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想起,冥释今的原身是条黑龙,可他偏偏喜欢穿一身白袍,若非身体原因,他定然不会露出本色。
“姑娘,村长请你回去!”不知何时噬越出现在简安欣身前。
简安欣刚好也有事找塔古娜,就对噬越道:“知道了。”
凌凌立在简安欣肩头,像只小鹦鹉似地挺直着小身板。
塔古娜拄着龙形拐杖,站在本村最大的一间石头屋内,见简安欣进了屋,塔古娜幽幽转过身。
“你想离开这?”
简安欣倒也不瞒她:“巫神难道不想?”
塔古娜轻笑:“我试过很多种法子,仍无法打开那时空之门。”
简安欣听出,塔古娜已找到时空之门。
“你知道时空之门在哪?”
简安欣心里含着股欣喜。
“刚来这里时,我将落脚的地方做上了记号,那记号的地方,就是时空之门的终结点。”
“可否带我去看看?”
塔古娜有些犹豫,“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那时空之门只有每月月初的时候才出现。”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还好,塔古娜能找到时空之门,证明还有希望,只要打开时空之门就能回去。
简安欣算着日子,她来这里已有五天,按这里的记时习惯,今天已应该是十五号,那么再过半个月,她就能回去了。再此之前,她必须让冥释今相信自己,到时摞人走路。
“或许我有法子,常言说,人多力量大嘛!”简安欣冲塔古娜道。
塔古娜唇角含着丝笑意:“那时空之门就算打开,每回也只能带走一个人,另一个人只能在下月月初时再进去。”
简安欣有些惊讶。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这就是你困着我的原因?”
简安欣脱口问道。
塔古娜也不否认。
简安欣觉得她太抬举自己了。
看来自己这张酷似羽璇的脸还真是麻烦!
塔古娜与简安欣说开后,就再没有困守简安欣。
简安欣闲着无聊,每日都要去女娲村的村头望望。
她是在等冥释今,可惜自那日一别,冥释今就再没出现。
简安欣想好不容易来趟这里,总要将这里摸熟了才不枉此行。
这女娲村虽没有女娲,但村里却供着尊石雕的女娲像。
简安欣猜想,这村里除了塔古娜、噬越和她自己外,其余的都应该是女娲的后人。
这些人虽是塔古娜重造出来的,但他们的本质没变,他们都带着前生的记忆和本事。
简安欣闲着没事就与他们闲聊,听他们口述着这个世界。
他人口中世办,却与眼前的世界截然不同。
他们说,这世界原本一片清朗,也不知打何时起变得这么混沌不堪。一场又一场的大雨下个不停,仿若天河之水决堤而下。
故事里,并没有女娲炼五彩石补天之说,而是讲到了神魔大战的战场上。
他们说,魔一直想统治着这世界,却被神给打压了,最后魔被神囚于汪洋底下。
也就从那时候起,神,气数耗尽,相继羽化归去,这世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身为女娲的后人,世代守在这里,为的是等待一个能带给他们清朗世界的人。
简安欣想,传说也只是传说,这个能带给他们清朗世界的人,怕是永远不会出现。
简安欣虽这么想,但没敢说出口。
女娲村的村民多半都很朴实,她可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恶人。
简安欣从没想过这汪洋底下居然囚禁着远古魔!
简安欣站在一块岩石上,望着脚下澎湃作涌的水浪,越发的想见冥释今。
正想着,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这笛声她曾听过,仔细一想,大概是在冥王墓内。
那日她被一群上古恶兽追着,一位白衣男子用笛声引开了那群恶兽。
那白衣男子不用想,她知道除了冥释今再无别人。
那么现在呢?
简安欣寻着笛声找去。
果然见身着黑袍的冥释今,嘴里横着根长笛,站在虚虚的浮桥上。浮桥两边水浪翻涌,跟随着笛声,一群群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水中欢快的跳跃着。
“释今!”简安欣小声唤道,继而朝浮桥走来。
笛声戛然而止。
冥释今手持长笛,负手在身后。
对忽然出现的简安欣,他身躯一顿。
简安欣却忍不住这几日的思念,朝他怀里扑来,两手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处道:“我找到时空之门了,下月初,我就带你走。”
冥释今听闻眉头拧了起。
他明明想推开怀中的女人,可下意识却想将她拥得更紧些。
这种矛盾,让他心里极为不爽。
“你要带我去哪?”冥释今凉凉开口说。
“回家啊!释今,那里有你的朋友和属下,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我们的。”
简安欣耐心同他说。
冥释今若有所思。
恰在这时,河神走了来。
见冥释今怀里窝着个女人,河神愣了愣,稍一会就嘻嘻笑起。
龙神一向不喜与人走近,尤其是女人,这个女人倒是个另外。
“尊上,该吃药了!”河神说时,让身后的侍女将药端来。
那药用玉碗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玉碗中晃荡着,不时晃出明晃的涟漪。
简安欣刚刚摸了冥释今的脉象,发现他脉象正常,比之原先的他都要来得健康。
她不知河神,为何还要给他喝药?
简安欣担心河神动机不良。
瞥了眼那药液后,从中嗅出了断龙草的味道,娥眉拧拧道:“断龙草与尊上体质相冲,万不可再用!”
简安欣不过随便一说,却让冥释今觉察她话里有话,当即回了河神:“本尊已恢复,往后,不必再煎药。”
河神见计划又落空,对简安欣恨之入骨。
简安欣自然也察觉到河神的不怀好意,牵着冥释今的手道:“尊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时拉着冥释今的手,走到了浮桥的另一端。
河神望着两人渐行渐选的身体,气得将玉碗砸入水中。
冥释今见走得够远了,含笑说:“你就不怕得罪人?”
“当然怕!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伤害我的。”简安欣带着股娇嗔说。
冥释今望着她娇嗔的样,手抬了抬想推开的,可下意识做的,竟是反手握紧了她的那只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