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且慢22
皇帝看着二皇子的神情,微微惋惜了一声,“可惜啊,太子没有你的肚量,你先回去吧,求情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二皇子拱手作揖,“是。”
二皇子缓缓退出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的那一刻,神色闪过一抹讥讽。
皇兄,以后这太子之位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御书房。
皇帝望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身边的李公公小声喊了句,“陛下?”
皇帝睨他一眼,“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李公公受到惊吓,慌忙回答,“奴才身份卑贱,没有资格议论皇子。”
皇帝哼笑,不在意的摆摆手,“罢了,不为难你了。”
这老二啊,有手段。
不仅有手段,还很聪明。
作为天枢国的帝王,他又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老二的心思?
但是老二聪明!
聪明的达到了目的,不仅如此,还处于受害者的位置。
而太子呢?
太子愚蠢至极,随随便便就被人算计,进了坑尚且犹不自知。
这次丢掉的是太子之位,下次丢掉的可能就是性命。
若是皇位传给老大,怕是江山都保不住,更别提繁荣昌盛。
所以他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太子,机会他给了,太子没有把握住……
也不必再给机会。
皇帝端坐在那儿从容平静的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的翻看。
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位争斗过程中,向来弱肉强食。
*
次日。
早朝之上,皇帝直接就宣布了太子被废一事。
大臣无一人为之求情。
太子被废本就是迟早的事情。
陛下手段果决,这也在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惊讶。
眨眼间,太子从天堂跌入地狱,从当朝最为尊贵的太子成为废太子……
废太子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挣扎着要逃离东宫去见皇帝。
可惜,他房间周围的侍卫压根就不给他离开的机会,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让他离开房间。
废太子情绪激动,当场昏厥。
他的皇位,他的江山,刹那间烟消云散……
待废太子,也就是大皇子再醒来以后,已经是第二天。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头脑一片发懵。
“来人!来人啊!”大皇子怒声大喊,言语间还有几分害怕。
喊了一会儿,才有人缓缓走进来,太监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喊什么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太子吗?你是废太子!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胡说!”大皇子愤怒至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太子大呼小叫?信不信本太子砍了你的脑袋?”
太监不屑的哼了一声,甚至翻了个白眼。
“砍我脑袋?也得看你还有没有那个翻身的机会!”太监趾高气扬的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到了大皇子胸口上。
然后不在意的收回脚,“要知道,现在天枢国,谁不知道你太子成了废太子?
注定了不会有机会翻身,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吧,就算你想做些什么,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人啊,这一辈子,总要学会低头。”
太监冷淡的扭头离开,懒得再跟大皇子浪费时间。
这地方是东宫的偏院,没比冷宫好到哪儿去。
既然成了废太子,那肯定不能再住东宫。
大皇子一脸受伤的低着头,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父皇就真的那么狠心吗?
不顾及一点儿的亲情?
不仅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还让他住在这种地方?
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父皇啊父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儿臣呢?”
说好的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呢?
大皇子独自哭了许久,最后擦了擦眼泪,他起身打开房门,这次,外面不再有侍卫。
他先是一喜,紧接着,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跑到院子外面才发现,这地方偏僻的狠,别说侍卫,连个人影都没有,原来东宫还有这种地方?
他这算是彻底失宠了吧?
大皇子苦笑两声,失魂落魄的原路走了回去。
从此以后,他与荣华富贵再也无缘。
这样的结果,他就算不愿意面对,也要被迫接受,这就是事实……
残酷而又让人失去一切希望。
*
太子被废以后,皇帝并没有急着立太子。
即便朝中大臣每日上奏,皇帝也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
皇帝此举,分明是想在剩下的皇子之中挑选,也就意味着,二皇子虽然是新宠,但并不是一定能得到太子之位,别的皇子也还有机会。
这对于其他皇子来说,是个好机会。
但对于二皇子来说,二皇子就不是那么高兴了。
击败了一个太子,接下来还有好多个皇子?
他的父皇可真是会算计。
二皇子眼底浮现几分狠厉。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二皇子这是怎么了?”女子面容带笑,华服尊贵。
二皇子连头也没回,“你怎么来了?若是你被人看到,少不了要生出事端!”言语之间,多了责怪之意。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体会一下他的身份呢?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新宠梦妃。
梦妃媚眼如丝的来到他身侧,“怎么?你怕了?”
当初勾搭她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副表情。
对她热情而又满是眷恋。
男人啊,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两人合作,她恨丞相,他想除掉太子,同样对丞相有敌意,两人一拍即合。
事情也进行的都很顺利。
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对付丞相的机会。
丞相与废太子不一样,废太子随便设计即可,而设计丞相,怕是要从长计议,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丞相可不是一般人,若是失败,很可能要把他们两人都搭进去。
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二皇子还是梦妃,都比较小心,以至于设计丞相的事情,迟迟没有计划好。
所以两人好几天没联系了。
这不,梦妃忍不住了。
她见不到二皇子,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二皇子低头看她,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怕?你觉得我会怕吗?”
话落,他嘲讽一笑,“连父皇宠妃的床,我都敢爬,我能怕什么?”
二皇子伸手搂住梦妃,可惜了,若她不是父皇的女人,兴许他将来会给她一个名分。
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之间不会有结果,也不会有可能。
他们永远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