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宅,书房。
老爷子王怀谷,正坐在檀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上了年岁,表面泛黄的老书,书房安静,没有任何的杂声。
书桌前的香炉,正徐徐冒着缕缕白烟。
就在这时,从书房外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王怀谷视线不离手中的书,说道。
“老爷。”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出来了?”王怀谷问道。
“是,二小少爷已经回去了。”管家说道。
“知道了。”王怀谷点头。
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要不要将二小少爷叫过来问话?”
“问话?问什么?”王怀谷淡淡的说道:“要不是念在老二过来求情,他现在已经被关到里面——制造华容大厦爆炸,引发那么多无辜的工人受伤丢命,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就是有十条命也得死。”
“老二让你来问的吧?”
王怀谷将书扣在桌子上,看着管家问道。
管家点头:“是,二少爷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了,对老爷会如何处置二小少爷,很是关心。”
“我不会处置他。”王怀谷说道:“如果他还有救,以后就会老老实实的。如果他不想把心思放到王家的生意上,那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就看他,经过这件事之后,心里能不能明白。”
“你去吧。”
管家忙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王怀谷重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戴着狼头面具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家主,这是想和我们作对了?”狼头人看着王怀谷,声音低闷且冰冷的说道。
王怀谷笑着摇头:“狼先生,我们王家并没有这个意思,我那个孙子,不是也正在帮狼先生做一些事情么?”
“可我怎么感觉,王家主并没站在我这边?而是偏向,那个与我们为敌的萧逸联手,彻底和我们站在对立面的王竹柳那边?”狼头人冷冷的质问。
“狼先生误会了。”
“误会?我不觉得这是误会,要不然,为什么王家主没去处置王竹柳?反而还留着他的身份?”狼头人说道。
“还是说——王家主也想和q先生为敌?”
王怀谷一愣,随后立刻摇头:“狼先生真的是误会了,我王怀谷绝对没有这个意思,q先生手眼通天,这我是非常清楚的,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傻到和q先生作对。”
“可q先生对你的所为,很不满意。”狼头人说道。
此言一出,王怀谷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吃惊的看着狼头人:“q先生——都知道了?”
狼头人冷笑一声:“魔方技术迟迟没能弄到手,在花都那边节节失利也就算了,可是到了这江北,在你们王家的地盘上,你们还没能解决这件事——王家主觉得,q先生能不知道吗?”
“不要以为q先生身在燕京,就不知道这江北的事情了,相反,q先生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们王家的一举一动,他也看在眼里。所以王家主,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最好先考虑好后果,如果你们王家真的没有利用价值的话,那q先生就只能放弃了。”
“我想,王家主应该知道我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
说完,狼头人转身便往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又道:“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内如果江北的事情平定不了,那王家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看着狼头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王怀谷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深知狼头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不是萧逸和华容完蛋,就是他们王家完蛋。
尽管他们王家在江北根深蒂固,传承了六代人,但和q先生的权势比起来,他们王家真的是算不上什么。
如果真的惹怒了q先生,王家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王怀谷重重叹气,突然给了最后通牒,事情可就麻烦了。
从王家老宅出来后,狼头人上了停在老宅门口的车。
开车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面庞坚硬,鼻梁高挺,白肤色人。
深更半夜的还戴着墨镜,不是有个大病就是有什么隐情。
“卡米拉,要我说这王家不听话,直接灭了他们就是,没有必要和他们说太多。”外国男人说着鸟语。
卡米拉将面具和头套都摘了下来,连着深呼吸了几次,享受着畅通的空气。
她将面具头套都扔到一边,点了根细支烟抽了口:“独眼龙,来之前,q先生难道就没和你说,在外面低调一些?”
“说了,但我觉得不至于低调到这个程度。”独眼龙说道。
“王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底蕴的家族,真要将他们连根拔起,很可能都会动摇到江北的根基——这不是在咱们国家,大夏这么多省份都是一脉相连,真要做的过分,导致省城江北经济出现问题,你觉得,这件事不会被闹大?”卡米拉说道。
“你考虑的可真够多的。”独眼龙不耐烦的说道:“要我说,还是不听话就杀,直到找到听话的为止。”
卡米拉蹙眉:“晚上见面的时候还没问你,你跑江北来做什么?”
独眼龙咧嘴笑了起来:“带给你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
“什么劲爆的消息?”卡米拉抽了口烟。
看着五官妖媚,妆容精致的卡米拉,独眼龙眼中露出一抹爱恋:“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那个萧逸是什么人么?”
“查到了?”卡米拉一怔,目光灼灼的看着独眼龙。
“咱们的老对手了。”独眼龙笑道。
卡米拉皱眉,很快她的脸色一变,吃惊道:“摧天?”
“没错!”独眼龙打了一下响指,笑着说道:“那你继续猜猜,他在摧天里的身份是什么?”
卡米拉很急很不耐烦的道:“你赶紧说!别那么多废话!”
独眼龙缓缓将墨镜摘了下来。
他的眼睛有一只空洞发灰,透着可怖诡异,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摧、天、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