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哪怕远在郊区,阮桑宁也听到了市区里的警笛声,期间还伴随着尖叫嘶吼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离这个小区越来越近。
“吱~”
小区门口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随即而来的就是男人的哀求声,演变到最后就成了不堪入耳的怒骂声。
电视里不管是哪个频道,都一直在播报着特级紧急警报,最重要的是市区里的位于安全地点的人已经录制了视频放在了网上。
视频里的场面饶是已经知道有丧尸这么一回事的阮桑宁看了,也头皮发麻。
满地的血污尸体,有的甚至被开膛破肚器官流了一地。还有呲着獠牙浑身发青发灰得丧尸埋在尸体上啃食。
因为丧尸爆发的第一时间网络几乎是不受影响的,所以视频流传的很快。
但是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哪怕有时间差,丧尸也是在这个时间段统一爆发的。就像是设定好的一样。
阮桑宁知道自己在一篇末世小说里,她可以想的通,其他原本就在小说里但是不知道自己生存的世界是小说世界的人是死活都想不通的。
所以每一条视频下面都有几乎是一样的留言,揭示着全球同一时间爆发丧尸的事情。
阮桑宁不在意这些,她反复的观看着网上的视频。根据视频拍摄的内容,她准确的发现是要被丧尸咬伤抓伤,一分钟内就会变异。
现在这些丧尸只顾着填饱肚子,大多是被袭击的人还没来得及变异就被啃的干干净净。骨头架子上就连了一点儿血肉,哪有机会再变异。
“放我进去!开门啊!赶紧开门啊!”
小区门口的那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但是物业现在哪里敢开门放他进来。
在他们看来丧尸是在市区里面爆发的,偏远的小区一时半会儿还是绝对安全的。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万一他带着丧尸病毒进来了怎么办?
所以任凭男人怎么哀求怒骂,小区的门依旧紧闭着,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
男人见物业不为所动,他也来了火,怒气冲冲的走到车旁准备拉开车门直接开着车撞向小区的大门。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别怪他来硬的了。
原本好好的放他进去就好了,大家都还能安全的待在小区里,现在非逼的他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小区里伸出头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哪怕他们现在心里也慌乱的不行,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看热闹。
“快拦着他!他要撞开大门!要是真的被他撞开了,我们大家都得死!”
看出了门口男人撞门的意图,不知道哪一栋楼有个男人大喊出声。
男人一出声其余人也跟着应和起来,甚至有人喊物业让物业去把门口的男人赶走。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不远处传来了“嗬嗬嗬”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还没等男人发动汽车撞开大门,他自己倒是先把小命交代在了车里。
一号楼一个眼尖的女人发现自从男人气冲冲的上了车就没了动静,期间车身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挡风玻璃上就爆开了血花。
女人立马喊了一嗓子,告诉大家伙那个想要破坏大门的男人被咬死了。
离大门近的那几栋看热闹的人纷纷把目光放在了车上,物业甚至也有一个人伸出脑袋朝着外面的车看了过去。
发现被鲜血染红的玻璃和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汽车,小区里竟然有人带头欢呼了起来。
末世里可怕的是丧尸吗?不是,是人心。
你怕丧尸只是因为你怕死,其实想开了被丧尸咬一口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换了种活法。
人性的险恶远远比丧尸更吓人,丧尸是明打明的伤害你,人却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有可能前一秒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为了一口水一嘴饭插你几刀。
而且丧尸爆发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社会的崩坏、人性的崩坏。在这个已经不具备任何生产工作的乱世里寻一口吃的喝的,幸存者不仅要提防丧尸,还要提防自己的同类。
躲在暗处盯着你的不仅仅只有丧尸,还有你的邻居、亲人以及陌生人。
阮桑宁在靠后的楼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把窗户开一个小缝听听外面的动静。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阮桑宁立马关好窗户瑟缩在角落。
你问她怕吗?当然怕,丧尸这种东西她只有在以前的电影里看过,那些拥有主角光环的主演无论怎么作死都不会死。
但是她现在不一样。她是一个末世小说里死的最早的无辜炮灰,哪怕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阮桑宁的原先的命运,但是对于她这种看了十几章就穿越过来的人来说,难度不比一点儿都不知道要低。
跟何况那本小说里原本的主角是阮清清和她的后宫们,阮桑宁真希望阮清清立马就死在丧尸嘴里,别在跳出来给她制造麻烦了。
如果不是她的主角光环太过强大,阮桑宁早就弄死她了。
阮桑宁刚回到家的时候,无论是趁阮清清睡觉的时候伸出手掐她还是阮桑宁故意给阮清清制造危及生命危机,每一次都能被阮清清误打误撞的躲开。反倒是下黑手的阮桑宁因此受了伤。
而且顾辰那个普信男也总是在阮清清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阮桑宁动手了五次失败了五次,所以最后她干脆就直接跑了,不在那个晦气的家里待着了。
小区外,在阮桑宁能看到的范围内还没有出现丧尸,但是这座小区里有没有在家就变异的人还不能确定,所以她觉得这里也不能算是绝对的安全。
她也已经伪造了不在家的假象,最近一段时间里应该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但是等到后面,越来越疯狂的那些人会不会盯上这间绝对安全的房子还不一定。
对于阮桑宁来说,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对面的男人,虽然在泰国他帮过自己几次,但是万一他起了坏心思,拿着枪的阮桑宁也说不定还会像上一次一样被他轻松拿捏。
阮桑宁握紧了手里的斧头,木棍上没有打磨平整的木刺扎进了阮桑宁白嫩的手掌,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痛,因为所有的感觉都被不安和警觉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