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衿御听了很生气,拳头紧了紧说:“她是你的女人,你就这么撇下她不管了?”
神荼衿御闻声望向梅衿御,一双墨仁盈满了哀楚:“她能送你来这里,证明,她已想清楚!为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就是本尊,本尊就是你!不过,你的神智尚未清醒,所以,你到现在也没有丁点修为!”
梅衿御愣了愣,望着已提起鱼桶打算走人的神荼衿御,步子一移,将人拦住道:“那你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神智清醒?”
神荼衿御望向天空,知天空那边,简安欣正在等着他。目光微微一垂,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话毕,袍袖一卷,一道白光将梅衿御甩出贝珠。
梅衿御一出贝珠,身躯一个大踉跄,若不是简安欣即时扶住他,定摔个不轻。
“他同你说了吗?”简安欣焦急地问。
梅衿御定定神,适才发现自己已回来,望着一脸焦急的简安欣:“我真的是他吗?”
对于这个问题,简安欣不想瞒他,抿抿嘴道:“确切的说,你只属于他!”
梅衿御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呵!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就是为了让他活过来?”
梅衿御终于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心里忽然萌生出一股不甘。
为什么他的人生要被别人左右,他就不能活得自我些么?他明白,充其量他只是那人的替身。
他不做任何人的替身!
不等简安欣回答,他继续说:“简安欣姑娘,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就此别过!”
梅衿御说时,朝简安欣拱手作揖。
说来也怪,原本不会御风腾云的,此时却能在云上行走自如,这点或许连梅衿御自己都未察觉,等他发现时,人已走下云端。
简安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五味陈杂。
贝珠里的世界,是神荼衿御一手所建,那里面只有神荼衿御的魂魄能进去,若是她可以,早就进贝珠问神荼衿御,为何当初要抛下她?
自打神荼衿御的残魂在贝珠里消失后,贝珠世界里仍留着他的一缕魂息。
看来他是不放心自己的转世后人,才留下这缕气息。
她让梅衿御进贝珠,就是为了证实,他就是神荼衿御残魂的转世。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可是那人却同她闹起脾气来。
幽冥之光升满了天空,没一会布满天空的各个角落。
这些能代替星辰的黑暗物质,简安欣有责任将它们销毁。
幽冥之光意识到危险,像萤火虫般聚集一团,没一会天空出现一条闪着蓝光的光条。
那光条在天上涌动着,像作涌的浪滔般的涌动着,随着它的涌动,陨星墓冢上出现无数只赤黑色的鬼影。
这些鬼影,皆为各星球坠落后的物质所化。这些物质有的像风一样轻盈,有的像火一样赤烈,更有的,同闪电般的气势……
它们在陨星墓冢上奔跑、呼啸,让原本死寂的陨星墓冢,瞬间成了一片被黑暗气息吞没的地狱。
梅衿御听到身后的声响,回首一望,见数不清的黑暗物质,从一座座墓冢里爬出,继而涌向天空。
那些物质针对的方向,刚好是简安欣所站的地方。
简安欣此时,一边用星云术控制着幽冥之光化成的蓝色光条,一边,用轩辕剑防备着那些从陨星墓冢爬出来的黑暗物质。
一旦这两种东西在空中融合,只会生出更可怕的东西。
梅衿御忽然有些担心。
毕竟简安欣刚失了很多血,到现在她的一张小脸还未恢复血色。
他刚那么气她,不过是一时气不过,她将他当成了那人的替身,可一见到她有危险,他赶紧跑回来。
他不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但他知道,她一定有法子控制这些东西。
简安欣没想到,梅衿御会折回来,心里踏实了许多。
一手用星云术销毁那蓝色光条,一手用轩辕剑劈斩那些黑暗物质,可惜,这些黑暗物质数量太多,光凭她一个人应付不了。
简安欣将凌凌唤出来,递给凌凌一只白玉箫,“把织魂箫给他!”
