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况且作为隐蔽战线的同僚们,有点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哈立德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是有关部门安插在叶讫言身边的线人?”李欣煜腆着一张脸,傻傻问道。
“我既不是有关部门的人,也不是叶讫言安插在身边的助手、嫡系,我就是我,同时,我也是他儿子,唯不唯一,不知道,但一定是他儿子,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提供dNA。”
“既然如此,那剩下的话题就没必要说了。”韦德站了起来,拍了拍手。
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冲了进来,叶苏秦眼疾手快,一脚踢才打开的门上,一个半探身子进来的战士被门夹了个正着,他哇的一声吃痛,还没把门推开,手上的枪已经被人夺了下来。
“够了,韦德,够了,所有人都退下去。”哈立德愠怒道。
门外的特战队员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听候审判长的命令,看得出来,在这里,他具有绝对的权威性。
门外士兵潮水般退去。
叶苏秦吹了一声口哨,将夺下的m4丢在会议桌上,继续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审判长!”韦德站了起来,不耐烦的望向了哈立德,“事情已经很明确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指望对方对付自己的父亲。”
“对,我确实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叶苏秦认可了他的话。
“但你是卡汶狄人是吗?你爱这个国家吗?”哈立德问。
叶苏秦沉默了。
“李欣煜女士。”哈立德加重了语气,“你比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了解你的同伴,你信任他吗?”
“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不知情,我可以保证。”李欣煜说,“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我很确信,叶苏秦先生是个品格高尚的人士,不会做不利于国家的事情。我信任他。”
叶苏秦略微有些诧异,目光投射过去,李欣煜报之以微笑。
“好吧,我相信李欣煜女士的判断,叶苏秦先生,欢迎您加入这个大家庭。”
叶苏秦两手一摊,“行吧,你们是打算拘留我到本次行动结束呢,还是终身将我监禁,反正我不觉得你们会轻易放我回去。”
“叶先生似乎误会什么了。”
“我听了你们那么多内部机密,难道还能正大光明走出去?”叶苏秦冷笑连连,这帮人在想啥呢,当自己是小白。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参加这次行动。”哈立德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疯了?”叶苏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鬼逻辑,这个大爷,脑子没事吧。
“不瞒您说,我们现在迫切需要您这样身手了得的人员参与,我不管你来自何方,也不管你背后有怎样组织势力,更不管你有何企图,我们都需要你加入。”
“老爷爷,你这么说,我就犯迷糊了。”
“不迷糊,换个说法,或许你能够更好理解。我们不隶属于首相塞普林麾下,亦不属于曼温·塞克斯先生。老实说,现在的情况是,首相和将军,都靠不住。”
“你们隶属于王室。”叶苏秦惊呆了。
“答对一半,其实现在王室也靠不住。我们是真正热爱这个国家的第三方组织,而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们的全部成员。”哈立德苦笑着说道。
“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保镖不堪一击,我们的武装人员,大部分仅仅只是受过简单军事训练的虾兵蟹将。除了韦德,整个基地找不出一个拥有高超军事素养的人来。”
“那个谁谁,你一个mI6的高级情报官......”叶苏秦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已联络不到上级了,手下的人不是叛变,就是失联。”伊莲娜脸上攀上一坨羞红,“我们得不到任何有效支援,甚至,我们的存在,白金汉宫都不知情,或者换一个说法,白金汉宫不承认有这么一个组织,甚至不承认有我这么一个高级情报官员。”
叶苏秦内心一万头曹尼玛奔驰而过,我嘞个去。
合着你们就是在这瞎忽悠。
叶苏秦表情变了又变,像是便溺了一样。底下的人也是一脸尴尬羞愧。
...........
