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全回到珠场,孙辰的心才整个放下来。
虽然有几个人受了轻伤,可跟上次被劫去全部东西相比,收获还是不错的。
跟着出去的人也很兴奋,他们没想到东家这么厉害,短短几天时间,竟然能让他们的战斗力上升这么多。
莫不是因为东家一直强调的那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断粮的恐慌解除,孙辰又开始预防着邢家那边别的动作。邢家一向跋扈,应该不会随便就原谅了孙辰的不识时务。
果然,过了两天的平静日子,金玉珠场这天就被附近的村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孙辰一边快步朝着门口跑去,一边询问着事件的经过。
“他们说有村民吃了小溪里不干净的水,差点儿没命,有人说是因为咱们在这里弄了什么,把溪水给污染了成了毒水,这不正闹着让咱们赔偿呢!”
“成了毒水?”孙辰了然。
金玉珠场紧挨着山,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是流经了金玉珠场的边缘,又流向附近的村庄的。
虽然也有人吃的是从地底里打出来的水,但是山泉水清冽甘甜,还是很受村民们欢迎的。
昨天下午,陆续有村民因为喝了山泉水而上吐下泻,有两个甚至都已经昏迷不醒,郎中看了,说是中了毒。这些村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蛊惑,说是因为金玉珠场的原因,污染了溪水,这些人吃了才会发病的。
金玉珠场的围墙虽然是雇佣他们这些本地人做的,工钱也没有拖欠,可是围墙砌起来之后,就再没有人来过这里。
加上孙辰这个传说中的主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有跟周围的人沟通过,珠场里的情形也是让人猜测了好久的。
过年时金玉珠场出面施粥,倒是为他们赢得了不少的赞誉,可因为施粥是给落魄的百姓喝的,到底跟他们这些日子还算过的去的人关系不大,在听到自己所受的苦楚都是因为金玉珠场的原因,他们全都不消停了。
“放我们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金玉珠场做了什么,把我们的溪水变成了毒水!”
“就是,说是什么珠场,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们跟谁打过交道,谁知道你们关起门来都做了什么勾当!”
“对啊,要不我们怎么会中毒?琴大娘和老海头可是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这次我们是上吐下泻,下次不就是要命了?”
“不能让他们再待在海蛏子了,再待在这里我们都要没命了!”
“金玉珠场谋财害命,丧尽天良,给我们滚出海蛏子!”
“对,快点滚出海蛏子!”
“滚出海蛏子!”
群情激奋之下,有人就拿着手里的棍棒上前,朝着珠场门口的工人们就是一顿打砸。工人们也不可能任由他们的棍棒落在身上,只能狼狈抵抗。这一抵抗,就成了错处,立马惹得本来就有些失控的场面彻底失控。
孙辰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的声音本就不是高音,即使用力狂吼,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也很快被淹没。
眼看着珠场的工人一个个被村民们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孙辰真的怒了。
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特制‘鞭炮’,用打火石点燃了引线。
‘嘭’的一声,整个珠场门口都安静了。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响声,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吓得顿在了那里。
“能不能停下来,让我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我认得他!他是珠场的主人,赔偿的事找他就行!”有人大声喊道。
孙辰朝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眸子里飞快地掠过了一抹精光,随即消失不见。
“对,这个珠场是我的,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和我说。听说你们有人喝了溪水中毒,对此我也深感遗憾,可是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
“为什么找你?当然是因为我们会中毒是因为你们金玉珠场!”说话的还是那个人。
“哦?我倒是不知道,我们金玉珠场做了什么事了。你们说中毒是因为我们,有什么证据?如果真的有,那我们会承担所有责任,如果没有,那么抱歉,你们也要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
他这话一说出口,刚才还激愤不已的村民们瞬间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们才回忆起,自从知道自己中毒,他们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金玉珠场,觉得是他们的错,可是证据却是没有的。
看着珠场的工人们身上刚才被打出的痕迹,他们忽然有些愧疚,貌似,他们这次做的有些太冲动了。
一个面色黝黑,可却结实健壮的人站了出来:“我们确实是没有证据,可是我们总不至于为了陷害你们而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这次我们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中毒了,而且还有两个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们金玉珠场,我们只能来找你们讨说法。”
有人站出来就行,至少还能跟对方讲讲道理。孙辰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认定的,可是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跟我们金玉珠场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小溪确实是从金玉珠场流出的,可是从金玉珠场到你们村,还有快一里的距离没有人看管,在这段距离里,想要悄无声息的下药,完全可以做到。”
孙辰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可以确定,小溪在金玉珠场里的这段,绝对不会有问题。
因为整个金玉珠场的饮用水都是从小溪里提取的,如果真的被污染了,怎么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听了他的话,众人沉默下来。
因为他们发现孙辰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大家别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咱们中毒总不是假的,来找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不对?他就是想要转移咱们的注意力,给自己开脱罢了!”这次说话的,是角落里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