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下手轻点,疼疼疼疼,弟子知错了。”看着生命值再次下降的许诞叫苦不迭,这一敲把他这个从来没有习过武的人敲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差点断气。
“这次为师先给你点小教训,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为师希望以后你能把这一点给记牢了。”白云道人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i,顺手就把藤木葫芦丢给了疼得发愣的许诞。
接过葫芦后,许诞感觉手里轻飘飘的空若无物,背着朴剑又走了五六步弯腰将小葫放入潺潺溪水之中蓄水,耐心地等了一刻钟后这个拿起来比纸还要轻的小葫芦丝毫没有满而盈的现象,倒是这条小溪的水位都下去了整整三寸,再接下去只怕这条溪的溪水都会被完全吸干。
旁边的白云道人只是打了一下吨就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如同雷鸣般炸响的鼾声更是打得许诞耳膜阵阵颤抖。
这时,远处传来一位书生的郎朗书生,听其朗读的内容似乎还是来自至圣孔夫子之口:“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这尼玛不是论语吗,我们果然还是活在一个宇宙的。”许诞听到熟悉的儒家经典名句有些哑然失笑,他读书的时候虽然不爱学习,但最中华传统经典的阅读可是丝毫没有落下的,当时他读的传统经典甚至读的比他的语文老师都要多上几倍。
书生的读书声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陕北口音,听上去颇为粗犷蹩脚。
百无聊赖的许诞只得坐在地上把玩手里的葫芦,把轻如夏蝉的葫芦甩啊甩,甩啊甩……
那道原本还十分模糊的读书声不但没有离去反而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清晰,白衣书生也刚好是沿着这条小溪慢慢地走着,没过多久他便出现在了许诞的视野里了。
书生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旧草鞋,腰间装着两个有他脑袋大小的酒葫芦,一身健壮结实的肌肉则像是隆起的山岳充满着爆炸的力量感,背上所背的书籍更是比牛身上毛还要多。
书生就像背了图书馆里的一个书架在走路,并且脚底步子扎实,气息稳定,看不出任何劳累的模样。
这哪里是书生啊,这明明比武夫还要武夫上一百倍好吗?
事实上也是如此,从古至今“武夫”和“书生”这两个概念也从未被完全去区别过,几次出塞杀敌的岑参是一名出色的边塞诗人,背着一堆书袋徒步周游列国的至圣孔子也有着莽夫一般的大高个,还有会舞刀弄剑的诗仙李白……
江湖里出了名的功夫绝伦的书生更是不在少数,许诞对这个半路醒来的书生不敢有半点小觑,随时都准备拿出图腾匕首出来配上落花三式来应敌。
但白衣书生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敌意,而是炽热的热情。
他十分恭敬地走近,微微颔首表示敬意,面露春风般的笑意地问好:“在下偶然路过此地,今日有幸遇到两位道门中人乃是鄙人莫大的荣幸,如有打扰到两位道长歇息,还请怪罪。”
“咳咳,我替我的师父大人领过你的好意,只不过小道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冒昧一问?”许诞同样颔首回礼。
“道长请问。”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鄙人姓柳名白,是一个爱好游历山水,漂泊无依的苦命书生。”
“在下是道门丁字辈小弟子,姓许名云长。”
“小道有一惑不解,在如此深山蓬莱之境,汝为何会行脚到此处?”
“莫非此地为某个山水福地?”许诞轻轻挑了挑眉,露出一副兄台你应该懂我的表情。
“倒也没错,此处再往前行三里路就到了江湖第一帮——隐剑山庄,如今我们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隐剑山庄的地盘里了。实不相瞒,鄙人此行野游千里,为的就是来一睹江湖第一帮的风采。”白衣书生柳白如实交代了他的行程目的。
“那既然脚程有千里迢迢之远,那为何不用马车代步呢?这样也免了一路上受到的风尘之苦。”许诞突然对这个武侠世界里的交通情况感到有些绝望。
“啊,这样,隐剑山庄自建派以来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无论是山野樵夫,还是道门方士,想要来隐剑山庄拜师上香火都需要徒步,以表示对剑道的尊重。”柳白十分耐心地为许诞解答疑问。
“这个规矩是否有些太过苛刻?”
“算不上,要知道隐剑山庄已经统治江湖已逾百年,尤其是在现在佛门道门香火衰弱的年日,江湖上的所有歪门邪道都要靠它来铲除咧。”
许诞无言以对,原本以为附生在一个师门煊赫的道家弟子上会是一件天大的幸事,没想到却刚好赶上了一个佛道衰弱,妖道盛行的时代。
最重要的是,许诞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收到任何与主线任务有半点关系的提示。
这个偌大的武侠世界需要他自己一步步去慢慢摸索。
既然在半路上偶遇了,书生柳白和师徒两人也算得上有些许缘分,便约定一同走完接下来的脚程。
要赶在日落前赶完这三里路对于仨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但难就难在怎么找到隐剑山庄的山门。
因为时节和日照的方向和角度的不同,传闻中藏在氤氲云雾中的隐剑山门只有通过缘分才能够找得到。
仨人陆陆续续又走了十几里的脚程仍然没有看到半个山门的影子都有些沮丧和无可奈何。
就当众人走到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小村庄终于出现了他们的视野里。
此时的天色已晚,只剩下熹微半点光亮的天穹上月亮都已经慢慢地冒出了头,一路上鞍马劳顿的许诞一行人只能走进这个出现得有些诡异的小村子歇脚。
让人庆幸的是虽然他们仨人身上银子加起来没有超过半两,但村子里唯一的酒肆还是好酒好肉地接待了他们这行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