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城外,黄巾大营,中军大帐内。
黄巾渠帅波才正与众黄巾将领饮酒作乐,并不时的轻薄身旁掳掠来的貌美世家女,世家女的无力挣扎令醉酒的波才兴致大盛,当众宣『淫』起来。黄巾众将顿时轰然叫好,也开始与身旁的美女厮混起来。
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奔进大帐,来到波才身旁,轻声的交代几句。
“都他娘地给老子滚蛋,滚回自己的军帐去玩儿!”
觥筹交错的黄巾将校们抬头看向主位,方才还在寡廉鲜耻的波才,正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满脸怒容的起身怒骂。而那小校则胆战心惊的连忙行礼告退。
众将不知所措,波才见此更是勃然大怒,“都给老子滚出去!滚······”
众将大惊之下纷纷起身告退。
“娘地!一群成事不住败事有余的东西,啊啊啊!”
波才自言自语的大声怒吼,猝然抬腿一脚踹在身旁世家女的心窝上,顿时世家女一口鲜血喷出,飞出几步开外动也不动了。
“来人,给我把尸体抬出去打扫干净,娘地!去把军师找来,好不容易有个知兵善战的人,偏偏给我折在了长社城内。”
波才怒气冲冲的大喊,账外的亲兵默默的进来收拾中帐。
不一会儿,一位满脸褶皱的道装老者被波才亲兵请到了中帐中,波才见到来人,顿时上前质问道,“军师,看看你出的好计策,平白让我折损一员将帅之才!你安的什么心,又该当何罪!”
老者微微一笑,浑然不惧怒火中烧的波才。慢斯条理的对着波才笑道,“渠帅莫急,莫急。此事我也方才知晓,皇甫嵩治军之严,心思缜密,由此可窥一斑而知全豹。其实奇袭破城之法只是试探虚实而已。如若功成,可以夺取长社城大败官军。固然失败,至多不过损失些兵马而已。”
“可现在是你的计策失败了,我的大将也死了,别给我避重就轻的岔开话儿。别自以为是大贤良师派来的上使,就能给我随意的指手画脚。”
波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的老者,愤恨的道“这里我才是当家作主的,我才是这支黄巾的渠帅,今天你一定得给我一个交代!”
“呵呵!渠帅,如果说我是故意送林将军入城送死,那又如何!”
老者笑呵呵的捋着胡须,眼神中透出一丝摄人的目光。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波才被老者的目光所摄,下意识的不敢与老者对视,魂不守舍的避开道。
“渠帅,此乃我的一石二鸟之计,此番奇袭偷城之前,我暗自透『露』了一个消息与袭城的精锐士卒,让他们牢记。”
老者笑呵呵的对着波才,眼中却透着冷光。
“什么消息?”
波才急问道,老者的话语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就是我们在王家坞堡的粮仓位置。”
一句晴天霹雳的话在波才的耳边响起,波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他涨红了脸,一把拽住老者的衣领,死死的盯着满脸诡笑的老者。
“你要置我十万黄巾于死地?你可知官军一旦知晓,必火攻烧粮,我军无粮,不出三日,定自行崩溃。”
悔恨莫及的波才一拳打在老者的脸上,老者的脸便似开了个酱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来人,给我把军师拖出去碎尸万段,再弃尸喂狗。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波才呼唤着帐外亲兵,半晌却无人回应。
“将军莫急,来人,温一壶酒来,我与将军有要事细细详谈。”
老者轻轻擦拭着面容上的鲜血,依旧用不紧不慢平常的语气吩咐着。
“你······是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波才看着亲兵们快速的摆好案几,端上温酒后,仿佛死心了一般的问道。
“渠帅放心,他们仍然是你最忠诚的黄巾力士。但在忠于你之前,他们仍忠于大贤良师。”
说完,老者恭敬的从衣袖中『摸』出一副令旗,举到波才的面前。
“大贤良师之手谕?”
波才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令旗,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
“大贤良师手谕,命我全权负责此战,务必在仲夏之时攻破长社,并回合另外两路黄巾,全歼官军主力。攻陷洛阳,推翻刘氏。”
老者神情肃穆的交代着,并把令旗交到波才的手中。
波才恭敬的接过令旗,仔细查看后,还给老者后叹气道,“上使军师,你到底意欲为何?”
“来!渠帅先喝杯酒。慢慢听我道来。”
老者殷勤的斟了一杯酒,递到波才的眼前。
“说吧!”
