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欣煜吓得尖叫一声,她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是从特战队尸体上摘下来的,枪口在半空中不断摇摆,因为它的主人,抖得厉害。
拾步而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沉重,一种紧紧逼迫的压迫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门外。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浑身是血,湿漉漉的,走路有些摇晃,滴答滴答,头发上的血珠不断滴落下来,在水泥地板上砸出一朵朵颜色艳丽的花骨朵。
叶苏秦脱下外套狠狠擦拭了一下身体,望着面前眼神恐惧中充满了歇斯底里惧怕的李欣煜,轻蔑地笑了笑,“保险没开。”
“哈?”
看清楚是自己人后,李欣煜吁了一口气,放下枪。她想说点什么轻松点的话题,但是发现自己嘴唇发干,喉咙发紧,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哗的一声。
手上的枪被叶苏秦卸掉了,对方眼神中少了那丝戏谑,多了一点冷冽,这跟之前的那个阳光大男孩不同,这次身上散发着类似杀手的冰冷气息。
“干....什么.....啊!!”李欣煜吃痛,想要抵抗什么,但是又不敢。
叶苏秦的动作很粗鲁,跟之前判若两人,夺枪之后一把拽起她的头发,狠狠将她掼在地上。
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在疼。
莫名其妙——!
李欣煜不忿抬头,想要说点什么阻止对方粗鲁的行为,但在那抹冰冷目光下很快败下阵来,她看出来了,对方是认真的。
叶苏秦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ExE,而是眼前这位大小姐招惹来的。特战队员前后两次区别对待让他回过味来了,对方要捉活口的是她,不是他。
他俯下身子,狠狠用手拽着李欣煜的长发,将她拽得不得不仰面朝上,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脸怒视着她,“你来告诉我,ExE能量大到能够调动KUp的地步了吗?”
李欣煜喉咙发干,嘴唇发白。她智商不低,显然也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到底是谁?”叶苏秦压低声音吼叫着。
KUp啊!
这可不是什么国际职业杀手或者雇佣兵之类的角色可以比拟的,其本身代表着国家的机构权利和制度体现,那是拿来维护整个国家体制层面的部队啊。也就是说,自此刻开始,他们对抗的是整个卡汶狄的行政系统和警察系统。
到了这个地步,李欣煜依然保持着她那份倔强。
“你真当我不会杀你。”叶苏秦举枪,对准对方脑门。
“开枪吧。”李欣煜冷静的说道。
“曹尼玛!”叶苏秦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她挣扎着起来,又被他重重一脚踹倒。
叶苏秦万分恼火,这种掌握不了事态走向的情况令他浑身难受。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后续还有没有安排人马,就算没有后手,这么大动静,卡汶狄的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拽着李欣煜往外走,脚步匆匆。李欣煜被对方挟持着,不得不脚步踉跄的跟随,整个过道和楼梯已经变成了血色长廊,越往下走,越触目惊心。血肉模糊,断肢丛生,一步踩下去,吧唧一声,脚底下全是血,黏黏稠稠,就像走在恶魔铺就的红毯上一样。楼梯两侧全是死不瞑目的士兵,在黑夜下,睁着个大眼睛,或倒伏或侧靠在地上,冰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一个又一个从他们面前经过的人。
脚步变得虚浮摇晃,人抖得厉害,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看得出来,这下,李欣煜是真的怕了。
来到楼下,远远的,能够闻到警笛的嗡鸣。
两人当下不敢耽搁,叶苏秦看中了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轿车,他将手枪倒握,提起枪柄狠狠挥落,一下就打碎了车窗玻璃,钻进驾驶座,拿下仪表板下的挡板,扒拉出几根电线来,找出两根一擦,汽车发动了。
车子旁边的民房大灯亮起,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走出阳台,被叶苏秦用枪遥遥一指。急忙举起双手,倒退着往后走。
“进去。”叶苏秦将李欣煜塞到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室里,挂档踩油门,车子跳动了一下,如脱缰野马,疾驰而去。
叶苏秦专找偏僻的小道走,车辆不断在烂泥路上颠簸起伏,震得李欣煜连续吐了两次,当然,呕吐也不光全是颠簸造成的,还有巨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开着开着,路没了。四下里全是荒草地,不远处是一座老林子,后面连接着山麓,起伏不定,延绵开去,望不到尽头。
他打算干嘛,钻林子里当野人?
车子停在边上,叶苏秦命令道:“下车。”
李欣煜不敢质疑啊,只好磨磨蹭蹭走下去。
叶苏秦让她双手抱头站好。
他要干什么?处决式行刑?
但她没有拒绝和反抗的余地,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仁慈和善良。
不过,这样的凶徒,有善良二字可言吗?
嘶啦一声,李欣煜啊的一声尖叫,上衣被对方撕成了两片,随手丢弃在地上,叶苏秦一把将她踹倒在地,扑上去。
李欣煜奋力反抗,枪直接顶在脑门上了。
扳机正在一分一分往下压,身上的男人,面庞虽然透着稚嫩,但眼神没有任何青涩的东西,残忍,残酷,冷冽,这些不该存在少年脸上的东西,无一例外集合在了他秀气的面庞上。
目光冷得能够将人的心都冻住。
李欣煜不敢再挣扎了,在暴力胁迫下,她只能乖乖就范,任人宰割。
胸口起伏不定,手指不安的扣着草茎,妄图通过这些细小的动作舒缓内心的压力。她的脸上、脖子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这是过于紧张的症兆,她必须尽量躺平保持这个羞耻的姿势,因为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使那把手枪走火。
然而就在这时,叶苏秦开始抚摸她。
叶苏秦的右手先是摸遍了她的头发、鼻腔、然后是耳后,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捏了一圈后,甚至把手指伸进了她微张而且不住喘息着的嘴里!
