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蓝音傻愣愣地接过树枝,简安欣立马将衣袖一挥,凤蓝音被白树枝带着,朝地下宫殿的出口飞去。
那树枝是刚从云母树上折下来的,简安欣原本是打算,留着这树枝,为自己逃身时找不到方向做准备的,哪里知道,这会却便宜了凤蓝音。
旦愿,凤蓝音别把这根树枝弄丢!
简安欣见凤蓝音已走远,持着轩辕剑赶到冥释今与穹渊交手的地方。
此时那两人,像车轮似的在空中翻滚。两人身法极快,从简安欣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一白一紫的两个小点。
不过看情景,这两人似乎打了个平局。
简安欣估摸着,这两人还有一番好打。
她想观战,但还有比观战更重要事要她去办。
骨子里,她希望冥释今能赢。像穹渊这种背信弃义的妖孽,不除去难以消恨。
简安欣趁那两人打得正欢时,走到血池前。
只见她从袖中摸出几颗黑色药丸。
那药丸每颗都有糖丸那么大,简安欣抓了一把,扔进血池。
这药丸是她用特殊药材炼化出的,这是专门用来对付蛊虫的。
这药丸能改变蛊虫体内的毒性,在不知不觉中,让蛊虫变成无毒无害的普通虫,而不是直接让它们消失。
简安欣这么做,是不想打草惊蛇。
穹渊一向狡诈多疑,若直接将蛊虫消灭,只会让他有所察觉,反倒不利于对付他,倒不如借着蛊虫反过来对付他,来得妙。
简安欣望着血池中浮腾起的蛊虫,唇角弯了弯。
好戏就要开始!
恰当她得意间,一个白点从空中飘落。
简安欣定晴一看是冥释今,身影一晃,到了冥释今跟前:“怎么了?”
冥释今朝她摆手。
简安欣见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总感觉他与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简安欣不放心地拾起冥释今的一只手腕,见他脉象平稳,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还真是感情深厚的!”穹渊从空中飘下。
穹渊面色煞白,看起来比冥释今还要狼狈。他那紫袍上印有斑斑水渍,一看就知那是血迹。明显的,这一架,穹渊输了。
简安欣大呼痛快,欲要给穹渊再补一刀,却被冥释今攥住:“罢了,他今日伤得不减,接连中了我三剑,如今也只剩下下半条命!”
简安欣将轩辕剑紧了紧,以表她的不甘心。
不过见冥释今想留他一命,只能就此作罢。
简安欣带着冥释今闪身离去。
简安欣与冥释今一走,一团黑雾浮现在穹渊身前。
“用不了多久,本尊就能重生!”无名冷笑道。
穹渊望着黑雾中的无名,眸眶瑟瑟。
此人与冥释今到底是何关系?
刚才他在与冥释今拼杀中,若不是这人暗自出手伤了自己,冥释今哪会赢得这般轻松?
“阁下到底是谁?”
穹渊将剑扎在地上,手握着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无名望着穹渊笑道:“凭你也配知道本尊的名讳?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条背弃主人的狗!”
穹渊听闻心中一阵哆嗦。
那隐在黑雾中的怪物,好似对他了如指掌!
穹渊素指紧紧说:“在下愿为阁下效劳!”
无名听闻哈哈笑起:“本尊才不稀罕一条狗的!不过,本尊对你这副身子倒很感兴趣!若本尊没猜错的话,你这副身体,是用特殊之法,重新创造出的!”
穹渊心口寸寸收紧:“阁下神通,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无名瞥了穹渊一眼:“这种马屁话就别说了!你若真想投靠本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尊现在要你去办件事!”
“阁下请说!”穹渊见无名终于开口,表示,对方暂时不会杀他,暗自窃喜起。
“把刚才那位姑娘给找来!”无名清清亮亮地道。
穹渊身躯一顿。
没想到这黑雾里的怪物,居然看中了简安欣那丫头!
可那丫头实在不好惹的,他与那丫头打了无数次交道,每回都没讨到好果子吃。他现在已是尽量不招惹那丫头了!
这回是为了喂养蛊虫,才不得不与那丫头交锋……
“你不愿意?”无名再次开口道,声音清冷,如同中身周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一阵刺骨的寒意朝穹渊袭来。
那股寒意在穹渊身周流窜,像蛇一样缠住穹渊的神经。
没一会,穹渊就觉呼吸困难。
对此,穹渊居然无半点还手之力。
这还只是个虚浮的人影,若是让他凝化出实体来,这六界之中,怕是无人能杀得死他。
穹渊吓得身躯直哆嗦。
他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这么强大的邪物,纵是凌沧星那四位巫神联起手来,他也从未将那四人放在眼里,可眼前人,只消说句话,就能让他莫名地心颤。
“属下愿为阁下……效犬马之劳!”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无名倏然间放开穹渊,带着他那虚浮的身影,消失在穹渊眼前。
简安欣将冥释今送回国师府。
冥释今看似身上无伤,但面色却显得异常苍白。
简安欣担心他中了穹渊的邪术,将他放上榻后,再次执起他的手腕。
见他脉象依旧平稳,幽幽叹起气来。
冥释今见她这会会间,替自己把了两次脉,轻笑说:“我没事,可能是打架打累了,触到了旧伤上,休息一下就好!”
简安欣替他掖好被角道:“那你好好休息!”
说时起身要走,不想,被冥释今攥住一只手腕:“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
简安欣望着被他攥住的手腕,笑道:“还能去哪,自然是回房间休息了!”
冥释今唇角浮起笑意,将身躯往榻里边挪了挪,用嘴指指身旁:“睡这吧!我有话同你说的!”
简安欣望着他嫣然一笑:“你现在是修灵族的国师,却要与弟子同榻而眠,这若传出去,岂不是毁了你的英名!”
“何人敢笑!本国师定让他后半生开不了口!”冥释今一本正经道。
“没个正经的!说吧,到底什么事?”简安欣见他面色实在苍白的紧,不想让他再为这点小事劳心伤神,搬了张凳子,坐在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