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在旁看到,就会被他身上的模样震到——白皙精瘦的皮肤上遍布着疤痕,浅的疤压在深的疤上,错乱地叠交在一起,长出来的皮肉又把这些痕迹掩盖去了一些,突出来丑陋极了,看起来就像是被随意划开,斑驳又深刻。不知当时这副身子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等到穿上衣服的时候,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温声细语的仙婢说:“仙尊,迟吉仙君正在主厅等候您,请问您是否要见。”
苏瑾全身疲惫,没有半分要见人的心情,说:“就说我还在休息,叫他不要……”
走廊却传来了大喊:“休息什么,还休息?!我都听见你起床的声音了!”迟吉从远处走来,声音大得势必要把整个院子里的生灵都给吵醒,聒噪得比树上的麻雀还要烦人,苏瑾看了眼还在床上睡着的阿澜,头痛地想要打他。
在迟吉还没有推门而入的时候,苏瑾就已经不耐烦地站在门口了。
迟吉看到他,好笑道:“不是说还在休息吗?怎么这会起了?莫不是屋子里藏了……”他说着就把脑袋往里面探,依稀想要看看床上是不是有人。
结果苏瑾直接把门一带,往院子里走去,迟吉遂放弃。
“你的伤怎么样?”他问。
苏瑾:“无甚大碍。”
迟吉点点头,又说:“你和比翼族的比武安排在未时。”
苏瑾想了想,呢喃了一句:“来得及。”
“你说什么?”迟吉疑问。
苏瑾摇摇头说:“没什么。”
迟吉又说:“总之你自己小心点,也不是非要打赢,毕竟有伤在身,平手,平手就差不多了。”
“嗯。”苏瑾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声。
随后迟吉嬉笑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苏瑾看,像要把对方脸上看个洞出来。
苏瑾被看得十分莫名其妙,问:“怎么?”
“昨天宴会上,那个比翼族的小公主夭夭,你是不是认识啊?”
苏瑾一时想不起来夭夭是谁,否认道:“不认识。”
“那她昨日对你含情脉脉是为何?”
苏瑾一直在想昨日宴会上到底有谁对他含情脉脉的有谁,无奈他长得太过好看,总是会招惹上一大堆女人,难道是在跳舞的仙子?
“或许她觉得在下气质脱俗长相俊美。”苏瑾淡淡地说。
迟吉又被他的不要脸给气到了,于是也不再问他,而是说:“商陆那小子呢?昨日来了天宫之后就没瞧见他了,不打扰你了,我带商陆去玩玩。”
说着一阵烟一样地消失了。
苏瑾无奈叹了口气,唤来了仙婢,吩咐道:“我房间里有个叫黎策的孩子,等他醒了之后,你命人准备些滋补的膳食给他,我记得还有还留有几株子竺草,那东西清热解毒,你熬成汤给他一并服下吧。”
“子竺草?”仙婢惊讶。
“怎么了?”苏瑾声音陡然一震。
“是,奴婢知道。”
仙婢领命下去了。
苏瑾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心中持着几分心思,随后踱步出了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