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牛果住一街,江禹舟有几次脑子抽风,一个人打车去那边,他运气不错,碰到过牛果跟饭馆老板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也听到过牛果给洋葱讲西游记,虽然大半是她瞎编的,并不妨碍洋葱被逗得咯咯笑,消却癌症在她心里留下的痛苦记忆。
但今天,江禹舟简略的说:“每次你过去,她和她父母都很高兴不是吗?”
牛果:“这我哪看得出来,都习惯了。”
江禹舟笑了笑,这就是牛果,自己像一颗永远发光炽热的太阳,温暖了别人,但是她自己永远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明白,很多人都稀罕你。”
大约是从青涩懵懂到如今赤诚坦白的爱恋回忆,第一次安慰别人,江禹舟被自己感动到了,他忍了忍,最终俯下身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比如我。”
音落,他左手拎保温盒,右手掌心拖住牛果的后颈,低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烫的。
在冷气肆掠的空气中,烫红了两人的脸。
牛果只要一侧脸,一定会吻到他的唇。
但她没有动,从没被人这么细腻对待过的她,脑电波翁的一下绷成一根直线,半天不知道反应,尚未开封的保温杯差点抱不住。
贴几秒,江禹舟眷念不舍的离开,微凉的掌心轻轻摩擦着她皮肤细腻的后颈,离开时强行掠走了她几分温度。
直到718路公交车缓缓停靠在路边,他将装了鸡汤的保温桶塞进牛果手里:“我从小就用的,宝贝着呢,明天记得还我。”
——
那几秒的混乱的结果,就是牛果一车坐到尾,最后要不是司机提醒她,估计得坐到天亮。
索性公交总站离一街不远,牛果步行走了半小时,路过商铺林立的街道,往漆黑的红砖楼方向走。
“往哪跑啊,撞了人还想跑,你他妈想死是不是。”
“我兄弟被你撞残了,赶紧的,医药费拿出来。”
小胡同里传来一阵吵嚷,牛果顺着声音看过去,三个混混将一个男生围在中间,旁边是一些附近居民不要的杂物,乱七八糟堆放在一起。
中间的男生貌似受了伤,弓着腰痛苦的扶住墙,像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没让自己倒下去,只不过在三个气焰嚣张的混混面前,显得形单影只,格外可怜。
“我没钱。”他说。
其中一个混混直接拎起男生的衣领,抵在墙上:“没钱?你他妈当我们是傻子,看你衣服穿得挺好啊,自己交还是我们动手?”
“没钱,衣服是租的。”
“嘴硬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生的腹部被他用的膝盖狠狠顶过,狼狈倒地,三个混混在他身上搜罗一番,掏出来一个钱包和一块表。
“呸,敢耍老子,这tm叫没钱。”
他从里面拿出一塌现金,少说有一千。
就在那人喜滋滋跟两外两个分钱时,那只拿钱的手腕被人用力抓住,一掰,他面容扭曲,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钱被牛果抽走。
“东强蹲号子去了,你们这群人没人养了,明目张胆在我的地盘欺负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