波才接过一饮而下。
“要知我黄巾十万围城,久攻而不下,何为?乃是我黄巾缺乏战斗经验,又无辎重军械,更是奈坚城而不得。要想胜之,唯有野战。而官军器利城坚,如何肯出来与我军野战。”
老者说的嘴皮干渴,端起酒杯细细的抿了一口。
“城内官军不过数千人,其要想以少胜多,唯有用火攻。我就给官军准备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轻易覆灭我十万黄巾的机会!诱其出城与我军野战。”
说到此刻,老者的目光透过中帐,远远的望向长社城中
“饵食我已布好,就等鱼儿上钩了。渠帅,这几日你要严令看守粮仓的部曲,多注意是否有官军的斥候前来查探,不要惊动或追击对方,等对方斥候离去后立马派人前来禀报,我要诱『逼』官军来与我军野战。附耳过来,还有要事与你交代。”
交代完毕的老者那红肿的脸上流『露』出自信的神情,有微微的抿着温酒。
“军师······真真神人也!”波才惊叹着紧紧握住老者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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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城外,黄巾大营,中军大帐内。
老者正怡然自得的自我手谈中,忽然一名小校急匆匆地奔来,小声的在老者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躬身行礼默默退下了。
得到预想中消息的老者,招手唤来一名亲兵,“去找渠帅,跟他说五日后按计策行事。”
等亲兵退下后,老者神秘的从衣袖中『摸』出那副令旗道,“想不到啊!真真想不到,新手试炼世界的物品竟也如此神异,竟可预测天象,黄巾蛊『惑』人心也不是没有手段的。当年身为新人的我胆子还是太小,没有发觉新人试炼世界中有用的信息啊!”
“呵呵!‘新人体验卡’,传说中的废卡也不是没有用的。果然那句话是至理名言——没有垃圾的道具,只有垃圾的玩家!”
老者自言自语道,“只是封印了一切能力,以纯新人的状态参与任务还真的很不适应啊!明明连姓林的新人都在任务中激活了军团技能。也罢,为了谋得那位未来人主的龙气,这点苦也是可以吃的。”
老者端起身旁的茶具,看似轻松写意,但握杯手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老者内心的不平静、
“一定,一定要成功啊!,没有那位人主的龙气,二区的跨区考核我是一定过不去的!我还没享受够,我还要长生不老,我还不想死在考核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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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长社城内,欧阳煌的营帐。
欧阳煌痛疼难忍的在床榻上打滚,冷汗完全打湿了他的衣衫,贾六小心翼翼的不断给他按摩『穴』位,只为能减少他的痛苦。贾六急忙端来一碗『药』汤,服下『药』汤的欧阳煌渐渐地疼痛开始衰退,慢慢地沉睡过去了。
“贾六,少主怎么样了,有好些了吗?”
不久后,方悦迈步走进营帐,轻声的询问贾六,并担忧的不时向床榻望去。
“不知道,医官已经前来查看过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只是开了一些安神助睡的『药』方,『药』我已煎好给少主服下,少主才睡着过去。”
贾六小心翼翼的为欧阳煌盖好铺盖,擦拭着欧阳煌额头间的冷汗。
“中郎将有要事要与少主商议,你看可否······”
方悦小声的嘟囔道,被怕惊动欧阳煌休息的贾六怒目而视。
“贾六,莫要责怪方悦,毕竟军情重大,再说我的头也不是很疼了!”
听到动静的欧阳煌挣扎地从床榻上支起身子。
他『揉』着胀痛的眉心,头疼欲裂是他长时间的开启‘命运第六感’lv1来辅助自己布局的后遗症。
为确保万无一失,这几天他依靠金手指检验着几乎每一个步奏,稍有不如意的地方便立刻修正。
为了完美布局,欧阳煌的精神力总是用到透支昏『迷』,这还是托临时官职和汉军令箭的福,要不然他估计精神力要被他透支到出现不可修复『性』损伤的地步。
“方悦,有何要事,我们边走边说。”
欧阳煌整理好衣冠,忍着疼痛快步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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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两个时辰后。
皇甫嵩与欧阳煌在焚香手谈中。两人默不作声,唯有棋子落盘的声音。
火烧粮仓坞堡的八百骑兵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欧阳煌虽说做出万全准备,还是不放心的派出方悦随行。
当第九炷香刚烧完的时候,浑身浴血的方悦兴高采烈的奔进了大堂。随即大喜拜倒道,“中郎将大人,主簿大人,大喜啊!事成了!”
“当真!”
皇甫嵩闻言猛然站起,碰倒棋盘,棋子散落一地。
“主公,你······我正准备屠大龙······”
欧阳煌看似郁闷,其实也是心头一块儿大石落地了。
“我亲自带人杀入坞堡,满是谷仓,为以防万一,我随机抽选谷袋,满满的都是粮草,然后我们浇上火油,火烧坞堡,只是半路上遇到了来取粮的辎重队,又与之交战,这才迟归了。”
方悦擦也不擦脸上的鲜血,详细地诉说道。
“来取粮的辎重队,人数如何?战况如何?”
欧阳煌看似随意,却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哦!主簿大人,对方人数不多,不到百人且队形散漫,一看就是缺乏训练之辈!其中那贼将见状不妙,立刻抛下兵卒,快马加鞭的撒腿就跑。哈哈!”
方悦略微思索了一下,马上详细的禀报此事,并发出不屑的笑声。
“很好,先下去梳洗一下,本将记你一功,下去吧!”
皇甫嵩挥手让其退下,转头对欧阳煌道,“子玉,第一把火成了,就看第二把火了。”
欧阳煌微笑着,轻摇羽扇,心里默默念叨,“是啊!就等第二把火了。”
城外黄巾大营.
收到传令兵的急报,一脸微笑着的老者也在心中默念,“就等你的第二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