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环境内,没人说话,所有人就都不说话。
当有一个人率先开了口,便像是群体效应一样,所有人都会跟着开口,有话没话的都会说上几句。
李家老宅前厅,此刻也是变得十分热闹。
所有人,都在质问家中老大。
“你们都说完了?”李家老大李庸目光沉冷的扫视着他们。
“现在不是二十年前,桃花坞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桃花坞——你们是跪在地上时间太久了,站不起来了?一说到桃花坞双腿就发软?”
老大中气十足的说道,低沉的声音也是在前厅回荡着。
一股慑人的势充斥在前厅。
刚才还不断说话的人,全都沉默下来。
“父亲不过就是被叫去问两句话,你们急什么?怎么?李家明天就要塌了?”李庸冷冷的说道。
就在前厅气氛变得寂静,管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老爷回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快步往外面走去。
脚步声很是杂乱。
还没到门口,就见一个身上还穿着丝绸材质一般唐装的鹤发老人,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上去问着。
“大晚上的你们过来干什么?”老人看了他们一眼,往前厅里走去。
“听说您被带去问话,我们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李庸跟在老人身边,恭敬说道。
“又不是什么大事,看你们这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老人斥道:“燕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们过来,不更让他们以为李家摊上事了?没有的事也被你们弄的像出了事一样!”
众人哪里敢出声,都在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进了前厅。
“爸,那您这次去,没什么事吧?”李庸作为李家的老大,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率先询问。
“能有什么事?李修在医院?”老人坐下后,皱眉问道。
佣人立刻将茶水端上来。
李庸从茶盘上取下,双手捧着放到老人面前,随后说道:“他在医院。”
“残了?”老人喝了口茶问道。
李庸低着头叹气:“残了。”
“李修这么多年修身养性,修的是什么养的又是什么?从他的身上,我可什么都没感受到。”老人看着李庸,声音很轻缓的说道。
但就是老人的话,让李庸心头猛地一跳。
前厅中的李家人,脸上也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直以来,李庸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两个儿子。
现在大儿子不在李家所属范围内任职,李家自然就寄托在他小儿子身上。
尽管下一任家主是李庸无疑,但至少下下任的家主,原本大概率是李修的。
所以他经常会提起李修,每天都在做什么,说话如何,做事如何,心思如何。
这让他们听得心里也很是不满。
关键是李修表现的,的确有那么几分味道。
所以现在见到李修给家里创了这么大的祸,他们心里自然是非常的高兴。
这样一来,李修以后在家里的地位,恐怕就没多少了。
更何况老爷子今天说出这番话来,就摆明了他对李修和李庸的不满。
“父亲,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这次他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做出这种过激的事情来。”李庸连忙说道,同时也在隐晦的给自己儿子开脱着。
“都走吧。”老人摆了摆手。
众人也不敢再问什么,见老爷子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这才离开。
李庸从老宅出来上车后,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爸。”李平之很快接起。
“尽快把那个萧逸给我收拾了!”李庸一改儒雅样子,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嘶吼。
“爸,李修不见了。”李平之答应下来后,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李庸一愣,随后冷声问道。
“医院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给他换药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查了医院的监控之后,发现一个男人推着他出去了,到现在电话短信的都联系不上。”李平之说道。
“那就赶紧把他找出来!别让他再去做什么蠢事!”李庸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的说道。
“爸,我怀疑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李平之说道:“看他的表情,好像很难看。”
“我不管!他要是再闹出什么事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
萧逸半夜开车,向着桃花坞方向驶去。
二牛那边,已经带着人砸了千娇百媚。
他已经和二牛说了,让他盯紧那里。
只要千娇百媚再次装修起来,就让二牛继续砸。
直到让千娇百媚开不起来为止。
李修他虽然是打残了,但是这次李修派人袭击,并且伤了沈初墨的事情还不算完。
车子刚到桃花坞外,猴子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猴子,怎么了?”萧逸打开免提。
“小逸,胖子不见了!”猴子声音很是严肃的说道。
“不见了?你们不是住在一起么?”萧逸皱了皱眉:“他是不是回家了?”
“没回家,我刚才给丁家打电话问过了,关键是胖子手机都关了——今天晚上看他喝酒的时候好像就不太对劲,很有心事的样子,晚上那会他说要出去走走,待会就上来,结果这都好几个小时了。”猴子沉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李修那个狗玩意儿,把胖子抓走了?”
“应该不能是他。”萧逸眯了眯眼。
李修现在自顾不暇,应该没什么心思再去找丁胖子的麻烦。
可这胖子又干什么去了?还联系不上?
“你们在家等着,他要是回去就和我说声,我找找。”萧逸说完便结束通话。
他接连给胖子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着机。
萧逸眉头紧锁,心想难不成还真是李修把胖子抓走了?
想到这里,他便给七夜打了电话,让七夜带人去医院那边调查。
通话刚结束,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是个陌生号码,萧逸微微眯眼,随后接了起来,声音低沉的道:“喂。”
“没必要下死手吧?”一道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从话筒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