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今日才得以见到明空,深觉此人身份不凡。
静心师太的原身是地藏王菩萨,明空的原身却不知是什么?
明空说时领简安欣前往庵堂。
两人并排走着,却没有从正路走。
只见明空徒手在身侧掐了道诀,一扇发着白光的门,豁然间开启。两人先后穿过门,没想到门的那一头,竟是静心师太的禅房。
明空冲正在禅房中打坐的静心师太道:“菩萨,简施主来了!”
静心师太没有回应。
明空料知她已听到,身躯一晃,化作成了谛听。
简安欣这才知道,这明空竟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谛听。
难怪之前,不常看到明空,敢情它是去给静心师太打探消息去了。
这谛听以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听人心。
有这么只通灵神兽在身边,地藏王菩萨纵是不出门,也知世界万事,晓知万物之想……
静心师太此回倒是没回避自己的身份。只见她幽幽睁开眼,冲简安欣道:“一另三年,如今见着,可是觉得有生疏?”
“师太,不,菩萨您言重了!菩萨对待安欣一直如同家人!”简安欣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称呼静心其名。
静心轻笑:“贫尼倒是觉得你变生疏了,别怕,你同以前一样就行!现在,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皆是战火连连,你此回回来,身责重大!”
简安欣闻声笑起:“我又何德何能,能化解这阴阳两界的战火!”
“一切皆由天命!”静心持着佛珠念道。
简安欣知道,静心已在暗示她什么,但她现在仍愚昧着。知静心不愿多说,她也就不多问。
稍一会才道:“我想去找冥王,不知菩萨可知,从哪能进入冥界?”
静心听闻顿了顿,捏了捏手中的佛珠道:“冥河之水早已成滥,你这个时候去,岂不让他手忙脚乱!”
“还请菩萨指点个一二!”
简安欣知,冥释今现在忙着,不要说应付阴司王,就是处理那么多的亡魂也够他忙的,她想去冥界帮他,哪怕打个下手也是好的啊!
三年未见,她其实分分秒秒都想他!这种刺骨蚀心之的相思之痛,让她备受煎熬。自然的,此回去,她还想告诉他儿子的事,顺便与他商量着上哪找儿子……
这是简安欣离开凌凌构想的世界时的打算,可回到现实社会,家人的离散,让她多少顾忌不得。
“你是以未亡人的身份前去,还是以已亡人的身份?”
听听静心问简安欣。
简安欣倒是没想过这层问题。
往常她要么是冥释今带她去的,要么,是她自己通过那条捷经,寻着去的。如今那条通道已封死,要去冥界,她真想不出用什么法子?
对于静心提的这个问题,简安欣难以回答。
如果她以已亡人的身份,那就要与阳间的一切割断,但她对阳间的人还有些许牵挂,她还没有找到大娘他们的。
想到这,简安欣道:“我先去找大娘他们,等找到了我的家人,我再以已亡人的身份去冥界找他!”
静心淡笑不语,持着佛珠念道:“阿弥陀佛!”。
简安欣只在庵堂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离开庵堂打探家人的下落。
凌凌窝在简安欣袖口中,眨着眼,望着袖口外的世界。
昨日,简安欣与静心师太所说的那些话,它全听了去。
说来也怪,静心师太居然能忍受它这只外星宠物兽的存在,自始自终都没有道破它。
按道理,以静心师太的修为,它就是想藏也无处藏,也许是觉得它这只外星宠物兽还有可取之处,静心师太就没有将它拎出来!
凌凌继续回想昨日,简安欣与静心师太的谈话,越来越为简安欣担心。
它感觉,简安欣寻回家人后,就要以已亡人的身份去冥界找冥王,从此便要与阳界的一切割断。
与阳界相比,冥界又阴又冷,别说它这只外星宠物兽不喜欢,以简安欣的性子,定然也不会喜欢那的……
正在走神间,前面想起了枪声。
简安欣立马蹲下,借着浓密的草丛将自己掩藏起。
没一会间,一群持枪的日本士兵,从她身前走过。
这群日本士兵像是落了伍,行军起来三三两两,看他们的神情也是懒散的很。
简安欣只想找到家人,冷不防间出手,将一个落单的日本士兵拖进草丛,随后用轩辕剑化作的匕首架在那日本士兵的脖子上。
“简家人在哪里?”
那日本士兵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简安欣。
简安欣这才想起,他听不懂中国话。
凌凌见之,从简安欣衣袖中探出半个蘑菇脑袋。
这一探,把这个日本士兵吓给半死。他以为遇见了什么小怪物,“咿呀,咿呀!”地叫起。
简安欣嫌他吵,忙拿布团将士兵的嘴堵住。
“主人,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怎么办?”
简安欣愣了愣,稍一会笑道:“不是还有读取记忆一说的!”
说时对着那日本士兵掐了道诀,将有关简家人的记忆,抽了出来。
日本士兵的记忆显示,简家人被带出简府后,就被日本人押送去了日本人的军营,不巧的是,在去军营途中,他们遇见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双方打了一会,后来,那群蒙面黑衣人将简家人全数带走了。
简安欣从那群人的举止上判断出,那是冥释今派来的鬼差。
他到底还是念着自己的啊!不然也不会让手下的鬼差乔装打扮后,来阳间救人!
日本士兵的记忆也在此中断。
简安欣将日本士兵扔在一旁,顺手点了他的晕穴。
刚要起身,见丁鑫站在不远处。
“安欣姐姐,是你吗?”丁鑫站在那喊道。
此时的丁鑫,身形已比以前长高一截,再不是以前那个做事鲁莽口无遮拦的小僵尸。正如夜漓所言,丁鑫已历升为小僵王了。
丁鑫身着一身金红色的袍服,那袍服看起来面料不错,像是冥界特制的那种官袍。
山风一吹,金色的袍服在丁鑫身上翻涌起,如同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海浪,想不惹眼都难。
“真是你啊!几年不见,长高了许多!”
简安欣朝丁鑫走来,夸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