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昨儿晚上吃酒醉了,安静的躺下想了又想,她是想回现代的,可她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再是想回去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便是这般,喝醉了,就会安静的很,像只慵懒的猫儿,安安静静的蜷缩在一处,自顾沉默着。
可不知怎地,她心情就是格外沉重。
这种沉重的感觉,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还让她浑浑噩噩的,又吃了些醒酒汤。
想着平日里也没什么要紧事儿,沈窈便又睡了小半天,等上午太阳挂在正午,她才浑身慵懒的起了身。
一直等到午饭时候,听到门外传来消息,说是侯爷来信儿。
沈窈也是纳闷,谢临渊这家里爹娘都没了,自己媳妇儿也没了,他给家里来信儿做什么。
没想到,这信儿是给她的。
瞧着是家书字样。
打开信封I瞧了下,见都是一些寻常话。
无外乎是问侯府上下如何了。
确实,不管怎么说,这侯府是谢临渊的家,他人虽说在外,但也是会挂念自己的家。
另外他在信中透露一个消息来,说不日便要调动回城外军营担任总指挥官,至于官拜几品,沈窈不知,她只知晓,谢临渊马上要回来了。
这是不是就代表,等谢临渊回来,她便不用继续在管家了?
管着侯府上下,姨娘妾侍,庶子庶女丫鬟婆子小厮,也有上千人,这还不管侯府外面的商铺和郊外庄子上人的人。
说来也是不轻松。
若是侯爷回来,不管是他亲自掌管,还是侯爷再娶继室侯夫人,那这管家的差事,她自然是要交了出去的,就不用多操心,自然就省心大多。
红苕瞧着自家夫人,望着书信,嘴角露出浅笑。
担心又好奇的问道:“ 侯爷这是在信件上跟您说了什么,瞧您,心情甚好。”
“可不是心情好,侯爷说,年底或许明年,就能调动回来,我管侯府且管着也就管到明年算到头了。”
她心里盘算好的,等谢二三年丧期已过,她便去找了谢临渊,求得放妻书。
从此之后,她沈窈便不是侯府二房夫人,而是沈窈沈娘子。
红苕一听,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那可真是极好。”
“不过这事儿不必往外说,咱们自己知晓就好。”
信件沈窈收了起来,这信上的内容前半篇写的的确是寻常之事,可后面写的话,着实有点不太对劲,但仔细瞧又不像是过分暧昧的话。
沈窈对于谢临渊,倒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坦白讲,她是觉着谢临渊是个有能力的男人,但不能保证他就是个合格的丈夫或者父亲。
瞧瞧赵氏,抑郁寡欢而终。
但凡谢临渊对发妻能有几分感情在,也不至于让赵氏那么年轻就去世。
作为父亲他也不合格,那孩子虽说是个哑巴,但也是他的孩子,不能因为孩子有缺陷就直接忽视他的存在,静姨娘长得那么漂亮,知书达理的,都不被他喜欢。
瞧侯爷也不过是个‘好’色之人,瞧见漂亮的女子弄回家,时间久了,没了新鲜感,便直接丢在后院不管不顾了。
综合以上两点,谢临渊绝对不会成为她所考虑的未来夫君人选。
所以对于书信上对她格外关心的话语,他竟然,竟然记着她月事的日子,这可就让沈窈心头一震了。
这般私密的事情,他记它作何。
书信自然是不能让丫鬟或者程妈妈瞧见。
程妈妈瞧她严的紧,不知为何,沈窈能察觉的出来,程妈妈不喜欢她与大房那边走的亲近,尤其是侯爷。
想着是怕被人说闲话罢。
***
隔了几日,沈窈心里生了几分烦躁,总是会想起谢临渊书信中写的,盼回信。
她是不想写的,可不写的话,却也是觉着心里总是牵挂着一件事儿。
索性就提笔写了一些侯府琐事事情。
像周蓝出宫了,并没直接入住侯府,关于请周蓝来侯府当教养姑姑的事情,不知何时提较为好,想着等侯爷回来再提。
侯府老夫人这些时日倒是安静,不过她邀请了赵老夫人,去了城外寒山寺。
中秋节她让下人准备了两桌饭菜,与侯府内的姨娘妾侍吃了个团圆饭,但老夫人没出席。
大概半个月左右,谢临渊收到了沈窈的书信以及他让沈窈刚她带的衣裳,衣服是外面买的,并不是她亲手做的,书信里的内容,琐碎而无趣,没有关于她的只字片语,都是说了旁人,没说她自己。
谢临渊瞧了下那衣裳,随即丢在一处去了。
瞧沈窈对他,当真是没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谢临渊说不出来是心里烦躁还是怎么,脸色变得尤为难看,就连侍卫无影,都下意识的往后退。
“将缴获的战利品中适合女子的特意装箱送到侯府,交给二夫人。”
无影顿在原地,一个合格的侍卫,从不过问主子爷的事情。
他道:是!
***
中秋过后大概过了七八天,沈窈得了空,便出门去见了程怀砚。
没想到,几年不见,程怀砚变得越发沉稳,他模样本就生的清秀,经过这几年经商的捶打,模样是儒雅沉稳,增添了几分成熟之感。
沈窈同程妈妈一起去的,去了程怀砚落脚的客栈。
程怀砚一直呆在在扬州,从没来过京都城。
这是他第一次来,刚来的头几天,他先在京都城走了一圈,对于京都城的繁荣昌盛,他的确是咂舌欣喜,同时,他也嗅到了一丝商机。
京都城绸缎庄少之又少,成衣铺子倒是少,但里面的东西,不管是成衣还是绫罗绸缎,良莠不齐。
高质量的商铺极少。
他打算在京都城帮姑娘开个高质量的绣庄。
除了将扬州的绫罗绸缎等布料运送来,还要再请几个裁剪师傅,扬州刺绣大师来坐镇……。
正在程怀砚想要将自己所想着急去告诉沈窈的时候。
她瞧见客栈一口靠窗位置坐着的一身浅白色衣裳的女子,他眼神都直了。
是姑娘。
程怀砚这就快速走了过去,可真等他步子走到跟前的时候,他又迟疑不敢了起来。
内心生了几分胆怯之意。
不见之时念的很,相见之时,又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