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惊讶而不自觉微微启开的口,猛然间被堵住,温软唇瓣亲密相接,张小小只来得及出声叫了一个“白”字,便被凑过来的白淼吻了个结结实实,而那只伸进她衣领的手,圆润温热指尖已经触碰到胸前的柔软,张小小心理上尚未反应过来,生理上却已经四肢瘫软,整个人都倒进了白淼的怀抱里。
张小小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在胸前柔软被白淼掌握住之后,她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旋即四肢百骸都传来一种难以描述的愉悦感受,张小小只觉得晴天一道霹雳轰隆隆劈到了她脑门上。
卧!槽!
距离最初被白淼蹭蹭舔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张小小几乎要忘记伴生兽跟伴生植物之间这种十分正常的相互作用了。伴生关系下的互助互利的确十分寻常,一只猫跟一棵草的组合虽然有些诡异,但是互帮互助也的确正常,一搁到人身上怎么就这么不正常了!
而且这次白淼的举动跟上次比起来十分不同寻常,那次白淼虽然也亲亲亲,但是那种亲吻根本就是发现好吃的了,所以才会舔上两口,只不过舔的方式有些不太对而已。那时候的蹭蹭摸摸,也类似于猫咪在人脚边撒娇一般的碰碰蹭蹭,白淼对人形手脚的使用还不顺利,她那时几乎就是整个人都蹭在了张小小身上。彼此之间的接触虽说过于亲昵暧昧,当时张小小的感受多是窘迫尴尬。
而刚才白淼却是直接亲上了张小小的唇——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不是伴生兽因为本能而做出的靠近举动,也不具备生物的趋利性,而是蕴含并且想要传递出自己情感的一种表达。
不同于最初白淼化为人形时候那般莽撞的亲昵,这时候白淼一举一动都轻而温柔。她拿一只手臂以一种不容拒绝却不引起不适的力度,牢牢地抱住张小小的腰,借此稳固住张小小的身体,让张小小可以靠在她身上不至于软倒下去。她只是轻轻吮吻着张小小的唇,在张小小下意识闭紧双唇的时候,她也没有强行启开张小小的唇瓣,而是继续用自己的唇舌同张小小的双唇缠绵厮磨。
张小小自然也察觉到了白淼的改变,她能感受到白淼传达过来的温柔与亲昵,她更能感受到白淼那股势在必得的情绪,白淼直直地同她对视,那双瞳眸不作丝毫伪装因而呈现出一种夺魂摄魄的殷红色泽。
紧紧只是被吻住了唇,张小小却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都落到了白淼的掌控之中,似乎不只是唇瓣相接,她全身上下每寸肌肤都像是在被温柔至极地舔吻着,从内心涌出的*教唆着她,让她渴望着希冀着期待着,她甚至对现在这种仅仅是肌肤相触的程度并不满足,她想要把自己的全部都奉送给那双眼睛的主人——
张小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这才察觉到白淼的双唇依然离开她的唇瓣。张小小再次看向那双莹润剔透的眼瞳,刚刚那种想要臣服的念头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张小小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之后,白淼的手便没有再往下,而是缓缓抽了出去,最后那只温暖手掌环抱住了张小小后背。
搭在自己腰上和背上的两条手臂并没有施加任何压力,张小小却能够感受那份重量。她此时此刻手脚瘫软无力,她能够感觉到自己面色发烫眼角微湿,胸口似乎还残留着白淼指尖所带来的触感,张小小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只不过是一个猝不及防的亲吻,张小小却觉得左胸口砰砰直跳。一切都仿佛结束了,心底那一口泉眼这才汩汩冒出甘甜泉水,将甜意流淌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
白淼的情绪却有些低落,她将头埋进张小小肩窝,声音闷闷地出声:“我不喜欢你这样。”
想要抬手摸摸白淼的头,张小小却是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哪里像是刚刚打了个kiss,她简直像是刚刚跟人大战三百回合!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软成一滩春水了!然而她只是接了个非常纯洁的吻啊,这还什么都没干呢……
不客气地说,这简直就是强行高/潮!
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也不喜欢这样,却只发出了柔弱呻/吟声,张小小默默闭上嘴,在这一刻她手撕人间界天道的心都有了。
张小小身为自魔界天道孕育而出的天目琼花,并不受制于人间界天道。而白淼作为魔界一等一的凶兽,自然也不会乖乖地遵循人间界天道的规划。但是天目琼花本身无知无识,而血睛魔炎兽也因故失去记忆,无法控制二者的人间界天道转而辖制二者。伴生关系本身便是一种限制,因为伴生关系而带来的一系列反应,同样也是一种受限。
实际上只要张小小在心中直接否认这一伴生的设定,她即刻便可脱离人间界天道的辖制,在张小小之前伴生关系并未成立,在张小小之后被张小小认可之后,这一伴生关系才真正建立起来。然而在张小小心中正是有伴生关系的存在,她才会如此信赖如此依恋于白淼。若是张小小否定了这一伴生关系,也就意味着她否定了她目前对白淼的恋慕。
张小小与白淼之间的确存在那么一份情感。张小小对白淼的全部情感根基于彼此生死相依的伴生关系。白淼对张小小的情感发源于血睛魔炎兽对天目琼花本能地占有欲。因而这一份情感本身尽管纯粹而诚挚,看起来也坚实而牢固,然而它的根源却是如此单薄脆弱。
张小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白淼比张小小看的清楚,只是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张小小就是天目琼花,而天目琼花就是张小小,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大的斗篷将两人遮的严严实实,泷盏站在路人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里略略有些尴尬,尤其是在听到斗篷里面传出一声娇软呻/吟声之后,她脸色都微微红了起来。
泷盏还没想好如何措辞,就有谁飞奔过来,直直撞上了她身边两人的斗篷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