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宝儿与顾雪羽相约,一起陪她最后看一遍还有什么大婚缺漏的东西。
闺蜜二人许久未见,再次见面时,顾雪羽热泪盈眶。
她温柔的眉眼里浸染泪水:“宝儿,我怎么觉得你瘦了?”
夏宝儿轻笑:“雪羽姐姐哭什么,恐怕我是长高啦。不然,你还怕爹爹虐待我,不给我饭吃呀?”
顾雪羽被她逗乐,破涕为笑:“你呀!”
夏宝儿挽起她的胳膊:“别说我了,再有半月,你就是我真正的六嫂嫂啦。还有什么没买的,快快告诉我。”
“现在我还能以你要好姐妹的身份相送,就怕你成亲以后,我就成了你丈夫的妹妹了。”
顾雪羽面颊上升起绯红。
“都没有要买的了,怜夫人知道我无父无母,她心疼我,便从宫中将所有的都安顿好了。”
“但我自己也攒了一些银子,在‘今日有喜’铺子里,定了一套嫁裳,听说已经做好了,宝儿今日就陪我去看看。”
夏宝儿掩唇一笑:“怜娘亲性格温柔,你俩很像,成亲后,她也定会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两人结伴到了今日有喜店铺外。
这家店是京城内最大的卖红喜事的铺子,他们家最出名的,要数几个绣娘的手艺。
所有的嫁裳都以精致出名,远近闻名的达官贵人都来这里买过绣品。
听说他家绣娘都是从江南请来的名手,一个月就要付二十两月俸。
要知道,寻常三口之家,一年开销也不过才二十两呢。
当初,夏绮月嫁给驸马段书安的时候,就邀请夏宝儿来这里一起看过红盖头。
俩人刚走到店外,还没有进去,就看见几个伙计坐在地上蹬腿大哭。
地上摆着几个摊开的锦盒,露出里面的丝织物,要么是破了洞,亦或是有了缺口。
“丧尽天良啊!怎么偏偏遭遇上这等事!”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摇头叹气。
夏宝儿眨了眨眼,拉过一位老爷子。
“老人家,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呀,这些绣品都怎么坏了?”
“哎哟,姑娘,你应该不住这片吧,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前后三条街,都闹了鼠患了!”
夏宝儿轻轻蹙眉:“鼠患?”
“是啊!”老人家拍腿道:“好多耗子,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一开始啃了街西头卖菜王家的白菜,地窖的木门都啃开了。”
“后来这条街上,每个店铺里都有损坏的东西,这些老鼠还会偷!前边那个字画铺子,就丢了好多名贵的真迹!”
老爷子说起这事,都难免啧啧感慨:“听打更的说过一回,那耗子一个一个的比拳头还大。”
“夜晚就贴着墙根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可吓人了!还没有人知道它们藏身在哪儿。”
“你瞧,这今日有喜铺子,不就被那些耗子啃坏了东西,这可难办咯,他们也没法交差了。”
顾雪羽闻言,难免担心地和夏宝儿道:“这耗子这样闹人,只怕我的嫁裳也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