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看白鸿儒就要当场命丧于不知名武道金丹强者之手。
突然空间仿佛停滞一般,一道身影以众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掠过人群,后发而至的出现在白鸿儒面前。
一柄长剑就像是轻轻搭在老者手中金杖上一般,就那么将其逼停,不得寸进。
白鸿儒恍惚间回神,看着面前无比熟悉的背影,不禁喊道:“大哥。”
“你先离开。”
清冷声音响起,的确是白鸿轩的声音。
“是。”
说罢,白鸿儒飞身离去。
而老者完全无视白鸿儒的离开,又或者说他无可奈何,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大周的剑神,同为武道金丹强者,相比老迈的他只强不弱。
白鸿轩和老者无视从身边冲过的西羌士兵,而这些士兵也有眼力见,全都避开了此地。
这就造成冲锋途中,前方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半径数米的空圈。
老者看着白鸿轩,缓缓收回金杖,双手抱拳道:“多年不见,剑神风采依旧。”
白鸿轩将天啸剑背负身后,冷哼一声道:“西羌国师,你却垂垂老矣,并且还以大欺小,恬不知耻。”
老者不置可否,轻笑道:“我快死了,不似剑神你这般风华正茂,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白鸿轩现身,救下白鸿儒,元帅的算盘已经落空。
但此刻前军冲锋,西羌其他六大凝气成元境武者与大周白鸿儒等人交上手了,老者又与白鸿轩对上,气机分别锁定对方,已经不是再鸣金收兵可以结束的了。
“你不好好侍奉你的神,跑来送死吗?”
“剑神你不也没有再守你的墓,来到这了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鸿轩和国师不约而同的周身气势爆发。
仅仅是一个呼吸间,强大的压迫感便席卷方圆数百米范围,两人周围的西羌士兵腿脚一软,不由自主的像割麦子一般,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而这股气势也影响到了交手的白鸿儒等人,十二人纷纷为之侧目,手上动作停止,各自飞退。
白鸿轩此刻仿佛化身一柄人形神剑,剑意冲霄,青空之上,云层都被搅碎,现出惶惶大日。
而国师这边气势也不遑多让,相比白鸿轩的锋锐无双,国师气势更加深沉浑厚,只不过细细观察,会发现其中似隐隐有一股暮气。
双方都没有使用各自兵器,白鸿轩剑指探出,一股凝聚到极点的剑气刺向国师。
而国师则是缓缓探出一只手,沉浑掌力凝聚在掌心,向白鸿轩印去。
两人根基至此,一掌一拳皆是惊世之招。
剑指和手掌隔着一寸凌空对碰,白鸿轩和国师脚下地皮卷起,无形气浪席卷四方,轰鸣之声炸响。
周围趴着的西羌士兵如遭巨击,被彭拜真气远远崩飞,一时间惨叫之色不绝于耳。
待尘埃落定,白鸿轩和国师为中心,方圆百米都如同被飓风席卷过一般,满目疮痍。
两人各自收回手站定,白鸿轩直接转身向拒马关走去,他没有施展身法,只是如普通人一般,一步一步缓慢走着。
但前方不论是西羌士兵,还是西羌的凝气成元境武者,都下意识的后退,让开身位,不敢挡白鸿轩的路。
偌大的战场死寂一片,这时拒马关上,和西羌一方同时响起鸣金收兵的响亮锣声。
并且拒马关城门洞开,洪武天率领一众将领迎接白鸿轩等人入城,而不远处的西羌士兵无一人敢动,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进入,城门轰然关闭。
国师叹了口气,转身也回了西羌军中。
随后西羌大军打扫完战场,有序撤回兵寨中。
西羌主帐中,西羌元帅看向回来后就沉默不语的国师,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国师,那阻你出手的大周人是谁?”
国师眼皮都没抬,轻声道:“大周神剑山庄大庄主,剑神白鸿轩,武道金丹强者。”
元帅闻言眉头紧锁,竟然冠以“神”之名,这人当真如此可怕?
元帅抱拳道:“国师,此人比你如何?”
国师侧头看了一眼元帅,沉声道:“如果我再年轻五十岁,可能还会与他一较长短,但此时的我……只能拖住。”
元帅闻言心中微震,国师是他此行高端战力的最大保障,此刻听到这明显是示弱的话,不由一阵恼怒。
而国师却是没有照顾元帅的心思,直言道:“元帅,有此人在,斩首战术是没有办法了,就算是我亲自前去,一旦被其拖住,城中高手一拥而上,老夫亦难逃一死。”
“所以拒马关之战,只能靠元帅调兵遣将,堂皇取之,察尔卡等人和我,只能为大军拖住这些大周武林人士。”
元帅闻言,知道国师所说是事实,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之后还要多多仰仗国师,国师先下去休息吧。”
之前国师一众武道高手执行斩首战术,助其大破福泰府大周守军,那种轻而易举获得胜利的快感让元帅欲罢不能,此刻突然回到从前,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并且拒马关城坚兵多,想要正面攻下,岂是易事。
不过事已至此,元帅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堂堂正正的与洪武天对垒。
第二日,西羌便整顿大军,来攻拒马关。
他们先是让福泰府抓来的大周百姓组成的民夫部队列阵在阵前,也不派发武器,后方兵士便用兵刃逼迫其冲击拒马关。
而洪武天显然是知道那些民夫的真实身份,因为西羌毫不掩饰,这些民夫身上穿着的就是原本的大周百姓服饰。
更加让墨衡心情沉重的是,这些民夫中还有半大的孩子以及女子。
战场是绞肉机这话一点不假,攻城战之惨烈,正式在墨衡眼前拉开大幕。
洪武天毫不留情的下令城墙上的弓兵发射箭镞,射杀逐步靠近的民夫。
成千上万的箭雨从城头上飞下,很快攻城路上,民夫的尸体便铺上了厚厚的一层。
而其身后的西羌士兵直接踏着这些尸体,扛着攻城梯,向拒马关城墙冲去。
霎时地面一片血色,血肉横飞。
墨衡的眼睛渐渐红了,不过他们是守城方,底下即使再喊杀声震天,他们也不能随意跃下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