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出了内寝寻了出去,当是寻到那惊呼之处时见了几名宫人处于那儿,僵站在那处倒是不知出了何事?因是几名宫人皆是处站在那处,无人言语倒也叫人瞧得不明白,也是行了过去而后贤妃厉询问道。
“出了何事?”
温室殿内宫人这般失态惊呼已是违了宫规,候贤妃的怒问自当厉了不少,忽听了贤妃的质询,原先处站在那儿的宫人们更是惊了,忙是旋了身而后慌着跪伏,宫人们已是惊得不敢言语。便是宫人们皆是跪伏之后秦疏酒这才发现帘儿与初蒙也在其中,心中已是迷惑随后问道。
“这是怎了?”
几名宫人围在此处,而她们方才僵硬所瞧之地倒是散落了些东西,一块已是摔裂的白瓷碗,碎碗散落一地红绿落散,因是离得有些远故而瞧不明那散落一地的究竟是何物。
不过如此看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便是因觉得不当是稀罕之物故而对于她们的惊恐感到疑惑,当下也是询了帘儿。秦疏酒询后帘儿当是答道:“回婕妤,方才婢子与初蒙出宫随了娘娘身侧的宫人前往小厨房为婕妤看茶,便是行时不慎与娘娘宫里的两名宫人碰了触,因是惊了以至她们手上所奉之物落于地面。”
道完便是收声不再多语,倒是秦疏酒也明了那地上摔碎之物乃是什么,倒也是暂松了一口气,随后朝了候贤妃欠身行了礼,秦疏酒说道:“是臣妾宫里的宫人鲁莽了,惊了娘娘宫里的人,臣妾在此拜了不是。”这一礼拜下去也是致了歉,只是如此叩拜却未见候贤妃缓了面色,反倒是继续凝沉着脸。便是候贤妃的面色叫苏蝶觉得有些奇了,当是开口问道:“那摔落之物可是何物?”
因是太小又是散落于泥中,到也瞧不清明,因苏蝶询了宫人当是回道。
“回充媛。乃是绿豆与赤豆。”
刚瞧着宫人们僵了的面色还以为这摔落之物是何等金贵之物,可叫苏蝶起了些许担心,可当听闻不过是绿豆以及赤豆这些寻常之物时倒是叫她舒了口气,当下便是说道:“不过是绿豆以及赤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何是这般僵谨了身子,起了吧。”
绿豆以及赤豆真是再寻常不过的作物,便是不小心摔碎也是不打紧的,因是如此苏蝶也就笑了道出。却是这一语落下后却闻候贤妃冷呵一笑而后说道:“本宫这还未开口。苏妹妹倒是替本宫做了主?”
突然的一声冷哼倒也叫苏蝶缓了神,当是记想起已是逾越忙是欠身请了罪。罪是请了,候贤妃也是没了心思怪她,也是扫了一眼而后又看了伏跪的宫人,候贤妃说道。
“事都做不好,拉下去杖毙。”这语落下宫人便是磕头求饶,连求候贤妃开恩,候贤妃的罚,远是乎了预料,秦疏酒与苏蝶也是未想不过些许寻常之物竟叫候贤妃下了这样重的责罚。当下苏蝶便是请道:“娘娘,不过是些赤豆与绿豆,即便是撞落命那尚食局在送来便是,为了这点小事便要杖毙宫人,未免责罚过大。”
如此草芥人命实在叫苏蝶看不下,当下替宫人求了饶,只是这话可不能叫候贤妃收了意,反倒是看着苏蝶,候贤妃细细打量一番而后说道:“小事?苏妹妹倒是狂言了,这些个赤豆以及绿豆是小事?此乃本宫命尚食局准备之物。便是为了替母后熬制赤绿豆汤准备的食材。如今却是叫这些个不懂事的宫人砸落于地?这若是传到了母后耳边可叫本宫如何回禀,碗碎碗碎此乃不祥之兆,本宫只是下命杖毙她们已是开了恩,莫不成苏妹妹觉得她们犯下如此重罪本宫还不该罚了。”
