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最后没换成,因为外面的人已经走了,牛果和江禹舟继续在里头呆了半小时才探头探脑的出去。
外面还下着很大的雨,这边地势低,高处的雨水成股的汇聚到两边楼房之间的小路,水上涨了近十厘米。
脱下鞋,牛果卷起裤腿,一声不吭光着脚踩进水里,只听哗啦哗啦几声,她已经穿过雨幕,和江禹舟隔“河”相望。
忽略她后腰处大片的血迹,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被刀捅过的人。
还在扭捏怎么开口自己可以背她过去的江禹舟:“……”
完全没有表现机会。
沉默着脱下脚上的限量款,江禹舟跟了过去,透白的脚踩在灰色地板上,鲜明的视觉对比。
牛果走近了观察那双比她还娇气的脚,发自内心感慨道:“江禹舟,你吃豆腐长大的吗,这么嫩!”
被夸了,江禹舟完全笑不出来。
脸有点黑,被嫩字深深的冒犯到了。
他是一个男人!
他沉声:“不会夸人别乱用词。”
牛果真诚眨眨眼:“没啊,我认真夸你。”
事实上,她也就三年级文凭,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词藻夸人,只能完全凭运气,指不定脑子能蹦出个什么好听的词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牛果还把自己的小jiojio凑过去,和他并排挨着。
一个健康中性肤色,一个白如牛乳。
一小一大。
“你看看,你的脚又细又嫩,比我的好看多了。”
牛果的脚不如江禹舟白得透亮,却分外娇小些,五根脚趾生的秀气且圆润,和她人一样,怪俏丽可爱的。
江禹舟心念微动,鬼使神差的,他抬脚,在牛果脚背上踩了一脚,严格来说,不是踩,更像是蹭,脚板的细灰蹭在牛果脚背上,离开时,那一瞬间滑腻的触感如鹅羽拨动心弦,泛起一串奇妙的音符。
牛果还莫名其妙着,被江禹舟心虚的拉着手臂往楼上走:“先上楼处理伤口。”
这时候牛果才想起来自己负了伤,之前乌漆嘛黑看不清,身上的痛感格外强烈一点,一出来,伤口顿时不那么疼了。
毕竟过去了一天,路上又躲躲藏藏,该疼的早就疼麻了。
楼道的灯坏了,江禹舟抓着牛果的手臂往四楼走,腾出一只手来打开手机手电筒。
“江禹舟,你怎么知道我住四楼?”
江禹舟留意着后面牛果的速度,配合着她,每一步迈得很稳,让人很有安全感。
“这栋楼的四楼最烂,除了你应该没人住得下去。”
牛果:“……”
她住了十年!
哪里烂了!
牛果悠悠道:“你还是不说话可爱点。”
可爱也不适合夸男人。
江禹舟磨牙:“你也是不夸人可爱点。”
牛果掏出钥匙打开门,率先一步走进去,房间很小,光床占了四分之三的面积,另外只剩下两条窄窄的过道勉强可以站脚。
这间房,曾经不止一次被孔雀拿来跟农村的牛窝比较,就面积来说,牛果毫无悬念的输给了牛。
但牛果依旧住得很开心,并且给自己的小窝取了个高大尚的名字。
——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