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耀想起那座古墓,就气得牙痒痒。
靠着那古墓里的宝贝简景明发了横财,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贾。
陶盛耀气眼红了,原本那些东西应该归他的,偏偏被简景明捷足先登了。
为这事,陶盛耀多年来都难以释怀。他还听说简景明要将闺女嫁给白守延的小儿子。他得知后,差点吐血!
其实他一直有打算把陶慧介绍给白滽舒,只是没想到简景明又比他早了一步。
若真让他们政商联成姻,哪里还有他陶盛耀的立足地?
想当年,简景明他屁都不是一个,就是个在街头卖布匹的小商贩,见到他一副哈腰垂首的,曾几何时,他简景明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
陶盛耀想想都来气,也就因为这原因不喜欢简安欣,偏偏他那位掌上明珠,与简家这丫头好的同一个人。这不,刚回国就与那丫头凑一块。
陶盛耀一肚子火,冲跪在地上的下人说:“去把简家那丫头给我唤来!”
那下人见终于可以起身,虚汗淋淋地领了命。
简安欣将陶慧送回屋,等陶慧睡着后,才起身离开。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陶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来告诉她:“简小姐,陶局长唤你过去的!”
简安欣愣了愣。
大约让她觉得意外,毕竟她来陶府好多回,这位陶局长都是拉长着脸的,好像她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般。后来她才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父亲。
至于自己的父亲与这位陶局长到底有什么过节,到现在她都搞不清。问陶慧:“你知道的吧?”
陶慧望着她笑笑说:“大概是因为我娘吧!”
简安欣冲她吐舌:“你娘又不是花魁!”
简安欣就当面问起简景明。
简安欣记得,那日父亲神色很是慌张,似要掩饰掉什么。最后简安欣等了半天,得到的答案是:“我跟陶局长政见不合,他是警察,我是商人,有个小矛盾也算正常。”
简安欣想,她这老爹在外头给人的感觉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应该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肯定是这位陶局长蛮横。
从那以后简安欣就识趣地避着这位陶局长。只要这位局长在家,简安欣就是到了陶家,也只是呆在门外。
现在被这位局长突然召见,反倒让她惴惴不安。
简安欣想,想躲他已是不可能,不如去见见,反正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真要算,这位局长还得谢她的,是她刚才不顾危险,从那男鬼手里救下了他的宝贝女儿。
简安欣跟在那位下人身后,朝陶盛耀书房走来。
一进门,见陶盛耀伏首坐在书桌前。
桌上堆着一大叠资料,最上面的资料已翻开。
看来这位局长在忙着公务。
大大小小的资料把个书桌占得满满。
简安欣一脚迈进书房,冲伏在书桌上的陶盛耀唤道:“陶叔叔好!”
陶盛耀闻声,搁下手里的文件,抬首打量起简安欣。
简安欣与陶慧同年,只是生日比陶慧小了两个月。眼下正值花季年龄,这一眼望去,袅袅婷婷,娇艳的似朵鲜花。
“咳!”陶盛耀大概意识到自己瞧得多了,轻咳了起。
“欣然是吧!”陶盛耀起身,腆着他那张肥圆的肚皮朝简安欣走来。
简安欣刚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这会见他朝自己步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陶叔叔有事请说。”简安欣不安地说。
想到陶盛耀刚瞧她那眼色,明显带着几分色意,她就猜到这位局长是个好色之徒。
也难怪这府上都有八位姨太了,他还要在外头包养名旦。
为这事,陶慧还同陶盛耀闹过。那时陶慧还在读中学,大约是陶夫人的突然离世,给了陶慧一定程度上的打击,从此往后,只要陶盛耀带女人回家,陶慧也不管老子女儿的,就跟他闹。
这一闹倒是安静了,至少陶盛耀不将女人往家里带。
陶盛耀其实一心想要个儿子,在大夫人也就是陶慧的生母生下陶慧后,肚子多年不见动静。陶盛耀又是副花花肠子,在陶慧过完五岁生日后,就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娶。这不,一连娶了七房姨太,也没弄出个儿子来。
简安欣想,大概是这位陶局长太过花心,以至于那方面退化了,所以嘛,男人还是专情点好。
这番一想,倒是想起自己的老爹。
陶家与简家算是同病相怜。
她那老爹也娶了六房姨太,也没生出个儿子……
简安欣走神间,陶盛耀又瞧了她几眼。
大约真觉简安欣漂亮,她身上飘出的青春气息,让他荷尔蒙大增。
“我呢,想问问,刚才阿慧去哪了?”大约是瞧出了简安欣的不自在,他收起那份心。
简安欣身躯顿了顿。
陶慧被那个男鬼迷住的事,她想,就是说出来,陶盛耀也未必肯信。
“啊,我与阿慧约好晚上去吃烤鹅的,不知怎的,就瞧她面色不好,所以将她又送了回来。”简安欣与他打哈哈。
陶盛耀听闻哈哈大笑。
这鬼丫头跟她老子一个德性,表面看着柔弱,实质撒起谎来不打草稿。
“哦,就算是这样!那你们下午去局里找那盗墓贼又是做什么的?”