一语喝下倒也叫苏蝶不知如何回了。若只是寻常的作物到也是不打紧的,可如今摔落之物却是候贤妃为太后熬制赤绿豆汤所需要的食材。为太后备下之物自当要紧,尤其那所盛之碗也是摔碎了,这碗碎音似晚碎,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引来仙居殿那儿动了怒。后果更是难收。
闻了言瞧了候贤妃此时面上之色,倒也猜出她是何意,只是如今事已犯下便是没了对策,倒是见了苏蝶面凝无言,候贤妃笑道:“本宫这宫里头犯事的宫人,本宫自当做得了主,不过两位妹妹身边的人本宫到是不好一并杖毙,来人啊。”话后便是唤了人,随后说道:“将这两个宫人押入掖庭狱,好好的管教管教。”
掖庭狱那是个怎样的地方,要是由了候贤妃命人将帘儿与初蒙押入,这两人便是别想安好的回来,当是闻了候贤妃的话,秦疏酒忙是请饶说道:“贤妃娘娘开恩,臣妾宫里的宫人不懂事,臣妾必是领回去好一番约束,此事便是不劳娘娘宫里的内侍们押入掖庭狱。”
急是开了口,话落之时便也止了那些内侍,不允他们动押帘儿。
秦疏酒开口恩求,苏蝶也是立即接口说道:“贤妃娘娘此事又不慎要紧,不至于需打入掖庭狱杖毙宫人吧。”也是出声庇护初蒙,初蒙乃是她的贴身宫人,她可瞧不得初蒙受了委屈。两人都出了声为宫人求情,只是这一份求却是求不来,当下便见候贤妃沉了面色压了声语发哼一笑,而后瞧看着苏蝶,候贤妃说道。
“此事不打紧?那在苏妹妹眼中何事才是打紧的?此乃本宫为母后备下之物,既是连了此事在苏妹妹的眼中也觉不是要事之事?若是苏妹妹觉得不打紧便是要本宫禀了母后由着母后断言打不打紧?这宫里头的莫说犯了如此之事杖毙已是本宫开了恩,纵然不是犯事冲了母后,便是本宫这宫里的人如何也是本宫说了算,还轮不到苏妹妹开口替她们求情。本宫也是看到这两个宫婢乃是两位妹妹宫里的人方才命人押入掖庭狱已示惩戒,免得两位妹妹狠不下心行事,倒是坏了宫规?怎么?莫非苏妹妹觉得你那如意宫里的宫婢,本宫还处置不得?”
话可越说越厉了,倒是由了宫婢直指苏蝶,眼看着候贤妃刻了意欲将矛头指向她们,当下秦疏酒便是跪下叩行随后恳语说道:“苏姐姐并非此意。娘娘误解了。”
话后候贤妃笑道:“非此意?本宫怎就觉得她便是如此之意。”当是一眼瞧过,候贤妃也是摆明了要借此事刁难,她的寓意倒也明了,探明她本意的苏蝶也是起了脾气。原是欲开口辩解,却是因秦疏酒担心此事闹大于帘儿与初蒙不利,当是干咳一声而后冲了苏蝶使了眼色示意她莫要越了本分。
也是秦疏酒此番使了眼色苏蝶方才强压了升冒出的火,叫苏蝶收了脾性秦疏酒这才说道:“娘娘海量,苏姐姐向来都是由随了性嘴上也是不分轻重。话说错了可这心里头对娘娘可仍是敬重。”
话是落后方闻候贤妃回道:“窈妹妹倒是懂事了,只是这苏妹妹的性子实在不好改,瞧瞧这都入宫多久也不算是新人,却是脾性上怎么都改不了。方才还道言说母后之事不算打紧,这还好是在本宫这处说的,若是外头说了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入母后耳中也就糟了。”
那般的话不若在何处说都是糟的,候贤妃此语不过是再一次的提醒罢了,她们便也只能这般跪欠请罪。她们二人的恩宠如日添增,候贤妃心中的妒意也是与日递增。早就寻思着法子要好好打压气焰,往是寻不到好的时机现如今有了这一事当是不会轻易罢了手。
她们现在正得了璃清的恩宠,纵然这一事真的往上禀了也不见得璃清会动了怒,反倒可能叫璃清将这一事压下,到也不能如了自己的心愿责了她们。既是如今两人是罚不得的,那么贤妃便对她二人身侧的宫人下手。
碰坏了贤妃为太后备下之物,便是冲撞了太后,单是这一点纵然杖毙她二人也是不过的,手中有了这一事,贤妃也是打算借机压制她们气焰。便是又令了内侍将一干宫婢全部拖下。当是看着内侍强押帘儿,秦疏酒心中也是揪了疼,当下便是言道。
