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就是,玉青墨乖乖的去了青阳城。
等这尊久不出山的大佛到达青阳城时,城内子弟如临大敌。
“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洛珩慢条斯理的在楼上喝着茶,对于玉青墨的到来,显然并不意外。
玉青墨足尖一点,人已经飞身到了楼上,一撩袍子坐在了洛珩的对面,对面的人,一壶好茶刚刚泡好。
“洛城主,真是好兴致。”
茶香四溢,雾气缭绕。
洛珩抬手,请他品尝,“不知玉楼主大驾,有失远迎,请——”
回到青阳城后,他便理清了凤鸣楼与司氏一族的联系。他本以为凤鸣楼是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得知原委后,才知不过是一场试探。
以凤鸣楼的实力,根本无需将明月山庄这样的江湖派别放在眼里。但他们偏偏就是接了这单生意,并且让三大长老齐齐出动。
“入喉甘醇,回味无穷。洛城主,好手艺……不过你若是只有这样的手艺,只怕,还不足以让玉某放心。”
“玉楼主不放心什么?”
“洛城主这是在明知故问?你胸前挂着的那枚玉佩,还是玉某亲自给你戴上的呢!难不成,你打算耍赖?”
“晚辈不敢……只是,家仇未了,晚辈不敢做他想。况且,以司姑娘的本事,晚辈自愧弗如。”
玉青墨喝了人家的茶,这语气倒也慢慢软了下来,想起自家外甥女的那个野性子,洛家的这个小子,还真不一定能降得住她。“你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我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给你俩跑腿的。你的根骨奇佳,年少成名,不及弱冠便难寻对手。可我听说令弟的天赋却平平,所以呢,今日我是冒着砸招牌的风险,来收徒的!”
洛珩愣住了。
“前辈的意思是,要收舍弟为徒?”
玉青墨不悦,“怎么?你还不太乐意呢?”
洛珩忙道,“晚辈绝无此意。舍弟若能被玉楼主收归门下,当属三生有幸!”
他回头,对远处守着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走近,他道,“去请二公子!”
正在后山挥汗如雨的洛珏,听说有人来找他,第一反应就是司染,“不对啊,司染来了,也是找我哥哥,怎么会找我呢?来人是男是女?”
侍从答,“是名男子,书生模样。”
洛珏抹了一把汗,匆匆地回去洗了把脸,换了一身衣裳,才跑去见客。
“哥。”
回到青阳城之后,他每日都在努力练功,可是,无论他如何黑白颠倒地努力,总也没有什么成就。他想不通,明明是同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兄弟俩,为什么哥哥可以无师自通,年纪轻轻地就修得一身精纯的内功心法,面对强悍如凤鸣楼三大长老那样的高手,他也能游刃有余。诚如司染所言,要不是因为他拖累,哥哥根本不会如此狼狈。
洛珩看了他一眼,“跪下,敬茶。”
洛珏不明所以,但是他向来听话,所以扑通就跪了下来。
“不是对我,是对玉前辈。”洛珩解释道,“你面前的这位,是凤鸣楼楼主,玉青墨前辈,以后,他就是你的师父。”
洛珏忙瞪大眼睛站了起来,“凤鸣楼的人要杀我们!你还要我拜他们楼主为师!哥!你脑子糊涂了!”
“嗯——?”
洛珏感觉到了他哥哥脸上的不悦,但是,这是原则问题,怎么能拜自己仇人为师的!
“小子,能入我门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还没嫌你笨呢!”
洛珏的倔脾气上来了,“这福气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阿珏!不得无礼!”
“我这个人呢,不太讲道理,我说要收你为徒,你就一定得是我的徒弟,这福气,你不要也得要!”
说罢,他手掌一动,一股力量在周围运转,嶙峋的手掌向下一压,洛珏便被一股力量强制着单膝跪了下来。
“你!哪有人强迫别人拜师的!我不要你做我师父!”
他用尽力气想要站起来,可努力了半天,却是一点也动弹不得,只能跪着。内力更是一点也使不出来,只能用一身蛮力去对抗,可这样的结果只是满头大汗,青筋暴起,却丝毫没有作用。
直到那股力量被收回,他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
玉青墨摇摇头,“就你这样的资质,若不是我与人有约定,我还看不上你呢!”
洛珏再一次被挫败,不过他也无话可说。
“哥,这人是谁请来的!怎么跟司染一样,嘴那么毒,叫人讨厌!”
洛珩看向他,“你别管是谁请来的,反正人是来了,你拜了师之后,便要随玉前辈前往凤鸣楼学艺了。一年内若是没有大成,你不许回青阳城,更不许在江湖上瞎晃。你终究是要长大,独当一面的,我不可能永远护着你。我们青阳洛氏,也不是只靠我一人,就能撑起来的,你就不想有朝一日,能帮帮我吗?”
洛珏低头,“我资质不行,拜谁为师,又能改变什么呢?”
玉青墨拍拍桌子,“行了行了!一个大小伙子,那么磨叽呢!赶紧的,跪下,敬茶!这拜师礼就算成了!”
洛珏咬咬牙,倒了一杯茶,跪了下来,递给玉青墨,“弟子洛珏,拜见师父!”
玉青墨这茶已经喝够了,急匆匆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在洛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抓着飞在半空中了,洛珩背手而立,听得空中传来洛珏的大叫,还有玉青墨张扬的声音,“一年为期,定还洛城主一个脱胎换骨的洛氏二公子!”
洛珩丝毫不怀疑,他一定能做得到。因为凤鸣楼楼主,从不做无用的承诺。
玉青墨的轻功已达化境,大概日行千里也不是问题,因为洛珏闭眼之前还能看见清阳城的城楼,再次落地睁眼时,他人已经站在青鸾谷的地界了。
“不是回凤鸣楼吗!来青鸾谷做什么!”
玉青墨根本不理会他,而是对着山门大喊,“丫头,人我收下了,你的头什么时候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