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56. 复仇
克莱恩一秒都不敢怠慢,赶忙给家里打电话,但却无人接听。
“我杀了你!”
克莱恩掐住狄狛脖子的手用力了几分,生生的勒破了血肉,眼看要把整个脖子都给拧断。
狄狛艰难的说着。
“杀了我。”
“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只要你离开这里,自动弃权,回去找他们。”
“一切都相安无事。”
狄狛剧烈咳嗽着,目光失去焦距,快要被勒死了。
克莱恩一秒都不到就直接妥协,问出家人的下落后,他不敢再耽搁。
扔下狄狛,冲出了会议室。
“操。”
狄狛被重重摔倒在地,头破血流,毒蛇般翠绿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阴毒。
“呵……”
“哈哈哈哈……”
他先是轻笑着,然后捧住肚皮开始狂笑,如同在脱口秀节目中看到了最顶级的表演,眼睛都笑出泪水来。
如果只是其它干部的话,不敢这样做,但自己有着麦康纳背书,最高干部的位置,已经是他的了。
因为,狄狛已经让人杀死了克莱恩的全家,尸体都没有埋,留着和他一起上路。
此时狄狛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向电话另一头示意动手。
他也安排人直接去把克莱恩杀了,杀完之后要拍个视频给自己,必须确认他死透。
“嗯……”
“真男人必须是不择手段的……”
“为了正义事业,不得不背负一些罪恶。”
狄狛悲痛欲绝,用手抹着眼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被他整神的时候。
“哈哈……”
“我装的。”
“杀人全家,真是太嗨了,像是他妈的宾果消消乐。”
“人数越多,积分越高。”
他突然开始扯起完全无关的话语来装逼。
“量变引起质变。”
狄狛点了点头,认为这是一句格言。
会议室内其它候选人见识到了狄狛的狠毒,纷纷举手作投降状,示意自己没有要和狄狛抢位子的意思。
此时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
狄狛被吓了一跳。
“干。”
他赶忙从会议长桌主位上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侧面的位置上,抢过旁边一个候选人的本子和笔,假装在做着笔记。
表现得如同一个兢兢业业,准备竞选的勤劳管理人员。
峰会人员进入会议室后扫了一转,发现了少了一个人。
“克莱恩干部……没在么?”
峰会人员有些疑惑,因为没有准时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将被视为自动弃权,晋升最高干部的节骨眼上,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
“噢,我兄弟啊。”
“他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出车祸了怎么的,要去……”
“陪他老婆。”
狄狛把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意味深长。
十多分钟后。
当克莱恩极速赶到狄狛所说位置的时候,他的孩子,两个妹妹,还有他中风的父亲,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并不干脆利落,甚至都不是用的枪,而是被乱刀捅死,尸体上全是刀伤,而他的妻子……
克莱恩没有任何选择。
身为感染者,有着失控风险,为了躲避对策局的捕杀,只好接受Sct的“邀请”。
但在这疯魔的组织中,自相吞噬狂暴催生的黑暗势力中,不爬到高位,只会成为牺牲在恐怖行动中的尸体。
他的妻子赤裸的躺着,死不瞑目,难以想象生前遭受了怎样的凌虐,那双已经死去的双眸,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克莱恩。
过于空洞,过于憎恶。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
“不过伱应该有了那种觉悟才对。”
“这是没有选择的。”
“该上路了,你们一家至少能够团聚。”
一个身着银色条纹西装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戴着一丝不苟的金丝眼镜。
受到私交麦康纳的拜托,亚修作为作战目录外,战力最高的一般干部之一,前来抹杀此人。
“狄狛……”
或许是在崩溃边缘,克莱恩失去了稳定自身的锚点,他咬牙切齿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发疯一般,力量暴涨,朝着亚修冲了过去。
而Sct总部这边。
狄狛成功竞选为峰会的一员,成了Sct的最高干部。
会议结束之后。
狄狛收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克莱恩并没有被杀死,让他给逃走了。
“喽啰而已,逃了也就逃了。”
“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我已经是峰会的一员……”
“我有权力决定Sct的……”
“一切动向。”
狄狛挂了电话,在电梯旁边垃圾桶的灭烟砂上杵灭了烟蒂,他心情舒适无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从卡其色风衣的内口袋中,取出了那条黑色蕾丝制品,毒蛇般的眸中露出些许嫌弃,直接扔进了……
垃圾桶内。
……
……
……
东南亚某区域的地牢内。
狄狛已经辨认不出模样,只能看到醒目的虎爪伤痕,以及凝结的,全身的血痂。
他被铁链栓柱,嘴中反呕着血,连呕吐都做不到,只是瘫坐在地,血浆哗哗的口腔中溢出。
狄狛的内脏已经完全碎成浆糊搅在一团,可他怎样都死不了。
“SIR。”
“请下达指示。”
“SIR。”
他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总能听到模糊不清的话。
一周过去,他的冲锋队并没有来救他,他终于回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那个军阀,叫什么名字。
当初就应该追着他将他斩尽杀绝,可当时太过自得,意气风发,只以为是喽啰而已,甚至没过几天连名字都忘记了。
并不是他不在乎,而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从脑海里筛了无数人,才和那道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此时地牢内还有其它两个人。
都是在斗场的表现不如人意,情况特殊,被集中管理在一个地方,执行最高级别的看守。
“啊……”
狄狛痛苦的呻吟着,肉体上的疼痛是无谓的,只是现在的自己……成了一个任人蹂躏的孬种。
这污点……将伴随自己的一生。
实在是太……绝望了。
“操。”
“哥们儿,你他妈有够惨的。”
与狄狛隔着一个人的感染者吐槽着,狄狛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狄狛了。
“是啊……”
“就像是天主教徒进行了一次……手银。”
狄狛艰难的说着,吐了一口血,强行点了点头,认为这是一句格言。
那个感染者对这个比喻大感震撼。
而两人中间坐着一个头发极少的人,并不是寸头,而是头发被剃光后,才生长出来的,穿着灰色的僧侣衣服,不过已经破破烂烂。
盘坐着,闭目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似乎是一个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