“娘娘,这宫婢也是臣妾宫里的人。如今她犯了事那也是臣妾管教不严,求娘娘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她,臣妾愿替她受罚。”便是闻了秦疏酒的这一番话,候贤妃方才抬了手示意内侍暂且停了。
瞧看着跪于跟前的秦疏酒而后又是抬头瞧看着天,候贤妃先是轻叹一声“这秋日的天到也闷热”随后又看了秦疏酒而后说道:“窈妹妹现下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本宫岂敢罚了妹妹。这要是叫陛下晓得了真不知那心得如何揪了疼。”
便是话落秦疏酒回道:“宫婢管教不严已是臣妾之过,娘娘责罚也是为整宫规为皇后娘娘分忧,即便陛下知晓也会道娘娘恪守宫规断然不会有责备之意。”
话是道后候贤妃轻轻一笑,眉眼已是多了一份媚柔,错了眼瞧了伏跪宫婢而后再看秦疏酒,候贤妃说道:“既然窈妹妹这般求了请,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讲情理之人,既然如此便是免了这些宫婢的过责吧。”
如果一道却是饶了数条人命,当下宫婢们忙是伏跪谢恩,便是行礼谢过候贤妃,秦疏酒与苏蝶正欲起身,哪想秦疏酒这身子才刚动了却又听闻候贤妃说道:“本宫只是说免了宫婢的过责,妹妹这过责本宫可未免了。”这话直接阻了秦疏酒起身之势,当是身子微僵而后又跪下,秦疏酒言道:“臣妾有过应当领罚。”
“难得妹妹这般懂事,既然妹妹说了这宫婢之事乃是妹妹之过,那么本宫便罚了妹妹……”话是一顿而后看了秦疏酒,笑后候贤妃这才续道:“这豆子可是为母后备的,如今散落虽是不能再用,却也不能就这样叫它散了沾了泥,既然妹妹要替宫婢承了过责,那就将这一地的豆子捡起细细分妥吧。”
话是笑着道出,却叫两人的面色骤变,当下苏蝶开口应答:“贤妃娘娘,现虽已入了秋,可是这秋日的日头也是毒辣,让疏酒筛捡这些豆子若是煞了暑气可如何是好?”便是直言道了候贤妃此罚略重,苏蝶当是直言,只是这直言却叫候贤妃笑声转了冷,将那视线移落到苏蝶身上,候贤妃说道。
“秋日、日头毒辣?既是窈妹妹有了过责便是理当受罚,不过是晒晒日头将这些豆子筛分捡起?莫不过是为难了?本宫这责罚既是责罚了窈妹妹同时也是叫窈妹妹为了母后尽一份孝心?难不成苏妹妹还觉得重了不成?若是苏妹妹觉得重了本宫也不是那强硬之人,便是不难为窈妹妹免得她那娇贵的身子煞了暑气,还是依了方才的责罚。来人……”
既是忧了秦疏酒的身子,那这过责自当还是得由宫婢们承了,当下候贤妃重命内侍将人带下。也是这话起后秦疏酒忙是出声应道:“娘娘所教当是领的,且娘娘说得无错,这也是臣妾的一片孝心。”便是应后随即看了苏蝶,便是摇了头示意她莫在出声,秦疏酒这才起身而后跪下开始筛挑散落的豆子。
便是瞧了秦疏酒跪于日头之下候贤妃这才满意的哼声柔笑,随后轻声命了宫人,领了命而后退下,当宫人回时手上的托盘摆了两块白瓷玉碗以及一双银制的筷子。将那托盘之上端上随后奉于秦疏酒跟前,候贤妃笑道:“泥土中沙石甚多,妹妹那青葱般的手可不能伤了,来,用那银筷筛挑吧。”说完笑看着,倒是刻意如此。
豆子圆滑,若是用银筷夹选不慎就会滑落,不若用手来得快捷,候贤妃此意分明就是刁难。她这刁难的心思也是明的,苏蝶可是动了怒却是叫秦疏酒拉住,便是谢了候贤妃之恩随后取了银筷,手持银筷秦疏酒跪下那日头之下开始筛挑散于土沙泥中的赤绿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