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一众都怕了,这才窸窸窣窣地停止了痛呼。
秦艽站在门口处,也没曾想迟吉这张憨厚的面容下,也藏着雷霆之势。
迟吉拿着霍允给的药,说:“这是药仙给我的。”
立马有人想要冲上去夺取,却被迟吉震开了,他又接着说:“我问你,魔夔发狂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那位冲上去的小仙立马说:“小仙能力不济,挡不住那么大的怪物,法力耗尽,被震到一旁晕过去了!”
迟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那你们也是这样喽?”
随后就听到此起彼伏地附和声。
迟吉虚弱地笑了一下,可是再睁眼的时候,却不是那一副和善的面容了。他眼里闪着怒火,紧紧握着拳头,直接把那隐几锤成了木屑。
然后淡淡地甩了甩手,气势陡然拔高,说:“承蒙君明器重,太衡山方圆百里由我管辖。每年的中元节,你们都知道规矩,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为何唯独今年,却出了这样的事?!”
有人解释道:“仙尊大人,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出力,而是这怪物实在凶险异常,我等难以敌手,但是大家都尽力了啊!”
迟吉笑了一声,说:“凶险异常?仅仅是因为凶险异常?我从不知道,你们竟然都是怕事的性子,那不如废了那狗屁的仙籍,下界为妖为精怪如何?”
“这如何能做得?”立马有人说。
“怎么不能做得!难道这太衡山方圆百里只有我一个神仙吗?求人求事的时候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殷勤一个献得比一个足,怎么等到出事的时候,全都当起锁头乌龟了!”迟吉大吼,声如洪雷,手上的药瓶当场碎成粉末。
台下一众身子抖了三抖。
他冷哼一声,说:“不如我帮你们说吧。你们知道今日有承聿仙君在场,人家是如何如何厉害——天界第一武将!有他在,区区魔夔怕他作甚?所以莫奎发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你们巴不得搬个凳子坐在一旁喝茶,等到承聿把它斩下,纷纷过来领赏讨功劳。即便讨不到功劳,也就不痛不痒地传颂几句他的英勇,这件事便过去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是坐享其成的份,吃苦受累的却是他人?谁欠你们的?!”没说几句,他便有控制不住地怒了,议事厅的烛火一瞬间全灭了。
“我从来没有在太衡山立过规矩,也从来不求你们为了太衡山做些什么,精魂之气我照样给,不过是抽一成的法力,却还是不情不愿。你们配为仙者吗?你们一个个厚着脸皮好意思吗?老天是瞎了眼了让你们修炼成仙?”
黑暗中,有人说:“迟吉仙君,你说的未免太过分了,向来都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能尽力便会尽力,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你在这里斥责,我们也依旧没有办法。太衡山出了这样的事,最应该追究的不是管辖这里的您吗?您现在怎么本末倒置,反倒怪我们没有尽心尽力了?”
迟吉没想到人群中还有这么不怕死的,他脑子转的极快,说:“你如此说,不如你来坐我的位子,既然如此,当时我就该待在祭台上,尽力便好了,实在做不到的,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若我没有办法,导致你们都葬身在魔夔手下,他日大荒相见的时候,便不要来怪我了!”
“你——!”
瞬间,所有人都被迟吉堵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