简安欣眼皮一跳,她差点把这档事忘了。
可她下午明明装扮过的啊,莫非是她扮得不够像,无意间露出了马脚?
她细细回想,也就那道士认出了她,在警察局,他们都当他是大叔的啊!
简安欣心里苦逼,感叹道:下回直接扮成老头!
陶盛耀看着是个做事不着边际的人,其实精明起来连狐狸都比不上。
简安欣想着这事,她说什么这位局长都不会相信,倒不如让他直接去问陶慧的好。反正她那宝贝女儿一哭二闹的本事,也是出了名的。
“就是找个人嘛,要不,具体的等阿慧醒了,让她亲口回答您。”简安欣推口说。
陶盛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肥唇,“不愧是简景明的女儿,说话滴水不漏。”
简安欣尴尬地笑起。
以陶盛耀跟他爹势如水火的关系,这句话是在借她爹嘲笑她。
这老狐狸当真不好应付,还是趁早闪人的好!
简安欣心里嘀咕起。
正想着,八姨太扭着水蛇腰步了进来。
大概是谁给她通风报信了,说是这么晚,局长还在书房里跟简家小姐说着话。
这八姨太是个出了名的醋精,谁要在她面前煽风点火,她哪能坐得住。
“哎哟,安欣呐,你好久没来我家了,可让姨娘我想死了!”八姨太说时朝简安欣走来,顺便做了个拥抱动作。
简安欣正愁无法脱身,这八姨太倒是出现的即时。
“大小姐说,她今晚身子不适,就不亲自送你了,她让下人过来通知我,让我这位姨娘给她代劳。车已在府门外候着,这会过去刚好坐上。”
八姨太伏在简安欣肩头低语。
简安欣会意地勾起嘴。
一物降一物,这陶府有八姨太这样厉害的角色,这位局长要想娶第九房,怕是不可能。
“谢谢八姨娘!”简安欣当着陶盛耀的面,冲八姨太道谢,随后客套地冲陶盛耀招呼一声,朝府门外走去。
简安欣回到家,已近子时。
她望着陶府的车子走远,才朝狗洞方向走去。
没想到刚蹲下身子,就见管家唐季焦急地站在府门外。
简安欣不时心里犯起嘀咕。
往常这个点府门早已落锁,莫不是爹还没回来?
简安欣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她自然不会急着去问唐季,待爬过墙,准备朝自己屋里走去时,却被一道身影给挡住。
“知道回来了?”白滽舒戴着面具说。
简安欣瞧着他愣了愣:“你……不是去采什么花的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滽舒将手中的阴介花扬了扬,“听你口气,好像不希望我来找你。”
简安欣这一晚上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回到家好不容易得以松懈,这家伙又来缠她。
她又累又困,走路都眼皮打着架,哪还有心思应付人。
“还真是无处不在!叹,好累好困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只想睡觉。”简安欣打着哈欠说。
白滽舒面具下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为取阴介花,此回他可没少费功夫。
先不说这阴介花四周到底围了多少只水鬼。
他一边采,还要一边担心着简安欣的安全。
为了能尽快摘下阴介花,他竟以自己的血肉作诱饵,将那些水鬼引了开,这才顺利摘下阴介花。
这样一来,他之前恢复的那点体力和修为,几乎已是殆尽。若不是靠夜漓给他的续魂丹,他都不知还能不能撑到这里见她?
她不感激他的这番苦心也就算,还这么没好气地对他。他头回感到被人无视了。
他上前一步攥住她,冰凉的手温让简安欣那根瞌睡神经瞬间醒来。
她记得之前他的手暖暖的,心下一动:“怎会这样?”
她下意识反手握住他伸来的那只手。手背上传来一阵湿热,她惊了惊,伸手在手背上一摸,居然摸到了一滴血。
她瞧了瞧自己身上,没见到有什么伤口,眸光一转,细瞧起了身边的人,适才发现他唇色白的吓人,那唇上已没了丁点血色,相反还凝结了一层寒霜:“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