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来,榕树发出沙沙的声音,也吹的两人的发丝微乱,更吹的两人双眸有些迷离。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冷子宸想起当年他们喝酒时的情形,那时的尹夕儿像是一个不韵世事的小女孩一般,根本就不把宫里的规矩放在眼前,就连面对他这个皇上她似乎都没有一丝的恐惧更没有一丝的尊卑,所以他的心才会慢慢一点点的沉沦下去。可是现在他觉得尹夕儿似乎总是穿着一道防护衣一样,总是把自己埋藏在防护衣里面,然后不愿意表露出来。
“是呀。那时如果自己你会毁约,我肯定就不贪玩,早点收拾包包走人。”
这是尹夕儿最后悔的事,要是那会儿她能趁着冷子宸不备早点溜走就好了,可惜后来发生太多事了,让她根本就没办法溜走。
听到尹夕儿心里还想着出宫的事,冷子宸脸色微沉,不悦道:“难道你留在我的身边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吗?”
尹夕儿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不想再隐瞒:“我确实不喜欢待在你的身边,你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我争不过来,我也不想抢,很累。”
闻言,冷子宸沉默了片刻,而此时冬儿正好送来了冰镇雪梨,尹夕儿轻叹一声把所有的烦恼都再次抛到脑后,然后拿起一块送到冷子宸的嘴边,轻笑道:“这个夏天热的很,你吃一块解暑吧。”
冬儿见尹夕儿终于开窍了,很识相的让周围的人都退到几十米之外,让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相处。
见尹夕儿如此,刚才的那一丝不快也消失了,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尹夕儿,轻声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独宠你一人。”
这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很大的恩宠了,就连当初的淑妃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可是搁到了尹夕儿这儿,她压根就看不上。
“多谢皇上宠爱,不过这后宫雨露均沾,之前废后之事太后已经恼了我了,若是再来个独宠,我想我没那么多条命让他们来杀。”
尹夕儿自己也吃了一块,然后扬起头无奈的笑道。
正在这时,赵福海走了过来,弯着腰对着冷子宸道:“南国三皇子和七公主来求见。”
自从废后开始冷子宸就把他们放出来了,只是这里毕竟是在冷月国的皇宫中,所以他们也极少在后宫之中走动,而这段时间朝廷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略有耳闻。
尹夕儿想要回避,可是却被冷子宸拦了下来,道:“他们来也无大事。”
一个他国的质子能有什么大事来找他。
过了片刻,司徒瑶和司徒昊就已经走了进来,见冷子宸正在和尹夕儿聊天,面面相窥了一下,然后才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皇上万福。”
司徒瑶和司徒昊站起身然后使了个眼色,他们身边的随从就送了一些补品到尹夕儿面前。
“上次娘娘中了万僵毒,虽然毒已经消了,但是身子还是需好好的调养。”
司徒昊看了尹夕儿一眼,然后说道。
尹夕儿低着头喝了一口茶,这毕竟是男子,这里也是后宫她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瞧。
不过,刚才看了一眼长得倒也是英俊的很,不过和冷子宸比起来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先放下吧。”
冷子宸话刚说完,司徒瑶就已经走到尹夕儿身边,然后便坐到她的身旁,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她,最后笑道;“那天我还以为你是宫女呢,没想到竟然是妃子。不过……你现在打扮的比那天好看多了,那天穿的太素了。”
尹夕儿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不明白她生活在后宫中为何还会有如此单纯的性子:“呵呵,公主这样穿的很朝气。”
“对呀,你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应该如此。”
司徒瑶倒是一见面就开始熟悉起来,立刻开始和尹夕儿聊着一些关于衣服首饰的话题。
尹夕儿见冷子宸和司徒昊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也跟着司徒瑶聊了起来。
其实,冷子宸和司徒昊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则是一个他国遗弃的质子,又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不过片刻两人就谈完了,而尹夕儿和司徒瑶的话题也无聊的很。
他们走了之后尹夕儿和冷子宸两人也没有再有心思聊刚才的话题,而冷子宸则觉得时间还长的很,可以慢慢的让尹夕儿接受自己。
一连好几天,冷子宸都来长春宫和尹夕儿聊聊天,两人的关系虽然又开始修复起来,但是却总是有点隔阂。
只是,冷子宸朝中的事务繁忙,倒是没有注意太多。
这日,尹夕儿带着冬儿在外闲逛,忽然听到一阵优雅的琴声,她在后宫之中除了宴会倒是从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琴声。
顺着琴声她一路走去,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一片竹林里,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她便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谁住的。
清风吹起,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声音,正好和琴声融合在一起,就如高山流水一般的幽静,尹夕儿好奇的往里又走了几步,然后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琴边奏着古琴,微风吹起把那名男子的长袍也微微吹起。
虽然男子低着头弹琴,但是却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优雅和尊贵之气。
尹夕儿又走近几步,琴声也停了下来。
司徒昊抬起头看着走在他面前的尹夕儿,笑道:“娘娘怎么那么有雅兴来这绿竹阁?”
误闯进绿竹阁的尹夕儿微微有些惊愕,她倒是没想到原来南国的皇子和公主就住在这里。
“三皇子的琴声很动听,所以跟着琴声来到了这里。”
说话间司徒昊也已然站起身,他把古琴抱起,神情有些冷淡道:“这里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
尹夕儿又如何不明白,后宫里的妃嫔是除了冷子宸外不许再和其他男子见有私情,只是她不过是路过而已,而且她的思想也没那么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