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绮妍腮边挂着眼泪,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委屈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阿尧厉害,可睿明他是阿尧的父亲,也想为公司做贡献,可阿尧这个当儿子的却屡屡驳回他的想法。”
“妈,您还不知道这次霍迟尧的事闹得有多大吧?公司股价几次跌停,好几个小股东都准备抛售股份了......
虽然霍氏是阿尧立起来的,可也是你和爸打下来的家业啊!”
荣绮妍三言两语将霍迟尧说成只顾自己利益的小人,
“阿尧现在连他爸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对阿栩好呢?妈你不知道,前两天那场火灾,就因为我抱着阿栩跑了,阿尧就记恨我没有救娇娇,让我和阿栩永远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哭声凄惨:“他侮辱我就罢了,阿栩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霍奶奶眼底闪烁:“愚钝!他压根不是那种人。睿明是我的亲儿子,我会不知道他的三脚猫功夫?要不是我将霍氏交给霍迟尧,你以为你的别墅、跑车、珠宝都是哪来的?”
荣绮妍悄悄将挂满首饰的手腕往貂皮大衣里缩了缩。
“自己没本事教不好阿栩,天天看着眼前的仨瓜俩枣,还把儿子当作假想敌。如果阿栩有出息,公司肯定还是要交给阿栩的!”
霍奶奶重重哼了一声,“不愧是穷人家出来的。”
荣绮妍抽噎一声,低头掩住眼底的狠辣。
她就知道这个死老太婆一直看不起她!
阮娇娇不也是小门小户家的,凭什么区别对待?
更何况比起阮娇娇那个贱人,她还给霍家生了个儿子!
对于霍奶奶说的,将公司交给阿栩,她是半点也不会信。
阿栩长成起码要十年,十年后黄花菜都凉了,霍氏上下恐怕都贴上了霍迟尧的名字,哪里有阿栩的立足之地?
荣绮妍越想越恨,咬着牙喘着气:“妈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好好教阿栩,这次要不就别让他去b市那个什么帝都私立上学了吧?”
霍奶奶不咸不淡道:“可以,但阿栩必须由我亲自教。”
话里话外,都瞧不起她。
修剪尖锐的指甲死死掐着袖口,荣绮妍扯出一抹笑:“太好了,阿栩最喜欢奶奶了,妈亲自带他,我和睿明都放心。”
这头,阮娇娇跟霍迟尧打完电话,回来看见霍迟栩正蹲在洗手台旁边,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阮娇娇不想搭理他,可霍迟栩已经看到了她,还对她露出挑衅的笑容,竖起中指:
“贱人!”
阮娇娇火了。
她一把把小屁孩从洗手台上揪下来,发觉什么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她给奶奶买的手串。
阮娇娇没多想,一把夺过手串塞到口袋里,板着脸:“你刚刚说什么?”
霍迟栩在她手里做鬼脸:“贱人贱人贱人!”
“啪!”
阮娇娇甩了他屁股一巴掌,心头火气直拱,吓唬他:“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报警抓你!”
霍迟栩又开始翻白眼:“妈妈救我!奶奶救我!贱人打人了!”
阮娇娇用力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一把把他带到厕所,指着他道:“站好!”
霍迟栩不服气地瞪着她,小小年纪说话却恶毒无比:“你等着!我要找奶奶给我报仇!我让她休了你!把你卖到大山里!”
阮娇娇:“奶奶才不喜欢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奶奶肯定信我的不信你的。”
霍迟栩:“切,你放屁!奶奶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不在你失踪之后给你打电话?”
他露出蔫坏蔫坏的笑容:“爸爸、妈妈、奶奶还有哥哥都不喜欢你!他们都想你被烧死了!”
原本是童言无忌,可阮娇娇却电光火石地抓住一个念头:
是啊,她陷进打人案舆论风波,失踪后获救的一整天,包括被顾芸芸全网黑的时候,奶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而霍迟尧才把舆论故意放出去没多久,奶奶的电话就来了......
一开口,就是质疑霍迟尧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老人家可能也不像年轻人天天在网上泡着,可她被误会死在火场里的那个晚上,奶奶居然也没有关心......
细想起来,挺让人难受的。
毕竟奶奶平时对她这么好,俩人相处也非常和谐,可遇到大事了连句话都没有,难免让她伤心。
奶奶在她眼里和霍迟尧一样,都是付出真心去接近的人。
阮娇娇努力将这个念头打散,一把薅起霍迟栩的领口:
“谁教你这么说的?你敢不敢当着奶奶和你妈的面再说一遍?”
将霍迟栩吓安分了,她这才带着他回到客厅。
奶奶和荣绮妍一人在房间一头,各干各的,两人之间十分冷淡。
阮娇娇走过去将手串重新给老人戴上,又蹲下来,细声细气解释:
“奶奶,我下午还约了别人,先走啦。”
霍奶奶含笑答应了,也没留她吃顿中午饭。
这下阮娇娇是真伤心透了,她无精打采地往外走,霍奶奶又喊住她:“娇娇。”
她摸着霍迟栩的头,对阮娇娇笑道:“我仔细想了想,奶奶年纪也大了,还是想再多陪阿栩几年。你跟阿尧说,要不就别送阿栩去b市上学了吧。”
阮娇娇完全没想到她是要说这个,不由得失望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霍迟栩联合白蓉给她下药,把她送上别的男人的床,这个奶奶是知道的啊!
上一次她看在奶奶面子上放过了霍迟栩,可经历了差点被这两人弄死之后,她彻底是不想让霍迟栩呆在身边了。
阮娇娇硬邦邦道:“奶奶,这事我做不了阿尧的主啊,要不还是您亲自跟他说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时她用的是霍迟尧的司机,原本交代了下午再来接她,现在却提前出来了。
脚踝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只能慢慢走。
阮娇娇无精打采,心里的委屈像是灌满了水的气球,如果不发泄出来,她就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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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您真的要去见那个封时宴吗?”
黑鹰担忧地看着霍迟尧。
霍迟尧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手肘支起撑着侧脸,沉声道:“必须去。”
“可——”
黑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霍迟尧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