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刚想答应,楼里的女人露出一脸的伤绝。
白滽舒心痛了起。
“滽舒,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女人带着恳求,朝白滽舒招手。
白滽舒瞧着女人的手,当真两眼直直地朝小楼走去。
简安欣察觉出白滽舒的反常,伸手过去攥他,却没将他给攥住。
白滽舒走到那钉死的木门前,生生地从门中瞬间穿过。
简安欣瞧得目瞪口呆。
她将木门上下抚摸一圈,也没能找到个机关。
“怎不跟进去!”简安萍忽然出现在简安欣身侧。
简安欣适才发现,简安萍不是消失,而是在暗中监视她。
简安欣没好气地回她:“我倒是没这本事,不过姐姐你,应该可以。”
简安萍被噎的一个字说不出。她若能穿过这扇幽灵门,还要找简安欣做什么?
“别废话,水晶棺就在里头,快想法子进去!”简安萍等不急地说。
简安欣越来越觉得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简安萍见她正在神游,黑雾中伸出一双手,将简安欣推进门内。
简安欣被推了个踉跄,只觉眼前一黑,等她反应过来,人已跌倒在地。
简安欣极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用掌心撑着地爬起。
掌心处传来的森寒,让她为之一怔。
稍一会,她已适应眼前的黑暗,抬首打量起四处。她的目力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清亮。
她并没有将自己这变化当回事,只是死死盯着身下的一具冰棺。
她发现,自己此时正趴在一具冰棺上,那冰棺丝丝袅袅的不断往外冒着寒烟,晶亮剔透的视觉质感,让她心生寒意。
棺里躺着个素衣美人,那美人容颜绝丽,美得不似尘世中人。
美人一身素衣,如同收聚一团的云雾,盘萦在身周。睡姿安祥,隐约可见她唇角含着丝笑意,那笑意轻淡,却含着股释然。仿若在她临死前,记念的事已让她释怀,她走得很安静坦然……
简安欣瞧着棺中的美人,同时间,美人也在隔着冰棺“望“着她。
不过这“望“,只是简安欣自己的感觉。
她是谁?
简安欣蹙起眉。
美人明显不是这个世代的人,亦或者说,她不是中原人。
她是谁?
细瞧之,美人的五官竟与白滽舒有几分相像。
只不过美人的五官比白滽舒要柔美细腻些。
简安欣心中一跳。
难不成,她是白滽舒的……
那两个字,简安欣含在心里,怎么都觉荒唐。
毕竟白滽舒是督军府二姨太怀胎十月生下的,这在河店无人不知。
只是这美人与白滽舒太过相像,让她不得不胡乱臆想。
对了白滽舒呢?
进来了有一会,怎没看见他?
简安欣跃下冰棺。
这才发现,冰棺是横在小楼中央的,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森白的遗骸。
简安欣是学医的,一眼分辨出,这些遗骸中有男有女。
每具遗骸面上都戴着一具青铜兽面具。
男的面具上雕着青龙,女的则是朱雀。
简安欣对墓葬风水不懂,但知道在中国古代曾有四神兽的传说。
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其中青龙据东位,白虎镇西位,朱雀守南位,玄武驻北位。
这四兽是相对而出,如今出现了两位,另两位定然是在冰棺的另一侧。
简安欣步到冰棺的另一端。
果然看到一堆戴着白虎和玄武青铜兽面具的遗骸。
这些遗骸的骨形,依旧男女各据一半。
简安欣想不到,这白色小楼居然是座极有规格的古墓,而且还是座极古老考究的墓。
戴着四类青铜兽面具的男女,像是群殉葬者,又像是守护冰棺美人的奴仆。
冰棺四周还极有序地摆着面古铜镜。
那古铜镜,不过掌心大小,位置却恰好正对着冰棺,不时将冰棺四面的景象在镜中倒映出来。
简安欣站在其中一面古铜镜前望了望。
冷不防间,见镜中的自己身旁竟站着个女人。
那女人也是一身素人,一副古人装束,五官与棺里的美人极相像,不同的是,站在她身侧的女人,眉心处多了枚朱砂痣。
女人望着简安欣轻叹,“他终究是要回来的!”
那声音极幽怨,细听下,竟带着丝丝的抽泣。
简安欣身躯一顿,开口道:“你是谁?”
那声音忽然间就不见,同时间,古铜镜里也只剩下她自己的身影。
那女人仿若从没出现过般。
简安欣觉得自己像中了邪。
她定定神,再回头看,棺里的美人也不知了去向?
“快将我的头发放棺内!”简安萍的声音响起。
简安欣望望四处,并没有瞧见简安萍。
她倒是头回遇到只闻声音,不见其人的简安萍。
料想,简安萍大概是被什么困住,跟不进来。
简安欣握着简安萍的头发犹豫。
一团黑雾从冰棺一侧浮现。
黑雾中露出一双红艳泣血的眼睛。
那眼睛直盯着简安欣。即便没靠近,也已让简安欣心生骇意。
简安欣一眼认定这双眼睛不是简安萍的,因为简安萍眼里只有嫉恨,而这双眼睛,除了嫉恨外,还掺揉了阴谋、血腥,各有一些道不明的东西。
简安欣下意识地后退,没想到背脊贴在了冰棺上,沁凉的寒意让她心生冷汗。
就在她惊慌不定间,冰棺盖子瞬间被打开。
简安欣整个人被推了进去。
简安欣醒来,觉得头好沉。她晃晃摇门,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白滽舒见她醒了,拾了件外套给她搭在肩头,让她靠在床头。
“这是督军府?”
简安欣脑穴一阵抽痛,终于想起来,她来督军府找白滽舒的,却忆不起究竟找他做什么的?
她想了想,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白滽舒见她面色煞白,两眼空洞无神,安慰她说“欣儿,你被后园的花扎伤了,晕倒在后花园,你都忘记了。”
简安欣适才想,自己好像是被督军府的茶花扎伤过,可后来还经历过什么,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简安欣拼命回想,头疼欲裂。
她终于抓到一丁点印想,揪紧白漮舒的手臂说:“简安萍呢?”
白滽舒诧异地望着她:“那不是你的之前的名字吗?欣儿,你到底怎么了?”
简安欣脑门一眩,觉得一切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