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
匣中兵器已露出全貌。
方才的寒光正是光可鉴人的刀面反射日光所致。
长长的刀柄上盘绕着浅浅龙身,龙身上龙鳞隐约可见,龙身延伸至与刀身交界处即为张大的龙口,正对着刀面上的圆月。
“大哥,这兵器太酷了!”
张飞双目瞪圆,目放精光,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酷?
很厉害的意思?
似懂非懂的李石和鲁字铺铁匠们面面相觑。
关羽的重枣脸愈发红,他大手一张,一把抓在刀柄上,将刀提了出来。
嗡!
嗡嗡!
刀面无风自鸣。
关羽愣在原地,气势一分分提升。
自提起刀的那一瞬间,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这刀就是为他而生。
李石在关羽身后,当关羽气势爆发时,他首当其冲。
看着关羽的背影,就仿佛看到一座高山拔地而起,越来越高,越来越巍峨。
李石登登登退后三步,铁匠们也不例外。
此刻,他们似乎看到了一名绝世武将的诞生,凌人的气势根本无法抵抗。
关羽缓缓转身,李石等人再退三步。
“大哥,这刀,某很喜欢!”关羽心情澎湃道。
刘备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道:“此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加入玄铁经特殊工艺锻造,锋利无比,乃天下少有之利器,名曰,青龙偃月刀。”
“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
“好刀!关羽谢主公赐刀!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嘭!
地面一寸寸碎裂,如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重重杵在地上,随即单膝跪地,神色无比庄重。
“云长,快快请起!”刘备连忙上前将关羽扶起。
关羽顺势而起,朗声道:“谢主公!”
这刘备刘郡守,果真不容小觑!李石暗暗心惊。
“大哥,不,主公,俺呢?俺的兵器呢?”张飞声如奔雷道。
刘备哈哈一笑,拍了拍第二个兵器匣,道:“翼德,这个便是了。”
张飞一听,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
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长矛,矛杆盘旋着栩栩如生的蛇形纹饰,矛刃如毒蛇吐信,刃开双锋,亦是寒光闪闪。
张飞提出蛇矛,直指前方,脸色欣喜无比。
“主公,我这兵器叫啥?”
飞抚摸着蛇矛,宛如痴情男遇到了心上人。
刘备笑道:“此矛由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名丈八蛇矛。”
“丈八蛇矛!很不错,俺很喜欢!”张飞憨笑道,“那主公你的呢?快让我们看看!”
刘备闻言,慢慢打开最后一个兵器匣,随后提起剑,拔剑出鞘。
刘备道:“此剑寒光闪烁,锋芒毕露,故名青锋剑。”
张飞挠挠头,久久才憋出几个字,道:“挺好看的!”
“剑乃君子所佩,正适合主公的身份,至于冲锋陷阵,交给某和翼德即可!”关羽抱拳道。
“俺也这样想的!”张飞大声道。
三人相视而大笑,豪迈之气直冲云霄。
过了一会,刘备道:“走,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随后,刘备,关羽,张飞及李石出门上马,带着数十骑兵离去。
……
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吁~”
周三猛一勒马,可惯性之下,马依旧向前奔出数丈。
一下马,周三立刻狂奔向县衙,随后对守门的衙役大喊道:“看住我的马!”
急着投胎吗?
衙役不满地暗暗嘟囔,但周三是县令的心腹,他可得罪不起,唯有乖乖地去看马。
“不好了!”
“县令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周三奔入大堂,还没停下来就急急忙忙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慌张?”
县令淡淡地看了周三一样,随即端起茶盏吹了两下,抿了一口。
“大,大人,那刘备,刘备他做官了!”周三双手撑在膝盖,气如牛喘道。
“哦?什么官?”县令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郡,郡守!他做了郡守!”
周三说完,浑身一抖,眼中的恐惧之色展露无疑。
县令瞳孔一缩,嘴巴微张,右手颤颤巍巍,再也无力握紧茶盏。
“哐啷!”
精致名贵的茶盏掉落在地,碎成十数片,温热四溅的茶水也沾湿了县令的裤脚。
“不,不,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升为郡守!不可能的!”
县令目眦欲裂,面容狰狞如同真正的恶鬼,他猛地一掀公案,公文瞬间纷飞出去。
县令两步赶到周三面前,死死抓住周三的衣襟狂摇,怒吼道:
“本官兢兢业业十数年,才是一个县令!他刘备何德何能,能做得了郡守?啊?何德何能啊?”
周三大骇,转过头,闭着眼,颤声道:“大人,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县令猛地一推周三,令周三踉跄之下倒退两步,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啊!”
周三一声痛呼,随后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因为看到满眼血丝,面目可怖的县令,他怕了!
“呼~呼~呼~”
县令咬牙切齿,脸色涨红,头上手上青筋凸起。
从周健谋取刘备财富,再到审案那次自己刻意为难刘备,县令早已明白,他和刘备已势同水火。
县令走前一步,带着一丝侥幸,狠狠地盯着周三,道:“告诉我,刘备是做了哪个郡的郡守?”
“涿,涿郡,大人,是涿郡,这里的涿郡”周三颤抖着道。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县令周康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场景。
——刘备以周健为非作歹为名,周康为官却包庇为由,将周健抄家下狱,秋后问斩!
县令再支撑不住,踉踉跄跄倒退数步,脸色灰白无比,双目亦是无神。
“大人,跟着传旨公公来的,还有郡尉和几十个骑兵,现在恐怕,恐怕……”
县令一个激灵,颤声道:“县尉,几,几十骑兵,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马上走,马上走!”
“你的马呢?你的马在外面吗?”
县令盯向周三。
周三本想摇头,可常年迫于县令的淫威之下,他的头不听话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