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垸与太颠一行人风餐露宿,马不停地,一路紧赶,到了西岐候王府,正赶上姬发,太姒与散宜生为送银子而争执的火药味四起,就差要砍下散宜生的人头了。
苏垸进来,王妻太姒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只觉得眼晕,眼前这个女子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更重要的是她的气势,傲世独立,不卑不亢,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太姒也是美人一个,天生姝丽,聪明淑贤,分忧国事,严教子女,尊上恤下,深得姬昌厚爱和臣下敬重,被人们尊称为“文母”。
但比起苏垸来还是差了一点,虎着脸说:“你是何人,私自闯宫,该当何罪。”
苏垸微微一笑说:“我是冀州候苏护之女苏妲己,是你儿子请我来的。”
姬发连忙点头说:“母后,她说的没错,是儿子请妲己来的。”
太姒见到了随后进来的太颠,说:“我说怎么多日未见太颠先生,原来你是去冀州了,冀州候苏护怎么没来。苏妲己,本宫听说过你的大名,太颠先生称你为巾帼枭雄,是言过其实还是真有本事,不会是徒有虚名吧。”
“不会不会。老夫可以证明。”
国相商容走进来,太姒见到商容吃惊不小,这可是先帝遗臣,当朝国相,德高望重。连忙说:“西伯候姬昌之妻太姒拜见国相大人。”
商容笑着说:“老夫现在已经不是国相了,山野村民一个,不足挂齿。”
太姒说:“国相客气,只是不知道国相为妲己证明,可否属实。”
“老夫不会戏言,也不会为妲己歌功颂德,她有本事是她自己干出来的,夫人不必怀疑。”
太姒看着苏妲己,目光稍微有了一点柔和,脸色也好看多了。
苏垸却不买账,问道:“刚才姬发与散宜生争执,本公主已经听到了。姬发想赎父,但也得仔细考虑清楚,任何鲁莽都会将你父西伯昌至与死地,得不偿失。”
姬发对苏妲己早有羡慕之情,不好反驳,说:“以妲己之意该如何处理此事。”
“银子要送,还要送的明明白白,姬发你可以安排车辆,上书‘赎父贡银’四个大字,多派一些人马,而且每辆马车用红布遮盖,书写上装银数量,进京后大张旗鼓,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你姬发孝顺,以钱换父,有仁有义。”
姬发说:“那送多少为准?”
“一辆马车可装五千两纹银,五十辆马车可装二十五万两纹银,散宜生拿的出来吧。”苏垸问。
散宜生回答说:“可以。”
“五十辆马车排成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进入朝歌,可以了。纣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皇帝金口玉言,不会半途反悔的。”苏垸说。
国相商容捋着胡须说:“不一定,纣王出尔反尔的事情做的太多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根本控制不了。”
苏垸点点头说:“所以不能一下子把银子全部给他,姬发你得哭哭穷,奏折上尽量多诉苦。多讲你的仁孝之心,以及皇上的宽宏大量,恩同再造。”
商容哈哈大笑:“妲己你这一招真是高明,即大鸣大放送了银子,又堵住了纣王的嘴,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苏垸摇摇头说:“不一定,纣王的脸皮比盾牌还厚。西伯候还是很难回来。我这是第一步,造声势。第二步才是关键。”
姬发问道:“妲己所说的第二步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姬发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不该问的就别问。”苏垸不客气的回答说。
好嘛,不知不觉中,苏垸已经开始掌控了局面。王妻太姒,姬发与散宜生不敢在质问,顺着苏垸的思路走起来。
让一边沉默不语的太颠连连点头,人物就是人物,智珠在握,随机应变,驾轻就熟,?得心应手。自己冀州一趟没有白去,苏妲己确实已经证明了她的出而不凡,卓尔不群。
于是,朝歌百姓第一次看见一排整整齐齐的马车,车辆装的满满的,用红布覆盖,每辆马车上面都插着旗,写着上面写着“赎父贡银”四个字。
红布上标明银子数量,五十辆车,二十五万两纹银,大手笔。
押车的官兵唯恐他们不知道,大声吆喝,张扬过街,直朝皇宫大门而去,进入午门才消失影子。
纣王听到后也哭笑不得,姬发这次做的很绝,皇上说不出什么来,二十五万两纹银毕竟明明白白摆放在车里,这是姬发用来赎父亲姬昌的钱。
姬发在奏折里称颂皇上伟大,一再表示忠于皇上,忠于朝廷,决无二心。
纣王发起愁来。
这时北伯候崇候虎来了,面见皇上,说:“陛下,姬发好大手笔,二十五万两纹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拿来了。可见西岐城富足到了什么程度。”
纣王说:“姬昌潜心治国,廉洁奉公,其志不小。朕是放他走还是不放他走呢,举棋不定了。”
崇候虎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冒坏水,说:“陛下万万不可放姬昌走,一来他有野心,恐对朝廷不利。二来陛下还可以从西岐挖出更多的银子来,丰富国库,何乐不为。”
纣王说:“朕也怎么想过,可是毕竟朕有话在先,西岐银子一到,就释放姬昌。君无戏言,如何使好。”
崇候虎说:“这也不难,陛下就说与姬昌情同手足,不舍得他离开朝歌,封他个闲官,留下来就是了。姬昌还敢违命不成。”
纣王大喜,重重赏赐崇候虎。收下银子,封姬昌为朝廷礼仪大臣,早晚伺候,就是不提放人一事。
姬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又一个月过去,姬昌又来书信,纣王还想要银子救急。
西伯昌在书信里说,纣王贪婪,几次找要挟他,还承诺这次银子一到,可放他回家看看,不然的话,随便加一个罪名,姬昌是有口说不清的。
姬发才明白散宜生的苦心劝谏。纣王不把西岐财产搬空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用心险恶,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