凌凌得到命令,打起十二分精神,化身为机械鸟后,翅膀一振,朝梅衿御飞来,继而驼着梅衿御又飞回天空。
“主人,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梅衿御握着织魂箫的手一顿。
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把织魂箫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地吹起。
起先,他只是下意识去吹,待箫声响起后,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声声熟悉的乐音,从他口中吹奏出。
那黑暗物质被他吹奏出的箫声杀得无形,不到一盏茶功夫,那些东西,又退回墓冢中。
简安欣松了口气,将全部精力放在幽冥之光上。
这些幽冥之光,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也恰是这些幽冥之光,导致了陨星墓冢有了复生传说。
这是一条极为离奇的光条,以她目前的体力只能暂时将这条光条封印。
简安欣做完封印,身体严重虚脱,连站在云端上的气力都无,瞬间从天上栽下。
“主人!”凌凌惊呼一声,带着梅衿御朝简安欣飞来。
简安欣只觉腰肢一软,人已落在梅衿御怀里。
“你说,这箫原本就是我的?”梅衿御往火堆里加了些干柴,转首问起凌凌。
凌凌蹲在简安欣脚边,见梅衿御问起织魂箫的事,望了眼仍处于昏迷中的简安欣道:“主人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
“倒是同你家主人穿一条裤子!我看你也不像玄基星上的物种,你们到底打哪来的?”
趁着简安欣昏迷,梅衿御想从凌凌口中套出点东西。
“有没有听说过凌沧星!”
梅衿御细细回想了想,好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三个字。
没想到,凌沧星人会是蘑菇身!
梅衿御有种被萌到的感觉。
凌凌见他盯着自己的蘑菇身瞧得起劲,蘑菇腿一直,瞬间起身:“别误会,我是说,我是凌沧星的,主人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地球人!”
“地球!”梅衿御被这两字吸引住,思绪定了定。
片刻后又道:“神荼衿御也是地球人?”
“神尊他是神,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凌凌老实回道。
梅衿御听闻眉头蹙起。
其实他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世,若他真是神荼衿御转世,那他到底是怎么出生的?若是人生出来的,生他的那个女人又在哪里?若他不是人生出来的,那他又是打哪出来的……
梅衿御被这个问题绕得头疼欲裂。
简安欣此时已陷入梦境中。
她有许久没梦到神荼衿御了,大约是这阵子遇到的烦心事太多,让她有些应付不过来,她担主自己会给神荼衿御抹黑,心里一直念记着,她究竟要怎么做才好?
“欣儿!”
简安欣听到神荼衿御在唤自己,寻着声音找去。
眼前,水雾氤氲,头顶上星光璀璨。水雾蒙蒙间,隐约可见片片绿盘翻滚着。
简安欣身躯一顿,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天宫的星河上。
她此时正站在一片巨大的荷叶上,身周绿意翻天,水雾如纱。
神荼衿御站在她对面的荷叶上,此时他穿着不同以往的白袍,而是着了身藏青色军装。
梅衿御!
简安欣原本欣喜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释今!我要原来的那个你!”简安欣身子一移,瞬间到了神荼衿御边,一头扑进神荼衿御怀里嚷道。
神荼衿御拢着她的身躯,将她的头紧紧贴在自己心口处说:“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是我啊!”
“不要!现在的你,傻的紧,害得我时常为你担心!”
简安欣仰起小脸,脸上热泪如雨。
简安欣没想到,难得梦到他,他竟成了梅衿御。而梅衿御是她心里的一根迈不去的硬梗,一想起梅衿御她就生气。
她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如今听神荼衿御亲口承认,她哭得越发厉害。
“欣儿,你听我说!那是因为,现在的我,神智还未开,等我开了神智,我就同以前一样!”神荼衿御幽幽开口说道。
简安欣忽然想到,问题的根结,攥住神荼衿御的衣襟道:“怎样才能让你恢复神智?”
