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简安欣梦到自己被条黑蛇缠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简安欣在梦中拼命与黑蛇搏斗,最后拼尽全力捏住黑蛇的七寸之地,将黑蛇给捏死。
那黑蛇死后,简安欣身躯一颤,带着一身冷汗地醒来。
简安欣见是梦,松了口气。
她从没做过如此惊心的梦。那梦里的黑蛇吐着红芯的样子,仍让她心有余悸。
她微微吐着气,朝窗户望去。
见窗外阳光灿烂,太阳已快爬上屋顶,看时间快临近正午。
想到与丁鑫约定好的事,简安欣大喊:“糟了!”连鞋子都顾不上穿,披着外衣,从窗子里钻出,再从墙洞钻出了府。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简安欣赶到丁家时,丁鑫已入殓,这会棺材盖都已合上。
丁家夫妇扑在棺材盖上痛哭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直让简安欣不安。
简安欣隐约觉得这一切太不正常,昨夜梦里的那条黑蛇,像是有意缠她的。
她这会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只觉心口憋闷的紧。
那道士立在棺材边上,手挥着拂尘念道:“无量天尊!贫道已尽力,奈何天意不从,未能让这孩子顺利还魂!悲哉!”
道士说时,垂下脸。
眼角的余光却向人群中的简安欣望来。
简安欣明显感觉那道士唇角往上挑了挑,似在笑。
心中莫名一跳。
丁鑫的棺材四周刷着黑色的油漆,抬过人群时,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简安欣瞬间认出漆里拌有黑狗血。
这黑狗血能防止起尸。
看来这道士将丁鑫的魂魄留在尸体中,未能顺利还魂,却留了个后患。
一旦棺中人起尸,后果不堪设想。
简安欣惊愣住,想朝那棺材走去,不想手臂一紧,被人攥住。
她回首一望,竟然是白滽舒。
“你怎么来了?”简安欣吃惊道。
“路过,瞧着这家子围了这么多人,好奇着就过来瞧瞧,不想见你站在这!”白滽舒笑着说。
简安欣倒是没难他的话起疑。
毕竟这孩子这么小就死了,让人很是同情。
她越想,心里越愧疚,目光又朝黑棺望去。
透过黑棺,简安欣见棺中的丁鑫忽然睁开一双赤红双眼,怨恨地瞪着她着:“你个骗子,我恨你!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简安欣心口陡然间揪紧,喃喃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滽舒将她的异常瞧在眼里,可白天的他只是常人不能动用术法。
不过他依然能感应到,她中了梦魇盎。
“昨晚没睡好?”
白滽舒问她。
简安欣因为丁鑫的死不能释怀,此时心里痛苦不堪,自然没将白滽舒的话听进去。
简安欣觉得自己一向重承诺,跟别人约好的事,从来不会毁约,这回,她也不知怎么的就睡过了头。
可能昨天太累了,所以睡过了头。
简安欣细细想想,也不对,平日里,她再累,再贪睡,小凤也会按时叫醒她。
小凤!
简安欣心提紧。
自醒来,就没瞧见小凤!
回想昨晚的闹剧,简安欣惊慌地冲白滽舒说:“对不起,我得马上赶回家。”
白滽舒瞧着她一脸惊慌失措,赶紧跟了上来。
“你这样子回去,肯定要被简叔叔骂的!”白滽舒追上来提醒她。
简安欣适才想起,她自一醒来就跑了来,连鞋子都忘了穿,更别说梳洗的。
想到她正跟父亲闹着,这会回府,等于自讨苦吃。
简安欣揪住白滽舒的一只衣袖说:“可有更好的法子!”
白滽舒轻笑,将她拉至一家商店,让她换了身衣服,又借着店里的梳妆镜,让她将自己收拾整齐了,适才拉着她坐上白府的车。
简安欣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自己一身新式的蛋糕裙,竟半点高兴不起来。
“这样管用吗?我怎么觉得什么都没做似的!”简安欣不放心地说。
白滽舒别有深意地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简安欣想,就信他一回吧,反正已没有更好的法子。
汽车没一会就驶到简府门前。
白滽舒绅士地为简安欣拉开车门。
简安欣望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觉他有点神经兮兮。
管家一瞧是白府的车,立马让人去通知简景明。
简景明这会正在后院审问小凤,听下人说,白滽舒将简安欣送了回来。
呆愣了几秒后,冲跪在地上的小凤说:“此事先给你记着,一会问过安欣,再来好好收拾你。”
小凤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今日一早,她也不知怎的,一醒来,就被管家唤人拖进了刑堂。
这刑堂是简家用来审问下人的地方,平日里就阴暗森森的,她连看一眼,都觉得瘆骨,更别说进来。
小凤以为是自己下迷药的事被发现,没想到,简景明问的全然不是这事。
简景明对简安欣,昨日白天去了哪里仍旧记在心上。
事实上,小凤也不知简安欣昨日去了庵堂,只能将简安欣之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简景明自然不信她,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般,要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
小凤就这样被关在了刑堂,自然不能按时去叫醒简安欣。
简安欣见简景明带着几个下人是从刑堂方向走来,料知小凤出了事。
心捏得紧紧。跟在白滽舒身后冲简景明唤道:“父亲,您将小凤带去刑堂做什么?”
简景明冷眼冲她望来。
明明心里窝着火,当着白滽舒的面又不好发作,真让他心里瞥得难受。
“安欣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唐季,那些人是吃白饭的吗,连个人也看不住!”简景明将气发在管家身上。
管家唐季一脸的无辜。
谁让这位大小姐本事大的翻天,昨日白天在府里折腾着,到了晚了还不休的,他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她折腾。
昨晚经那事一闹,他直到天亮间才回屋眯了会,哪里知道刚闭眼,简景明又唤他将小凤带去。
他这一来二去,哪里顾得上屋中的那位大小姐……
“老爷,是我给疏忽了,还请老爷责罚!”唐季托了把长袍的下摆,跪在简景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