尴尬的场面下,众人重新落座。
关于之前的事情,双方只字未提。伊莲娜重新担当会议主持,她将威廉日记的破译暗文投影到墙上。
“埃勒集团在菲律宾的势力极大,跟领导层拥有不菲的交情。我之前在mI6的东南亚情报总站工作的时候,就截获到,菲方又六分之一的高级官员在升迁过程中,或多或少得到过埃勒财团的隐性支持。尤其现任海事局局长和交通运输部部长,都是埃勒一手提拔上来的。”
“威廉在之前渗透任务中,截获了一段信息,是关于有一批武器,被拆散打包进寻常公派货轮上,偷偷瞒过海关运输进了卡汶狄。”
“在这件事情上,绿盗们功不可没。”
“他们扰乱了卡汶狄近海秩序,为走私赢得了时间。”
“这么看来,卡柏拉胶事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叶苏秦提问。
“对,他们至少被多方势力利用了。”伊莲娜点了点头,“而且,根据威廉的报告,这批武器运输,不止一次。他就发现过两次,那么没发现的,还不知凡几。”
“都是军用武器,流入民间组织,危害有多大,在座诸位,应该心里了然了吧。”哈立德说。
“是,局势会迅速恶化。”韦德点了点头,“这批武器的流向在哪里?你们掌握这方面情况吗?”
“之前威廉猜测是Eox(卡汶狄国内极端民族分裂势力,成员多以年轻人为主。)。但也不排除其他。”
“说了跟没说一样。”韦德撇了撇嘴。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威廉最重要的发现是,这批武器中,出现了鸿雁2型。”
“什么东西?没停过这类型号的武器。”韦德见多识广,但也懵逼,他熟识各国现役装备,但是没停过有这种型号。
“我也没听过。”伊莲娜摊了摊手,“但是根据威廉的描述,这是埃勒集团麾下重工业集团长陵重工的自主研发武器,手提式精确制导导弹,长一百二十英寸,直径三十五英寸,能够在二十公里范围内,准确命中任何目标或者地点。毁伤半径大概在七十米左右,落差精度不会超过三十厘米。”
“你在给我开玩笑。”韦德觉得不可思议。埃勒虽然牛逼,但终究只是一家跨国企业,精确制导武器啊,大哥,不是白菜呀,全球除了五常,有谁能够单独研发和制造这类高精度制导武器。
墨西哥总人口1.28亿,还造不出一辆坦克,一架飞机,你跟我说一家普通民营企业,已经在精确制导武器上大踏步的前行,这是把人当傻子在哄骗吗?
“是事实。”伊莲娜信誓旦旦。
“我觉得直接承认威廉脑子被门夹了更现实吧。”韦德还是不愿意相信,“会不会那小子被人骗了?”
“有五枚流入卡汶狄。”伊莲娜继续汇报。
五枚,多达五枚,精确制导导弹,所有人背后冷汗淋淋。
一发下去,那就是国际事件了。
“他们想干嘛?他们打算用这批精确武器干嘛?一年后的大选?”韦德喃喃,“不是他们疯了,就是我疯了。”
“也可能是国事访问。”叶苏秦火上浇油。
所有人头上毛都炸了,如果这批武器却有其所说的那么玄乎,一枚打出去,甭管拿来干什么,干大选也好,干国外访问的领导人也好,对于卡汶狄本就脆弱的政治生态来说,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必须查,严查,无论动用什么关系都行,赶紧查查这批武器在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要销毁掉它。”哈立德吓得脸上红润的气色霎时变得惨白。
会议开到了凌晨三点,叶苏秦夹枪带棒的言论,赢得了所有人的反感。他故意这么对着干的,他不喜欢这伙人,也不想刷好感,只想赶紧离开。
整个地下安全屋,拢共只有三十几个人,以叶苏秦的能力,甭说叶苏秦了,来三个KUp成员,就足够干翻这一整个安全屋的人了。几个哈立德雇佣的私人保镖,已经是这边充牌面的人物了,剩下一拨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文职或者技术人员,能拿枪的,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叶苏秦可是纳米携带者。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伊莲娜。
“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是成年人,路是他自己选的,我无从置喙。他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疯狂,也比较理智的人,他会做出什么,我不敢保证,但他是一个好父亲。”
“听说你七岁就被他丢下,但从你口中的话语来看,你不是很恨他。”
“他只是对家庭,对妻子不忠,不负责任。又不是对我。”叶苏秦说,“都是自然人,何德何能,一定要因为子嗣的关系,就强加他必须彻头彻尾,心甘情愿的束缚在小家庭中?这个没什么道理,他有野心,有野望。他只是选择了一条他喜欢的路,至于路的尽头有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他的选择,正如我现在还能在这里跟你聊天一样,这是我的选择,我的路,仅此而已。”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伊莲娜困惑说,“可真不像。”
“威廉也这么说过。”叶苏秦淡然道:“我只是比正常人稍稍成熟了一点。”
“这可不是一点,你给人的感觉像个富有人生经验的哲学家,可你还这么小。”
“如果年龄能够提供智慧和阅历的话,那么统治世界的应该是灯塔水母。听说它们永生不死。”
伊莲娜哑然无语。
“假如,我指的是假如,假如你跟你父亲有机会面对面,你会一枪打死他吗?”