神荼衿御望着她期盼炯炯的目光,一双墨仁盈满了笑意,伸手点了下简安欣的鼻尖,带着丝调侃说:“傻瓜,你说呢?”
“我说……说什么啊?”简安欣抚着鼻尖问道。
再回首,哪里还有神荼衿御的身影?
简安欣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荷叶上,望着空荡荡的心口,从鼻酸到了口。
带着这股难抑的酸苦,简安欣幽幽醒来,不时对上梅衿御焦虑的目光。
“醒了?”梅衿御步上来扶她,却被她别扭地挥开手。
梅衿御知她在为之前的那些话生气,攥住她的一只手道:“我为之前所说的话,向你道歉!”
“你不是挺有骨气的嘛,这么快就知道错了!”简安欣抽回自己的手。
梅衿御望着空荡荡的掌心,心里陡然间虚空。闻着手中传来的馨香,不时傻笑起。
“我想过了,要离开这里,需要十分高深的功夫,我知道你功夫很高,要不,我拜你为师!”
简安欣听闻身躯一僵,当即摆手说:“我从不收徒弟!”
心里却在念着,就算真要收徒弟,也不能收你吧!不然,往后见了念今,我怎么跟他说呢?梅衿御被泼了盆冷水,瞬间变得沮丧。
凌凌蹦上他肩头,对他说:“主人她自是不能收你做徒弟的,不然,小主人那里说不过去!”
“小主人是谁?”梅衿御下意识问它。
凌凌挠挠脑门,“就是,神尊与我主人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孩子!”
梅衿御如遭雷劈。
简安欣看着年纪不大,却已是个孩子的妈了,现在还将他扯了进来!荒唐!他几日有过孩子了?
梅衿御被雷得外焦里嫩,对于这个话题,当即被他撇得远远。
梅衿御理理思绪。
不管怎样,终究还是要寻法子离开这里的!
凌凌见他一脸愁绪不展的,从自己的蘑菇肚里,摸出几本神荼衿御以前看得书,扔给他。
那些书种类繁多,有武功心法,也有医术天象……梅衿御瞬间来了兴趣。
简安欣正在养伤期间,懒得搭理他们。见现在呆在一个山洞里,不时朝四处望了去。
眼前的山洞倒是简单,除了石头就是黑灰色的山土,这些山土没有受污染,陨星墓冢正常的土色。
只是这升火堆的干柴……怎么瞧着,像之前被她一把天火烧了的藤萝?
其实天火只是烧毁了藤萝有害的部分,剩下的残表仍留在原地。
梅衿御大概是觉这里没什么可烧的东西,又担心冷着她,所以才折回去,将那些断残的藤萝拾了回来。
简安欣这么一想,倒是将事情摸得一清二楚。
不过,话说回来,这藤萝的残体,用来生火当真不错的,仅那么一小截就能顶得过十担子柴。
若是这陨星墓冢再有水和食物,倒是还能生活……
正想着,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人类的脚步。
二人一兽当即噤声,连同火堆也被简安欣袖服一挥,拿石头压灭。
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来。
好像不止一人,细辨下,居然有十多人。
“督军大人!”吉埠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梅衿御终于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朝洞外走去。
简安欣怕他有什么危险,紧跟在他身后。
“吉埠!”梅衿御一出山洞,就见一身藏蓝色军装的吉埠,领着十多个士兵正在四处寻人。
吉埠闻声,朝梅衿御走来,“太好了,督军大人,您还活着!”
梅衿御听闻,当即拉下脸道:“听口气,本帅活着,很让你失望!”
吉埠被噎住,知自己说错了话,底气地垂头道:“属下一得到命令,就赶来这里。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凉,简直是地狱!此行,原本有百来人的,却被一群说不出旬的怪物给杀了,眼下,就剩下我们几个!”
梅衿御瞧着这群浑身挂彩的士兵,就知他们此行一路惊险无比,拍拍吉埠肩头安慰他起:“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吉埠指指停在山头的数十辆飞车:“坐那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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