她忽然很想咬断那两根冰凉滑腻的手指,可是她不敢。
在仔细观察了一分钟她的牙齿后,动作幅度再次往下蔓延,朝着身躯和下肢过去。
她没有任何内衣遮挡的上身祼露在外,接下来就是仔仔细细的,一寸一寸的抚摸。
叶苏秦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格外冰凉,指尖带着凉意和柔滑,触感既像蜿蜒盘曲的蛇,又象情人缠绵的舌尖。
然后是下身。叶苏秦没有任何顾忌的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粗鲁地一把拉到膝盖下,然后开始重点搜索。
“噢!”李欣煜皱紧眉头,从喉咙中挤出两声沙哑而且痛苦的叫喊后,搜身终于告一段落。
全程叶苏秦的眼睛闪着一丝杀气,闪着一丝严谨,闪着一丝愠怒,唯独没有淫亵。他受过严格的训练,遭受过太多太多的背叛,他知道这些隐秘工作者们,为了情报,可以不择手段,而现代科技,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有可能埋藏着一些什么,或许是情报,或许是线索,也有可能是“毒牙”。
KUp来得太突兀了。
他们不可能提前预判到他们的行踪,唯一能够证实的,就是他们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泄露了踪迹。
叶苏秦将她所有的随身物件都拿出来,一寸一寸地翻找,护照被割破,衣服被扯烂,脖子上挂着项链,耳朵吊着的耳坠都没有放过,一一拿出来查验。
“你要干什么?不可以?”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李欣煜起身,慌忙想要抢夺叶苏秦正在检查的一个物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环佩饰,由五彩斑斓的编织线和塑料主体构成,看上去很漂亮,很好看,也很普通。
就像路边地摊上五马郎就可以买到的那种手工编织物一样寻常。
但这样一件寻常物件,却让李欣煜奋不顾身,连命都不要了。
有鬼!
吧嗒一下,叶苏秦扯断了手环,无数编织线散落一团,连塑料主体也断裂成两截。
“不要!”李欣煜怒目圆睁,张牙舞爪,被叶苏秦一枪托砸在头上,软软塌在地上,头上有一丝鲜血流淌下来,同样流淌下来的还有眼泪。
叶苏秦不会同情这种戏码,他心硬如铁,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
现在是战时,而且,这些特工,最会的就是演戏。
他用刀尖从断裂手环的根部非常隐蔽的内侧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金属器件。
“这是什么?”他表情戏谑地盯着她。
李欣煜整个人瘫了下去,目光空白。
“你杀了我吧。”她突然抬起头来,凄惨一笑,伸手去夺枪支,当然这个举动,更多的是一种求死的意味。
叶苏秦往后退了退,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浑然不再顾忌什么,跌跌撞撞地朝着他走来,整个人摇摇晃晃,萎靡不堪,仿佛被抽走了生机,宛如行尸走肉,只有躯壳,没有灵魂,那个样子令人心碎。
她试图不断挑衅他,好让对方快点杀了自己。
她绝望的眼神,疲惫的面容和生无可恋的样子,令人惋惜。连叶苏秦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略略动了恻隐之心。
他脱下上衣,将她抱住,不顾对方奋力挣扎,将衣服套进她的头上,穿戴了起来,叶苏秦的衣服宽大,罩下来,整个遮挡住了上半身兼顾下面的隐秘部位。这样,不至于裸露。
穿了衣服,就等于披上了身而为人的起码尊严。
他将她再次塞进副驾驶室,这次行为多多少少没了一开始的粗暴。
车辆再次启动,拐了个弯,朝着南方驶去。
“这个手环,对你来说,很重要?”叶苏秦询问,李欣煜整个人沉默不语,眼神绝望,当然这个状态下,叶苏秦也知道不会有答案,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回答了。
“是我母亲的遗物。”
“抱歉。”这声歉意是发自他内心的。
李欣煜看了一眼放在仪表盘上破裂不堪的手环,凄惨一笑:“它之前有三位主人,与我来说,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叶苏秦恍然,终于明白李欣煜为什么有这么出格的举动,甚至连命都不想要了。这是——这是被自己最挚爱,最信任的人,出卖了。
“开个价吧。”李欣煜忽然抬起头来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哪怕让我为奴为婢也没事。作为筹码,你——帮我杀个人。”
叶苏秦心思缜密,这个情况,估摸出大概来,既然是母亲的遗物,而且这种编织首饰在卡汶狄当地风俗习惯中,意喻的平安安康。那么能够让李欣煜托付的,必然是她挚爱的伴侣。被自己许诺相伴一生的人出卖,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那么,相对来说,能够成为李欣煜伴侣的人,家庭背景地位。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就能够得出结论。
叶苏秦撇了撇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