“不会,”叶苏秦不假思索回道:“但我会将其绳之以法。”
“好棒噢!大义灭亲。”伊莲娜媚眼如丝,整个身子靠了过来,“那么,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mI6。”
走廊的拐角,四处无人,温香软玉贴了过来,烈焰红唇轻咬着下嘴唇,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凑了上来。
唔——!
伊莲娜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头褐色头发随意披挂在肩膀上,她的舌头很软,带着一股摄人的芳香。在口腔里不断搅动,唾液与唾液的混合,散发出惹人心驰动荡的荷尔蒙芬芳。
叶苏秦轻轻推了推她。
两人随即分离,伊莲娜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液,她轻轻伸出舌头舔舐,动作中媚态尽显,同时也让身后看着的人,银牙咬碎,气得不行。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伊莲娜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踩着性感的猫步,款款而去。
“这个妖艳贱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欣煜就站在了走廊边上,离他们只有二十步的距离,一脸愤愤的表情。
“叶苏秦,以后少跟她有瓜葛,这种女人,吃人不吐骨头,小心被卖了,还在帮忙数钱。”李欣煜插着蛮腰走了过来。
“你在关心我?”叶苏秦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还是因为在乎我。”
“我我我我......”李欣煜有些慌乱,“去死吧,叶苏秦。老娘才不会喜欢你呢,给劳资滚。”
...........
靖江一普通小区内。
梅艳红正在张罗着饭菜,当刑警的大孙子今天过来,可把两空巢老人高兴坏了,这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老实说,怪想得慌的。
梅艳红是最疼这个孙儿的,虽然是抱养过来的,但是一直当亲生的对待,儿子死得早,这个孙子即当儿子,又当孙子,疼得不得了。
一大早就早早赶集市买菜,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李长山虽然退休了,但是作为一名警务工作者,还是时刻紧盯着国内外形势,正摊开一张靖江晚报在看。
“老头子,下去买酒。”梅艳红炸雷般声音响起。
“买酒干嘛?”李长山放下报纸,回道,但人还是站了起来。他因为胃病关系,早早戒烟戒酒了。
“你不跟孙子喝一杯了。”梅艳红咋咋呼呼喊道:“你不喝,我还要跟我宝贝大孙子喝一杯呢。”
“要得要得。”李长山赶紧起来套衣服,“都是你宠的,你说现在小年轻哪有几个喝酒的,都是你惯出来的。”
“都这么大的人了,抽烟喝酒咋了,你不也是常年烟酒不离手,要不是查出来胃里有个大疙瘩,你会戒酒?”梅艳红炸了,絮絮叨叨数落着自己丈夫。
“得,反正里外,你都有理,我去买酒还不成。”
梅艳红张罗了七八个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一时间,客厅内菜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她在围兜上搓了搓手,往房间里张望,“恢啊,在干嘛呢,翻得一团乱。我跟你爷爷的房间没你要找的东西,瞅你这小子,一进门就往这儿赶,是不是丢了什么证件了,等会吃完饭,奶奶给你找找。今天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赶紧的,晚了怕凉了不好吃。”
“我就想看看我爸小时候的照片。”李恢吹掉一个老式相册上面的一层灰,站了起来,咧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