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脑袋发胀,转了很多弯,来到属于他的秘密基地,胡乱的收拾好衣物,把钱财装好,准备走的时候,他视线瞟过一处墙壁,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
上前一看,发现不认识,但心里却很是难受,皱着粗糙的眉毛,想不通,耳边传来尖叫声,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有三个字,被他记在了心里,经常回忆这三个字,可是让他写出来,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因为他不认识字,也不会写字。
每次想都难受,但心里又不让他忘记,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弄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可惜啊,机会不是说来就来的。
至从小白逃离花里镇,一路上跟着逃亡的人群,随波逐流,遇到了敌人的铁骑,轻描淡写的就把百十来号人全部凌辱至死。
他的背部留下了很深的三道刀痕,之所以没死,因为他被人救了,是一个乞丐,一路上两人相依为命,他不知道去那里了两人的路线都是随机的,他越来越瘦,欺负干的已经裂开,嘴皮干的皮翘了起来。
最后,乞丐还是没有和他一起穿过沙漠,死在了漫天飞舞的黄沙里。
他从乞丐的身上取了一瓶子的血液,继续往太阳的方向行走,吃过没毒的蛇,没毒的其他动物,肩膀上的血液已经干枯,五个利爪的印子印在已经十岁孩子的黝黑的肩膀上。
最后倒在了沙漠的边缘,又被临行的商队救了,但对方不是好心救他,而是要让他去当替死鬼。
最后他逃了,腿也被打断,从此开始跛着脚走路,头发已经及腰,跟杂草一样,而他眼里的生意还是那么亮,和四周低头佝偻着腰的人眼神比起来,是那么的晃眼。
每停留一个地方,都在地上默写着心里想的那个名字,现在那三个字他已经会写白了。
十年一晃而过,一位断了一只手臂,腿也跛着的男人,每找到一个人,啊啊啊啊的叫着,挥舞着唯一一只手臂。
他身上的衣服只能避体,烂的不能再烂,头发已经长到大腿的位置,断了臂的哪一边,狰狞又如蜂窝状,很是恐怖。
而他的身体,瘦的很是单薄,感觉一阵微风,他就会随风飘荡出去。
男人,把全是污垢的手臂举到被他拉着的男人面前,咿咿呀呀的想说写什么。
被他拉扯的男人,嫌弃又愤怒,一脚把着急拉扯他的男人踹开,拍了拍被拉扯的衣袖,哼的一声就走了。
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被踢的肚子,呜呜呜的闷哼起来,低头掀起衣服,就见他的肚子已经瘦的凹了下去,但对方还是在上面留下了青乌。
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暗淡的目光扫到自己完好的手臂,又浑身充满了力气,像极了回光返照。
咕噜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凶狠,摞着断了的腿,极速的走到一位看着有学问的女生旁边。
直接把手伸了过去,都把手举到对方的眼前,女生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男人就像是听不到离他最近的尖叫声,只是一味的把手臂举到她眼前,像是让她看什么一样。
旁边听到尖叫声,一看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被欺负,而欺负她的人是一个残废乞丐,一窝蜂的就把男人压在最下面。
无数的脚踢他在单薄的身体上,头发被扯断了几大把,就连头皮都被扯了下来,血液糊了满脑袋,男人没有理会这些。
还是直愣愣的盯着女生,举着那满是脏污的手臂。
女人看到被打的那么惨的男人,居然眼神里全是坚定,她不知怎么的就半蹲到旁边。
其他男人看到对方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也就没有再继续殴打,看到女生居然去接住那全是污垢的手臂,一时间有些嫌弃的错开了眼睛。
男人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坚定的看着女人,就见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了帕子,仔细的把有些许痕迹的地方用力擦了干净。
上面居然有字,她仔细辨认,眯着眼里,断断续续的轻声读到:“白…………祈………………铭,”一声比一声听顿的长。
但在男人心里是最好听的声音,最里跟着无声的念了起来,仿佛一直念不够似的,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女生有些不太确定,移开眼睛正想询问,就见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星河,很亮也很耀眼。
男人对着女生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了幸福的微笑。
女人上前用手指探了下呼吸,发现一点气息也没有,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男人的手臂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上面刻着三个很深的三个字:白祈铭。
“呜呜呜,太难了,呜呜呜”
“心疼我时爷啊,呜呜呜呜”
“手臂上到底写的什么,除了一个白字,后面的都看不清”
“还能写什么,肯定是我白爷的名字”
“我母亲问我在哭什么,我就给她讲了这个故事,她哭的比我还惨,还在骂出这个任务的人”
“我计算了一下,时爷在她手臂上雕刻了有二十几遍,就怕肉重新长回来,模糊了名字”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
时安回到第三层,一时间呆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泪水,久久不能平静。
139等到够久了,才唤醒沉浸在忘掉白祈铭的回忆里的时安:“恭喜你,你是第一个成功完成任务的人。”
时安摸干净脸上的泪水,苦笑的说了句:“谢谢。”
深深呼了一口气,等心情好了一点,才说道:“我现在是要选择观察谁的直播间吗?”
139:“是的。”
接着又道:“因为你是第一个完成任务,可以给予两个线索,第一个:女性,第二个:爱笑。”
时安手指在女性的照片上来回移动,眼睛红肿也没有阻挡她的视线。
从她目前的了解,除了尚女士是冰冷的感觉,就剩下唯儿和雨滴两个人,唯儿是真的喜欢笑,每笑一次,都是一种风情。
而那位雨滴的女人,有些胆小,笑她没见着,也有可能是装的。
手指移到尚女士的照片面前,就连照片都是冰冷的眼神,时安红肿的眼睛眯了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位女人很是面熟,而且也总觉得对方不是那个鬼。
她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太知道是她们两人中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