
她面无表情。
才松了口气。
我回头说道：“红三娘，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你得向我交个底，你手底下有多少能打的人？”
红三娘没说话，而是打了个响指。
而后。
我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呼呼风声，紧跟着一道如雷霆般的身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头顶，一脚踩着我的肩膀，腾空翻起，落在了我眼前。
他的手里。
紧握着一根尖锐的刺针。
就那样顶着我的脖子。
我顿时冷汗直冒，直直看了过去，这家伙戴着一张狰狞的虎面具，正是那天在工厂，守在红三娘门口的人。
此人出手简直悄无声息，是怎么出现在我身后的？
我完全不知道！
“哑巴，客气点。”
红三娘吩咐了一句，这家伙才把手里的那根金色的刺针，收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要说能打的人，哑巴跟了我八年，他最能打，以一敌十不是问题，余下还有一些武功不错的伙计，都在其它的厂子里，替我守着。”
“加起来，少说有一百二十个左右。”
红三娘对着我开口道，语气里带着不甘：“但这一次后院起火，损失了一半出去，算起来只剩下六十多个，敢打敢拼的。”
六十多个。
加上这个能打的家伙。
其实已经很多了。
虽说雁字门姑且也算是三派一门中首屈一指的制赝门派，但这是在京城，是天子脚下，培养那么多部下没多大用处，甚至很有可能树大招风，害死自己。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还算满意。
我对红三娘道：“明天天亮之前，你带上所有的手下，全部离开京城，动静要做的大一点，让那三派的家伙知道你们的动向。”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能踏入京城。”
“随时保持联系，有没有问题？”
红三娘沉默了几秒，看了一眼周围的货物：“那我这些货，怎么办？”
我笑着说道：“全扔了。”
“扔了？”
“对，扔了。”
红三娘一脸不情愿道：“这批货，能卖不少价钱！”
我淡然说道：“解决了此事之后，我会从南边调遣足够的货物进来，够你两年时间不愁吃喝，孰轻孰重，你自己判断。”
红三娘听到这话，并没有和那三个家伙一样，开口就反驳我、质疑我，而是一咬牙，当场就对着周围的人大喊道：
“所有弟兄们听着，把手里的东西扔了，丢在这不用管！”
“跟家里的老母打好招呼，随我出城！”
“我保管你们一个两个，熬过这次冬天，都能荣华富贵！”
这一个个手下，倒也是配合的很，听到红三娘这么说，纷纷停下了动作。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离开了。
该交代的东西，基本都交代了。
能做到哪一步，就看红三娘自己。
回农家乐的路上，苏莫离问我，假设失败了，红三娘就得成为炮灰，我还有没有别的后手，应对突发局面？
我想了想便告诉她，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红三娘既然入了棋盘，她就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也必然要承担后果。
若是死了。
我欠她多少，就还她多少。
若是扛过去了，
那就数倍奉还！
迄今为止，成为我棋盘上的人。
没几个输的惨。
对此，我有绝对自信。
莫离便没再说什么。
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可以安排所有的流程，这时候不必去想太多，回了农家乐之后，小赤佬和二爷，还有胡伏，都在此等我们。
“小黎，会谈结果如何？”
二爷主动关切问道。
我没有多少隐瞒，把具体的情况说了一遍，得知一切都顺利后，二爷便放心点头，随后便主动接过话题道：“小黎，这事儿你劳累片刻。”
“还有一些事，我得跟你说。”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突然变了话锋，我一时间感觉不妙，但很快便说道：“二爷请讲！”
二爷双手拄着拐杖，脸色有些阴沉道：“不知江湖上，是谁透露出了一些秘密，有大量的江湖人士，在往京城靠拢。”
我不禁一愣，随后头皮发麻道：“二爷，您的意思是，我行踪暴露了？”
带着巽土之鼎来京城，这本就是一件隐秘之际的事情，加上我们之前在港岛做的那些事情，虽然让港岛高层配合我们掩盖。
但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没法保证一定不会被人探查到。
我最怕的，就是这一点。
一旦行踪暴露，我手中有巽土之鼎的事情，必然要遭人觊觎，到时候大量的江湖人士再来围攻我，就跟围攻光明顶没什么区别了。
我在京城的一系列布局，最终都会变成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二爷闻言，却是摇头道：“小黎，你先不必慌张，根据二爷打听到的消息，未必是因为你，可能是因为有人支锅组局。”
“还是一锅黄金饭。”
黄金饭？
听到这话，我又皱起了眉头。
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江湖中无时无刻都有人组局，可能是去盗墓，也可能是去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往往组局的人都会用支锅这个称呼代替。
支锅起来，就看饭菜。
饭菜越好，油水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