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在雨水中摇荡,紧凑的雨幕给一街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暗纱,肆意的冲刷每一个角落。
连栋的四层式红砖楼里,亮着最后一盏灯,牛果趴在床边,陷入沉睡,身上被盖了床被子。
江禹舟毫无顾忌的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单手支着下巴,一动不动的,专注的瞧将脸朝外睡的人。
闭眼沉睡的牛果模样安静又乖巧,眼睑上方的黑睫,如同两把细密的小刷子,卷起一个可爱的弧度,和额头上的短发一样,在细嫩的皮肤上投下一抹剪影。
盯着盯着,江禹舟心痒了起来,抬指,轻轻将短发往上扶,露出一片光滑的额头,只留下短浅的绒发贴着皮肤。
额头下方,鼻子秀挺,小嘴红润,过分精致玲珑,江禹舟眯着眼,私笑非笑的啧了声。
“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呢?”像是在和她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屋里主人的允许,江禹舟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边,兴头很足的准备就这样盯着牛果看一整宿。
当然,他还十分懂事体贴的帮牛果把灯给关了。
这人这么小气,醒来知道灯亮一宿肯定又要心疼钱了。
虽然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能感受到身边人均匀的气息,江禹舟也是相当满足的。
第二天八点,江禹舟参观完牛府外面拥挤破旧的小阳台进来时,牛果还没醒,她脸色红润,鼻子嘴巴埋在被子里,整个人昏昏沉沉。
江禹舟手背探过去,额头很烫。
果然,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
江禹舟翻出家庭医生的电话,拨通。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江禹舟开门,外面站着的两个人表情拘谨又难以置信,对江禹舟会出现在这样破烂的环境中表示震撼。
医生姓艾,江禹舟喊了声艾叔。
艾医生迈开笨拙且僵硬的步子进来时,忘记低头,华丽丽撞到了门楣上方的墙。
“门楣一点低,小心。”江禹舟一副房子主人的口吻,简直不要太自然。
艾医生拎着大药箱,只得尴尬而又拘谨的弯腰走进来,后面还有一位是他的助理,年轻女性。
进去后,艾医生看到床上一个短发后脑时,内心已经不是震撼两个字能形容的了了,那叫一个移山倒海,天崩地裂。
男,男的!
江禹舟能屈尊出现在这样一个地方本身就很让人疑惑,知道貌似这个疑惑的答案是一男人时,让人不想歪都难。
实在不能怪艾医生这么想,主要是苏烈那厮,给他们这群人灌输了太多不正常思想。
天,本以为江少爷只是性子冷淡了点,居然……
同样震撼但消化比较快的助理捅了下已经僵化了的艾医生的腰。
艾医生持着忐忑的心情:“少爷,我先看看这位……的伤。”
江禹舟点头,掀开牛果身上的被子,她身上的衣服没有放下来,伤口上已经被贴了层纱布。
艾医生走过去,揭开纱布,果不其然,下面的伤口出现了红肿。
好在江禹舟描述的比较详细,带过来的药物和设备比较齐全,两人对伤口重新进行清创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