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在心里把河神狠狠鄙视一番。
她想,反正她与冥释今从相遇、相识再到相恋,也算一段传奇,真要说起来他俩的经历,都可以编排成话本了,倒是不妨说给河神听听。
“成!三举两胜!”
简安欣担心河神反悔,提前说出对弈方式。
河神唇角始终含着丝笑意。
简安欣明明之前很讨厌此人,不知为何眼前的他竟让她无法再讨厌起。
“成交!”
河神说时,白袖一挥,装满黑子的棋坛瞬间到了简安欣手边。
简安欣来个先入为主,将黑子瞬间搁在棋盘上。
河神见她看似在下,实则心不在焉,提醒她道:“姑娘若觉今日无心情,不妨明日再来,免得一会输给了在下,让在下觉得赢之不武。”
简安欣没想到这河神心眼还真多,连她想什么都摸得一清二楚,赶紧将思绪凝集在棋盘上。
河神的攻势猛烈,几乎从他落子起,就吃得简安欣毫无还手之力。
第一盘下来,简安欣输得极凄惨。
“你输了!”河神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坛。
“愿赌服输!”
简安欣倒是一片坦荡。
不就是想听她的恋爱史嘛,没必要这么心急吧!
简安欣清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当然她不会将冥释今附身于白滽舒的事道出来,更不会将冥释今是冥王的事说出。
她重新编排了下冥释今的身份,将他说成是督军府的二少爷,这样她与冥释今从相遇、相识到相恋,也算是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谓是天作之合,璧人一对。
河神听得极认真,待简安欣叙述完,河神蹙紧着眉头道:“不对,姑娘一定瞒了在下什么?”
简安欣一听极不高兴起。
她都说得这番有声有色,这龟毛河神居然不满意。
“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有什么好隐瞒的。”
简安欣决定与他死扛到底,她就不信,他还能强自读取她的记忆?
若他真这样,她一定与他翻脸,打得他认不得祖宗。
“恕在下冒昧问句,姑娘认识龙神时,龙神可是现在这副身体?”
简安欣心里犯起疙瘩。
这河神到底在怀疑什么?她都把故事说得这么生动了,连她和冥释今经历生离死别的事都道了出来,这河神居然怀疑起冥释今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
“自然是这副身体!”简安欣故作淡定地说。
河神面色略显苍白,起身说:“在下有点累,就不陪姑娘了。”
河神说时负手离去,落下一脸纳闷的简安欣。
切,本以为今天能赢过他,将这一个月的期限改成十天,她也好尽快回去与冥释今团聚。
哪里想到,这河神半路走水,硬要与她扯起冥释今的身份。
她才不会告诉他的。
简安欣转念想,莫非他是寻个理由找台阶,他怕自己会赢他?
简安欣又觉得不像。
此人的棋艺明显比她要高。
算了,他是什么人都与她简安欣无关,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报答他给冥释今送解药的恩情。
想到,冥释今,简安欣将龙鳞拿了出来。
这龙鳞上有冥释今的气息,简安欣小就翼翼地将它托在掌心中,仿若冥释今就在她身旁。
“姑娘,河神让我给你送吃食来!”一位红鱼化成的红衣美人,袅袅婷婷地托着个食盘而来。
简安欣自然没有丁点食欲,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若做的太过直露,对主人好似不太尊敬。
“搁桌上吧!”简安欣指指石桌。
那红衣美人将食盘搁在石桌上。
简安欣撇了眼食盘,那盘里摆着四五样吃的,居然全是那个时代的吃食。
简安欣目光一滞,“你们主上何许人也?”
红衣美人笑道:“主人自天地初始就在这汪洋底下,被人尊为河神。”
“这么说,河神也是位上古神啊!”
简安欣叹道。
“上古神尚谈不上,不过是位未受神主敕封的散仙。”红衣美人叹道。
“这些吃食倒是极特别!”
简安欣有意指指石桌。
红衣美人笑道:“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河神亲自为姑娘准备的。”
简安欣听闻心中一暖。
“他怎知我的口味?”
“姑娘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主上说,这些吃食定然合姑娘口味。对了,主上还会做一样,极特别的东西?”
红衣美人越说越兴奋,管不住嘴的将河神的老底都掏了出来。
“是何东西?”
简安欣心底起了触动。
“那东西圆圆的,每逢人生辰时候,主上才命人拿出来。”
“生日蛋糕!”简安欣脱口道。
“对,就是生日蛋糕!”
简安欣听闻纤指紧了紧。
隐约猜到,这位河神可能同他一样,来自民国。
简安欣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见老乡。
难怪河神要她讲自己的事,敢情他是想家了。
翌日,简安欣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头回睡得这般安逸。
她伸了个懒腰后走出屋,见一抹白影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那人双手执棋子,眸光盯着面前星罗棋布的棋盘,却迟迟不见落子。
简安欣觉自己这个时候出现,有些不逢时宜,为免让人尴尬,有意咳了声。
河神闻声,将手中的棋子,相继搁入棋坛。
“醒了?可要吃点什么?”
言语关切,让简安欣对他心生起邻家哥哥的感觉。
“不用!我有事问你?”
简安欣自打知河神来自民国,孕育了一晚上的话要问他。
“请说!”
“你可认识白守延?”
简安欣想,在她那个时代,最有名的人莫过于白守延了。人家可是权倾一方的督军,就是田埂百姓,林中草寇,也知道白守延这个人。
河神身躯顿住,片刻后,淡淡启口:“听说过,但没见过本人。”
简安欣有些小失望,她挠了挠脑门。
莫非他不是来自河店?
“那你可听说过河店?”
简安欣不死心道。
河神唇角扬了扬:“想必,那是姑娘的家乡!”
简安欣激动地拍了下石桌:“没错!”
河神的眼眸却在这眸间黯淡。
简安欣见他情绪不对,拍了拍他肩头说:“可有什么话要我捎信给你家人的?”
河神唇角含着丝苦笑:“在下已无家人!”
简安欣见他眸底含着丝暗楚,识相地合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