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都同意一局定输赢,于是双方商量好,三天以后,就在清北学院广场上进行比试,采用两局定输赢,打平再追加。被各种思潮洗涤两个月的人们,因为最终决战的到来,再一次爆发出来极大的热情,有支持旧学的,当然现在支持新学的人也多了起来。
自从确定好比赛时间,高不二就一直和一群学生躲在实验室中,直到第三天黄昏,许敬宗才在瘦西湖边见到面色疲惫的高不二。
“王爷,明天就要比试了,按照您的指示,你说的台子、坐席都已安排妥当,您准备的咋样了?”
这个该死的许敬宗,没看到哥们为了比试已经快累脱了么,不会说好话就算了,你好歹也给端杯水也好啊,这院监忒不靠谱了。
许敬宗被高不二上下扫视的有些不自在道:“下官有哪里不妥当吗?”
高不二长出一口气,沐浴着夕阳的余晖道:“你放心好了,你是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得体的地方,走,我们看看明天比试的场地,边走边说。”言罢,就扭身朝背后的广场走去,许敬宗快步跟上。
高不二瞥他一眼道:“两个比试而已,小意思,唉!——比试完之后新学基本上也就能打下坚实的基础,该开启航海之路了啊,在这瞎耽误时间太多了。”
闻言许敬宗惊得下巴掉落一地,好家伙,合着那么多名士大儒陪着你,你还觉得是瞎耽误工夫啊,这要是被外面又出钱、又损了脸面的名士们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找你拼命。
广场中间已经搭建了一座高一米七八、六七丈见方的高台,高台两侧各有一处阶梯,红地毯从台子中间顺着两侧台阶铺到广场边沿,台子中间摆着两排桌子,每排三个座位,就是说明明天分组比赛,每组三个人。
台子周围摆着长条凳,一圈一圈的像水波一样往外铺设开来。
高不二对这个布置很满意。
翌日一大早江南、齐鲁、关陇、蜀中四方代表队的人员早早来到了清北学院,被早等候在门口的清北学院学生迎进来,安排在靠前的位置,随之而来的围观的人群则自觉地站在摆板凳的圈子之外,要不是为了保持学院的庄严性,许敬宗都想把城门楼的位置高价售卖给前来凑热闹的人群了。
人太多了,学院的学生呵斥了十多起不顾形象爬树的人,但是往往这边还没爬下来那边又有人爬了上去。
边上还有学院的学生在售卖自制的酸梅汤的,还有售卖纪念品的,这都是高不二的主意,许敬宗亲自操刀安排的,这送上门让割韭菜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毕竟学院缺钱啊,机会耽搁不起。此举引来顾赐的十分鄙视和王元宝的十分赞同。
看时间差不多了,高不二带着学院的学生也来到广场上预留的座位坐下,参赛双方代表还颇具礼貌的互相见了礼。
顾赐作为地方最高父母长官,虽然还在学院挂职做了院判,但是公允性那是有目共睹的,是双方都信得过的人,所以就很自然的被推举为决赛的主持人。
只见他一身文士打扮,走到台子一侧,挂着一面锅盖大的铜锣前,拿起锣锤重重的敲了一下,噪杂的人群瞬间沉寂下去。
他清一清嗓子道:“各位代表,各位学子、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以清北学院为代表的的新学学派和以齐鲁、蜀中、关陇、当地名士大儒为代表的传统学派总对决的日子,多谢大家捧场前来观礼,现在我宣布一下赛场规矩和现场纪律。”
缓一缓嗓子,在敲一下铜锣,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立马站正,嗡嗡声随即消失,顾赐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就两道题目,能为百姓做什么?能为国家做什么?双方三人为一组,每次比试,双方各一组上场,大家可以辩论也可以现场拿出实物,总之一句话,谁最有可执行性谁获胜。”
咽一口吐沫,顾赐继续道:“为了不打扰参赛人员发挥,请在场的人时刻保持安静,不准大声喧哗,当然,卫生也请大家保持一下,毕竟学生学业重,打扫这么一大片也不容易。”
这也就是他顾刺史,换个人台下的人估计早就唏嘘声不断了,这大热天的就听你废话了,还好边上的酸梅汤可以解暑,三文钱就能喝到也不贵,甚至还有卖草帽的,一个大子儿也就是二十文钱一顶,戴在头上轻便凉快。
学院很贴心的给对方代表队中两三个上了年岁的免费发放了一顶后世庄稼人那样的,中间圆柱状突起、边上二十公分宽左右帽檐的草帽,其他人想要得自己掏腰包。别说带着还真凉快,所以很快人群就是黄丫丫一片,慌得顾赐眼睛都花了,不过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唉!学子们起早贪黑编制的手工工艺品,心血总算没白费。”顾赐心中暗自得意。起初他对高不二将这成本不到两文的东西,价格定在二十文十分担心,怕卖不出去,许敬宗也是这个担心。但高不二则信誓旦旦道这是工艺品,它就值这个价。
王元宝在一侧双眼冒光的狠狠点头支持,他心里估摸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些帽子卖遍大唐的大街小巷。他心里盘算着要分两个档次卖,卖给农户的就是原汁原味的帽子,四五文一个,卖给有钱人的,做漂亮点,上个色呀、绣个花呀什么的,就当是工艺品,这个视材料、看人定价格,这就是草帽的生意经。
如今的结果证实了高不二言之有理,坐在台下的许敬宗已经开始和王元宝商议卖草帽双方的分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