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大老板的身上,并没有显现的多么富贵繁华。反倒是在其身上,能够感觉到生意人的精明,和一些江湖气息。
这也让林尽本能的没有将许大老板归类到土豪一词之中。
许大老板近日来对林尽帮助颇多,对老张家也是非常的照顾,因而林尽对于许大老板还是心怀感激的。
不过许大老板的独子许进文,却与许大老板的气质完全不同。
乍眼看去,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富家公子哥,绝不像是生意人家的孩子。
林尽其实还并未体会到,此时社会等级划分的严格『性』,对于行商一道,林尽并不像这时候的人们,认为是一种低贱的行业。也自然有些无法理解许进文的这种状态。
不过林尽随后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先入为主了。许进文的装束看上去有些像电视剧中的花花坏公子,但实际上,许进文落落大方,还真是把林尽和老张家当做了自己人。
许进文最近听了太多关于林尽的传闻,又听自家老头子常在耳边唠叨,对于林尽已经是非常好奇。
只要是少年人,都会有些虚荣心,许进文想着,若是带着林尽这等风头最盛的才子去秦淮河边走一趟,留下些才子佳人的美谈,那自己岂不也是跟着名传四方?
想到这儿,许进文不由得心头痒痒道:“尽哥!我这可是已经备好了车马,就等着尽哥你了!尽哥不会不赏脸吧?”
林尽其实对于这个世界还很是陌生,对于新的生活方式还很些不适应,这会儿突然被许进文这样的公子哥邀请同游,对于林尽这样的新世纪宅男来说,还真是有些好奇和蠢蠢欲动。
不过不等林尽开口,便被许进文给说笑着拉出了院子。
张大爷见到这一幕自然是乐得如此,毕竟林尽的名声越大,混的越好,对于老张一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只有张小妹的眼中闪过一些担忧,这聪明的姑娘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不过张小妹很识得大体,也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许进文的马车,只一马一夫,马也不是纯『色』,而是一匹杂『色』普通马。
想来在这个社会,规格礼制,应该是有着非常明确和详细得规定,什么人用什么样的东西,什么地位享受什么样的出行规格,都有特定的规矩。
林尽刚坐进马车,许进文便递过来一件淡蓝锦袍,上有五『色』勾线,笑呵呵道:“尽哥,把这衣服换上,即是出行,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有的。
说起来兄弟我还真有些羡慕你,这锦袍可是身份的象征,没有官位爵位在身,穿上这锦袍可是要杀头的,也就尽哥你这样名气穿出去的才子,才能够享有这样的待遇。
像兄弟我,最多也就穿穿绸缎做的衣服,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林尽可不懂绸缎与锦的区别,和不懂这其中蕴含的特殊意味,反正在林尽的映像中,锦这玩意,就没有便宜的时候。
许进文这么一说,自然也勾起来了林尽的兴趣,不由问道:“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些特殊讲究?”
许进文没有提半句林尽为何不懂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而是哈哈一笑解释道:“自然如此!这绫罗绸缎各有不同,一『色』一层,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每多一『色』,便多一层!
四『色』为缎,五『色』锦!这每多一『色』,代表的可是一种身份!
说到这儿,尽哥你可能有所不知。要说这天下锦缎,首屈一指的便是咱金陵云锦,说是天下第一也绝不为过。
为何天下诸国,唯独我大陈皇帝的龙袍威仪最盛?却是因为,只有金陵之中,才可做八『色』云锦!其余任何一地,都绝难做到,甚至别说八『色』了,他们连七『色』都做不到!”
许进文在说这话的时候,面目中难免『露』出了一些骄傲。虽然在时间和空间上,林尽所在的金陵和此时的金陵都大有区别。不过,林尽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自豪感涌起。不为别的,就因为林尽也是金陵中人。
林尽没有具体了解过许进文说的内容,不过在林尽记忆中,哪怕是千年后的华夏,似乎八『色』云锦也只有金陵之中才有产出。而且能做的大师也不过就那么个人!
许进文的马车,并没有去往东西南北的任何一市,而是在入城之后,沿着秦淮河一路向前。
似乎许进文要去的地方,独立于东西南北四市之外。
林尽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其实林尽根本也不可能发现路线有什么问题!
毕竟林尽对于皇城布局根本就不了解,哪里对应的是什么地名,林尽都搞不清楚,更别说去的是哪个区域,主营什么业务了!
林尽这一路只感觉到处都是雕梁画栋,车水马龙。
旁边的秦淮河更是比记忆中不知要清澈了多少!两岸阁楼之中,时不时探出头的妙龄女子,轻点朱唇,面薄纱,更是别具风情。让林尽颇感美妙。
许进文将林尽的表现看在眼里,也是暗暗点头,心道这尽哥果然也是『性』情中人,却是没有想到,林尽此时和许进文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也不知马车行了多久,弯弯绕绕,最终停在了一家阁楼之前。未等马车停稳,便早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阁楼之中迎了出来,一个主动牵住了马匹,一个躬身弯腰伏在了马车侧面。
许进文似乎也是熟门熟路,随手扔了些铜钱过去,便脚踏在了弯腰小厮背上,下了马车。
林尽可没有以人当踏板的习惯,而是轻轻的跳下了马车,虽说动作定然是及不上许进文下马车来的那般潇洒,但也胜在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