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放肆!大老远的便听到有人在咋呼咋呼,口气猖狂,扰人清净!还道是谁来了,没曾想,却是你这等废物!今儿个你要不跪地喊十声姑『奶』『奶』,便休想完整的走出去这大门!”
未等林尽开口,一道清冷声音响起,这声音之中的不屑意味再明显不过,堂堂国公家的小公子,在这声音的口中也不过成了一个废物而已。
听到这声音,林尽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来自己把这位小祖宗给赢回来,并不是没有道理啊!
既然这小祖宗开口了,那自个儿便坐等看戏就好。
刘元清被他心中认为的寒门拒绝,正是一肚子火,这会儿听到有人竟敢称呼他为废物,刘元清只觉得自己胸口这火气就如同浇了一勺油在上面一般,直烧的胸口生疼。
在这寒门之地,竟是三番四次的受辱,刘元清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别说咽下这口气了,在刘元清看来,不大发雷霆就已经是仁慈了。
“哪里来的贱婢!竟敢对本公子无礼!可知本公子是何身份?!”
“啊!~谁对本公子下手!”
刘元清话音不过刚落,便是一声惨叫响起,随后便是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刘元清话音出口时,地五便已经出手了,地五的配刀刀鞘直接是凌空飞出,打在了刘元清的腿弯处,让刘元清站立不稳跪倒在了地上,随后这刀鞘便是又折返回到了地五的手上。
不过地五出手的力度适中,并没有伤到刘元清的筋骨,否则以地五暗劲高手的实力,这一下怕是直接废去刘元清的双腿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元清是嚣张跋扈,不把比自己身份低的人放在眼里,但是这不代表刘元清就傻,世家子弟,再目中无人的,那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傻子。
在这寒门之地,知道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地位,还敢对自己直接出手的,那就必然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人物。
何况自己身边的老奴已经是瑟瑟发抖,不停的对着自己以眼神示意,这个事后刘元清若是还不知进退,不明所以,那就不配做国公家的小爵爷了。
刘元清压住满腔怒火,跪在地上转身向身后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禁是心胆皆颤。
刘元清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哪怕这来人是王爷家的小姐,看在刘国公的面子上,那也不可能真的太为难自己,可是刘元清却是没有想到,这来的人,竟然会是武阳公主这位小祖宗。自己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辈分,和人家比起来都实在差的太远。
刘元清深知,自己祖父虽是开国郡公,当朝的正二品大员,为大陈江山立下过赫赫功劳,但是这份荣誉是自己祖父的,可不是自己的,先不说自己不是府内的嫡长子,就是自己老爹,论资排辈,在府中也不过排行老三。
况且开国郡公可不是个可以世袭的爵位,开国二字也只是荣誉封号,并没有实际封地。自己祖父在世时,自家便是国公府,但自己祖父要是哪天过世了,这国公府也就没了!
朝廷感其功劳,最多给刘家一个普通郡侯的封号,能到从四品就十分不错了,而且遵循降等承袭的规矩,到了自己这一辈,便只能得个县侯的封号,到时候十有八九还轮不到自己来坐这爵位。
武阳公主乃是太祖亲妹,先皇姑母,是和自家祖父同一辈的人,自家祖父虽然虚称一声兄长,但是哪次见了武阳公主不是客客气气的?
年轻一辈里面,谁得罪的起这位小姑『奶』『奶』?
自己这一声贱婢,骂在武阳公主身上,那真是可大可小,若是武阳公主不往心里去,打骂一顿也就算了。
但若是这事闹大了,那自己骂的可不是武阳公主,骂的可就是皇室了。到时候入天牢是小事,丢了脑袋都属正常。
武阳公主是那么容易不计前嫌的么?恰恰相反,武阳公主那是出了名的小气,斤斤计较。
想到这儿,刘元清忙顺势重重对着陈月涵磕了一个响头道:“刘国公府元清,给武阳公主跪安,愿公主千岁!适才未曾想到来的是公主您,元清自知大错,这就给姑『奶』『奶』磕头认错!”
说完这话,刘元清便是实打实的倒头对着陈月涵磕了十个响头,直磕的额头都红肿的要出血了,也没见那磕头的响声低一分。
“你才姑『奶』『奶』!你全家都是姑『奶』『奶』!本宫可没有那么老气!”陈月涵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是是是!武阳公主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元清口无遮拦,这就掌嘴。”说着,刘元清便是啪啪啪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林尽在一旁看的也是感慨的很,这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方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刘元清,这会儿和一只见了猫的耗子又有什么区别?
陈月涵倒是没有正眼看刘元清一眼,而是淡淡开口道:“地七,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先让其去天牢之中待上几日,去去这一身嚣张跋扈之气。”
地七自是听从命令,准备驾起刘元清去官府之中报备。
林尽心里也清楚,这要是真进了官府,入了天牢,那这事可就真是大发了,换做别人林尽倒也觉得无所谓,不过这刘元清毕竟是刘国公的子孙,若是在自己这里出了这等变故,到时候不管是舆论也好,还是自己的良心也罢,都不会好过。
于是林尽便对着陈月涵道:“月涵,算了,算起来刘国公对我还有恩,你这将其送入天牢,岂不是让我落下一个狼心狗肺的名声。再说了,他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若是知道你这小祖宗在,怕是把你供起来还差不多。”
陈月涵听了,哼了一声:“你才小祖宗,你全家都是小祖宗!既然你这样求本姑娘,那本姑娘便发一次善心,地五,把这烦人的家伙扔出去,让其滚的远远的!”
地五应声便是提小鸡一般的将刘元清提了出去,此时的刘元清虽然一身冷汗,却是松了口气,不过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堂堂武阳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寒门家中,而且傲娇如武阳公主,怎么会听那等寒门的劝说?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猫腻?这寒门身份其实很不一般?还是说,武阳公主难道就好这一口,喜欢这等寒门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