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犹豫,玉雪瑶干脆直接推开她们,将小男孩放在她曲起的腿上,双手抱住他的腹部,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快速按压。
小男孩很快发出难受的挣扎声。
玉母看得心疼不已:“阿玉,你确定这样能行?小孩子身体软,我看让他吃点馒头咽下去就行了,别再把身体给人按坏了。”
男孩奶奶则起身拼命抓挠玉雪瑶,被钟之羽一把拦住了,只能徒劳地蹬着胳膊腿:
“你要是敢害我孙子,我跟你拼命!”
玉雪瑶不闻不问,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倔强,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终于,小孩“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纽扣随着一堆呕吐物一起,溅了周围人一腿。
众人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钟之羽也同样松了口气——老太婆老当益壮,几个肘击差点没把他肋骨压骨折。
只有玉母嘀嘀咕咕:“你这死丫头,就会逞能!”
钟之羽皱眉,伸手拽过玉雪瑶:“咱们走。”
两人来到一处高隆的土坡上,玉雪瑶白着脸坐了下来。
钟之羽嫌弃地看了地面一眼,将她拉起来,脱下西装垫在地上。
“反正都坏了,坐吧。”
玉雪瑶漆黑的眼珠移动了一下:“我会赔给你。”
“得了吧,你这么久不工作,那点钱全给阮娇娇了吧?”
钟之羽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她。
玉雪瑶摇了摇头。
他把烟装回口袋,转而掏出一把水果硬糖,是那种廉价的散装糖,在钟之羽手上,却毫无违和感。
“今后有什么打算?”
钟之羽看了她一眼,蹲在地上,一副小流氓的样子,“你演技这么好,就这么退圈,可惜了。”
玉雪瑶含着糖块,消瘦的脸颊被顶着鼓起来,轻轻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小阮阮肯定希望你能振作起来。”钟之羽低下头,用糖棍戳着蚂蚁窝。
玉雪瑶笑了一下。
随后,听见他接着道:“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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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迟尧驱车来到约好的酒吧。
比起市面上那种魔音贯耳、灯光乱闪、客人资质良莠不齐的酒吧而言,这家的环境则是高级又清雅。
绕过沙发上一对对吻的难舍难分的男女,霍迟尧来到定好的包间。
白羊正大咧咧地仰在沙发里,手臂一左一右紧贴着两个女孩。
还有一个跪坐在他脚下的软垫上,喂他吃水果。
霍迟尧抬手关停了音乐,不等白羊发火,率先冷笑:“你倒是会享受。”
“苍、霍总,坐。”
白羊殷勤地推开两个美女,让霍迟尧坐在上首,自己则为他倒了杯酒。
“瞧你说的,你第一次开口要来这种地方,兄弟我不得给你准备好?”
他拍了拍手,很快,一个女孩推门入内,低眉顺眼地坐在霍迟尧身侧。
霍迟尧看也不看,拧起眉头不悦道:“你让她来的?”
“先别急着发火,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白羊挤眉弄眼,对那个女孩说:“娇娇,抬起头来,让霍总瞧瞧?”
霍迟尧手指一紧,顷刻间眼底就起了怒色:“你叫她什么?”
“霍总,我叫娇娇,今年十九岁了。”
身侧的女孩柔柔开口,端起酒杯,顺势抬起脸。
霍迟尧瞳孔骤缩。
只见眼前的人一双上翘的猫眼,琼鼻红唇,下颚尖尖,唇畔两个笑窝,又纯又媚,不经意间又会透露出女人独有的风情。
——这是一张长得和阮娇娇七成相似的脸。
娇娇婉转开口,声音如同丽丽莺啼:“我敬您一杯。”
霍迟尧抬手盖住酒杯,当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幽深的眼底卷起惊涛骇浪!
那一霎那释放的戾气唬得众人顿时连笑都不敢,娇娇却仍无所觉似的,将胸脯压得更低了些。
“霍总不喝酒,那喝茶?”
她垂眼,遮住眼底的势在必得。
早在找她的时候,她就了解清楚了,知道自己今晚要扮演这位霍总的心上人。
作为替身出场,她毫不抵触,甚至还跃跃欲试。
——找替身的男人,说到底也没那么爱。
她略施小计,说不定就能直接挤掉白月光,成为他的心上人!
眼前的男人身份尊贵,她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到这,她翘起唇角,露出练习多次的调皮笑容:“霍总来酒吧,总不是来喝牛奶的吧?”
然而下一刻,她眼底的笑意就变成了惊恐!
“砰!”
玻璃杯在她身后的墙壁炸开,霍迟尧提过冰桶,握着里面的冰锥用力一插,冰块咔嚓咔嚓尽碎。
而他看过来的阴鸷眼神,好像他插的不是冰块,而是她的头颅!
霍迟尧沉声:“出去。”
“霍、霍总。”
霍迟尧身后,那个找来她的漂亮男人正拼命冲她使眼色。
她不甘心,眼睛一眨,泪水潸然落下。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妈妈身患重病,弟弟还要上学,需要这份工作,请霍总——啊!”
她瞳孔紧缩,惊骇地看着自己的手。
一把冰锥,直直插在她的指缝指尖,差一点点就会扎穿她的手背。
而在她手下,玻璃桌被硬生生插出一个洞,双层玻璃成碎裂的冰花状,裂痕自洞口四射。
他用冰锥,把玻璃桌给捅烂了??!
霍迟尧平静地松开手,声音迫人:“我说,出去。”
娇娇再也不敢试探,她敢保证,如果她再不识好歹,下一刻被洞穿的,一定是她自己!
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几个女人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白羊不动声色地起身,正想随大流偷偷溜走时,霍迟尧拔出了冰锥。
“嗖”的一下,插在了他身侧的墙壁上。
一把冰锥,硬生生让他扔出了飞镖的架势。
白羊尴尬地笑了笑,手脚发软地坐了回来:“帮主......”
“你以为我会看上这种劣等货?”
霍迟尧黑着脸,五指用力到指尖发白,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如果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代替阮娇娇,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想到这,他眼底深沉,攥拳在桌子上用力一擂!
“咔嚓——”
原本就不堪重负的玻璃桌彻底报废,上面的名酒和果盘一块陪葬。
白羊咽了咽干涩的口水:“所以......帮主你叫我过来,压根不是想放弃嫂子,而是——”
他匪夷所思地念出那几个字。
“想要学怎么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