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不屑一顾地说:“小子你以为自己很牛,天下无敌了是不是,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纪建坤策马飞跑过来,如一道闪电,眨眼之间已杀到郑伦的跟前。
郑伦不慌不忙,举起双杵挡住他的点钢枪,两样兵器猛烈磕在一切,发出响声来。
纪建坤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纪建坤大吃一惊,这个山大王怎么这么厉害,自己的力气已经很惊人了,一般人早就打趴下了,对手竟然与自己势均力敌,他丝毫也没占到便宜。
“小阎王”战意暴涨,举枪再刺。郑伦双杵斜向一横,全力再接了他这一枪。
又是一声隆隆的巨响震得纪建坤耳膜隐隐刺痛,那双杵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郑伦气定神闲,毫不在乎地看着他说:“再来。”
纪建坤的脸上涌起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一个山大王,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几十回合竟然连边都没挨着,这是一种公然的羞辱,那种羞辱刺伤了纪建坤的自尊,令他愤怒的双目,蒙上一层失败的阴影。
郑伦还手了,一声暴喝,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用尽生平之力,举起手中的双杵迎击而上,疯狂的向着对方攻去。
两人大战数百回合,看的旁边的士兵目瞪口呆,这才是真正的搏斗,没有花架子,双方都在全力拼杀,你死我活。
山大王李勇也看呆了,自己总以为武功出色,和人家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了。
郑伦打够了,双马一错蹬,他用一只杵压着纪建坤的点钢枪,另一只杵捅向他的前胸,“小阎王”躲闪不及,“扑通”摔马下。李勇飞跑过去,镔铁棍一指,纪建坤吓的不敢再动了。
主帅被抓,二千士兵都傻眼了,本来他们就指望“小阎王”纪建坤,其他人战斗力等于白给。惊慌失措。
郑伦看着纪建坤说:“让你的军队投降吧,我不想滥杀无辜。”
纪建坤一声长叹,命令手下人投降。士兵们把手里兵器丢下。山匪们围上前,几十辆银车统统被劫持下来,打开遮盖的布一看,一箱箱纹银闪闪发光,几十万两银子,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一个个瞪大眼珠,口水直流。
不过这是周武王的银子,谁敢动。
郑伦很喜欢纪建坤,这小子虽然有的鲁莽,但武功出色,不怕死,有心收服。大将陈季贞也不反对,多个人多一份力量。把纪建坤押上来,“小阎王”站而不跪,气呼呼说:“要杀就杀,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老子不怕。”
郑伦冷笑一声说:“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服气的。你死了不要紧,你父亲纪文候谁去救他,现在他还关在朝歌的里城吧。”
纪建坤心如刀割,说:“银子被你们劫持了,我拿什么去救我的父亲。杀了我吧。”
郑伦说:“你真以为把银子送到朝歌就能够救回你的父亲来,做梦去吧。纣王不会放他的,等把你们纪国的银子全部掏空了,你父亲的死期也就到了,小子你还执迷不悟呢。”
纪建坤全身一震,瞪大眼睛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像是山大王。”
郑伦笑一笑说:“我们是周武王手下的人,特来这里取你的银子,我是上将军郑伦,他是大将陈季贞。”
纪建坤摇摇头说:“我听说周武王是仁义之君,不会落井下石,至我父亲与死地的。”
“错,”陈季贞说:“让你把银子送到朝歌才是加速你父亲死亡。纪建坤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反,反而催你送银子,因为你有勇无谋,担不起反商讨纣的重任来。纪文候如果能出来必反,问题是他出不来了。”
“此话怎讲?”
“纣王扣下了所有去参加宴会的诸侯国国王,为的是逼迫他们交出银子赎命。他们没犯死罪,纣王找不出理由杀他们。而你父亲不同,纣王定的是反贼的罪过,能轻易放过他吗。所有你送多少钱都没用。”
陈季贞一语道破其中原因。
纪建坤愣住了,仔细一想不无道理,顿时泄气了,喃喃说道:“那怎么办,父亲是救不出来了吗。”
陈季贞说:“那也未必,只要你投诚周武王,与我们一起举起义旗反商讨纣,纣王心虚,不一定敢杀害纪文候。等攻破朝歌,你父亲就能得救。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
纪建坤想了想,双手抱拳说:“纪建坤愿意归顺周武王,身先士卒,为妹妹报仇雪恨。”
皆大欢喜。
回到西岐,疯和尚苏垸大喜,郑伦与陈季贞不仅劫持了银两,还带回来二员战将,重赏了他们。不料郑伦还来了精神头,说:“太宰,现在各诸侯国都忙着往朝歌送银子,我们何不再去劫持,太容易了,不拿白不拿。”
苏垸摇摇头说:“就此一次,以后谁也不准再惦记那些银车。你们二将这次立功不小,以土匪的名义劫持了银子,传出去,纣王有的忙活了。”
陈季贞聪明,眼睛一亮说:“太宰高明,末将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些银子谁都眼红,但都不敢抢,我们开了个头,顺利拿下。自然会有人跃跃欲试,不拿白不拿。”
苏垸点点头说:“纣王巧取豪夺,本太宰就是要让他知道,白来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得付出代价来。”
果然像苏垸所说的,纪国银车在郿山被山匪劫持,消息很快传出去,土匪山贼都蠢蠢欲动,擦拳磨掌准备半路夺银,一时风起云涌。纣王坐不住了,派出军队出去保护,并命令各关卡出兵沿路护送。
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银车被土匪劫持,杀人越货。等官兵去围剿,哪里还找得到人,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