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不知为何沈窈要跟他说这些,他看上去很和善,很好商量的样子吗?
等绿浓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顶简单的轿子过来,沈窈坐在轿子上,冲谢临渊挥了下手,便自顾带着丫鬟下山去了家庙。
谢临渊这才回头看向谢二的新坟。
“且放心去,你那娇妻,为兄会帮你照顾的好好地……。”
这话,似乎是咬牙切齿而道。
红苕走在沈窈一侧,不解的小声问着:“夫人,您刚才为何跟侯爷说那番话,侯爷怎么可能会管二房的事情。”
“还有,您真的想要出去自立门户吗?”
这可是她从未想过的,她家姑娘几时变得这么有主意了。
“想是想过,不过也要看清楚眼前的情势。谢临渊这人我们还是不要得罪。再说了,他跟万氏又过节,咱们又没做得罪他的事情,咱们本分规矩,就算他不管咱们,至少也不会害咱们。”
谢临渊看着是坏极了,可对她,倒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沈窈不想跟谢临渊做朋友,同样,她也不想跟谢临渊做敌人。
如果能让谢临渊将万氏给压制的死死的,她倒是挺乐意瞧见。
毕竟万氏忙着对付谢临渊,就不会找她茬了。
就算她不能离开侯府,至少也能过的自在舒心。
至于为何要跟谢临渊说这个事儿,她只是想提前说一声,让谢临渊知道她有想要出侯府自立门户的想法。
同时也表明了,她不会同万氏同流合污,更不会跟她一起去算计谢临渊。
这侯府谁是大小王,她还是分的清的。
轿子简易,即便是放了好几个坐垫,也是坐的沈窈屁股疼,下了轿子,她便回了内室。
庙院里的宾客,有些已经吃完离开了,倒是还剩下一些亲近的人。
沈窈娘家也是要准备离开,沈窈的父亲沈文才,讨好的走到谢临渊跟前,说,沈窈是侯府二夫人,今后定然也会恪守规矩,好好的为谢二朗守贞洁。
谢临渊冷笑,沈文才吃了瘪,灰头土脸的离开。
沈窈心里笑开了花。
沈文才怎么就看不清楚,她沈窈是二房的嫡妻,可不是他谢侯爷的。
他一个二房不受重视的老丈人,去找到谢侯爷跟前说什么,让沈窈为侯府守住贞洁?
这不动脑子的话,不分人便也能说的吗?
沈窈让陪嫁妈妈前去送了沈文才和沈夫人孙氏。
“老爷,不是老奴说您 ,您方才不该去侯爷面前说那些话,二房与大房关系素来不亲厚,二爷下葬,侯爷的都没去送。”
“再者说,大小姐可是二爷的嫡妻,与侯爷是弟妹与大伯哥的关系,瞧瞧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像是大小姐是侯爷的嫡妻似的。”
“外人瞧见了,准是又说咱们沈家没了规矩,不懂礼数。”
沈文才脸一横,甩袖说道:“窈娘嫁的是侯府,侯爷是侯府的主子爷,我跟他也能说得着。”
“这在咱们扬州乡下您只管随便说,可在京都权贵圈里,素来重规矩。”
孙氏忙拉着李妈妈的手,笑了下说道:“李妈妈,你说的老爷都知道了,咱们现在马上就走了,大小姐那边你还要好生伺候着。”
“倒是问你个事儿来,今日站在侯爷一侧那个穿着蓝色衣袍的是谁家儿郎?”
李妈妈沉思回想了下,心里有点印象,她没跟孙氏说。
而是说,回头去问问,打听打听。
孙氏塞给她一些银钱,笑而不语。
转身来,李妈妈回到家庙本想找二夫人说说这话。
却被告知,二夫人去了老夫人那院,忙着送宾客离开。
这会儿要送的便是老夫人万氏的娘家人。
有万氏的嫂子,以及万氏的弟弟,侄子,侄孙一大堆。
年轻外男都在外头,这屋里只剩下万氏的弟弟万四老爷,和万氏的嫂子,弟妹,坐在一起。
劝着万氏节哀。
万氏生的两个女儿也都在。
大女儿谢佳惠,二女儿谢佳兰,分别坐在母亲两侧,说着关心体贴的话。
沈窈进来瞧见这一屋子的人全都是万氏的,她心里顿时大概明白他们是啥意思了。
这是想给她立规矩呢。
“窈娘来了,还不赶紧过来安抚下母亲。”
“方才母亲说了,如今这二房,就剩下这一屋子的女眷,不管任何时候,你们都要站在母亲这边。二郎走了,但这个家不能散。”
说话的是万氏的二女儿谢佳兰。
沈窈对她这个两个姑姐不太熟悉,只知道其名字和所嫁夫家。
大姑姐嫁的是万氏表妹的儿子,很早之前便定下的婚事,夫妻关系如何,沈窈不知。
二姑姐嫁的高了些,丈夫是宜香郡主的儿子徐家小公爷。
是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万氏求了老侯爷去提的这门亲事。
当初徐公还在, 徐公与老侯爷关系甚好,便应了儿子娶侯府小姐的承诺。
徐家小公爷偏生又是个娘宝男,什么事儿都要过问他娘宜香郡主,这谢佳兰在徐家过的很是憋屈。
婆母身份尊贵,她自然是要敬着供着。
但回到娘家,有她母亲万氏撑腰,谢佳兰便变得尤为嚣张跋扈。
对于娘家之事,指手画脚。
沈窈与谢二成婚那天,她这二姑姐瞧见她过于丰厚的嫁妆,说了许多酸话。
最让沈窈记忆尤深的是,她张口且说,不管沈家送了多少嫁妆,那将来还不是我武安侯府的。
这话也让沈窈着实气了一阵子,心里也将这个不省心的二姑姐给记住了。
“姑姐说的这话窈娘心里记着,自然是与婆母同为家人。”
只等沈窈说完,素来着急想管侯府二房一事的谢佳兰便立刻说道:
“既然你心里也认为同我们是一家人,那就将你库房的钥匙,交给母亲来收着,这样,才能表明你与母亲同心的态度。”
沈窈挑眉,望向谢佳兰:“且不说这是侯府的家事,就单说侯府二房的内务之事,也轮不到徐家夫人来操持了?”
“难不成徐夫人想要将这武安侯的家,也当了不成?”
“二姐若是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又谈何来说教我?”
莫非真的当她是软包子,随便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