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他睡到昏天黑地,冥界都不会有天亮大白的时候,所以他想着的尘埃落定,显然并不可能。
到了第二日,他再床上睁开眼,看着外头昏暗的天,于是又闭回了眼睛。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做梦,看到床前站这个人影,身体沉重地好像又五十斤肉放在砸到了身上,等到在床上终于是躺不住了的时候,起来,天还是黑的。他这才清醒过来冥界并没有天亮这一说。
显然他连睡觉都还惦记着睡前的事。
等到穿好衣裳出来的时候,门口的鬼使竟然还守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问:“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鬼使们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回答苏瑾的问题。
苏瑾于是又问:“那敢问,我睡了多久?”
跪在一旁的一位鬼使想了想,认真地说:“从您睡下到现在已经错过四顿饭了。”
“四顿饭?”苏瑾皱起了眉,这是什么形容,难不成在冥界没有确切的时间不成?
如果算算,四顿饭……这已经是第三日的中午?
他竟然睡了一天两夜!
不多想便想去秋竹那边看看,可是一冲出门口,就看到走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冥王。
“承聿仙君,您总算是醒了。”冥王笑着说。
苏瑾走过去,说:“冥王殿下,等会儿聊!”说着就抬脚。
可是冥王却把身子往旁边站了站,说:“承聿仙君您这是上哪儿去?”
苏瑾老实地说:“我去看看秋竹。”
冥王又说:“苏瑾,不是本座提醒了,冥界没有什么秋竹,只有问青。”
苏瑾点点头,说:“都一样都一样,我现在要去见他。”
冥王却并没有让开,而是说:“他现如今不在冥界,你去了也见不到他。”
苏瑾眉头蹙了一下,说:“不在冥界?那他在哪儿?”
冥王说:“冥界有一些事需要他去处理,这会儿早就不在了。”
“那他去哪儿了?去处理什么事情?”苏瑾又问,他的语气俨然有些急切了。
冥王敛下了眼睛,说:“承聿,虽然我承认我们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朋友之间本不该有所隐瞒,只是问青不是旁人,而且这事关冥界,我不能告诉你。”
苏瑾看着他,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点点端倪,可是冥王却并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不禁问:“前日,他到底怎么了?”
冥王说:“不知道。”
“他从天界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苏瑾又问。
冥王说:“不清楚,我没问过。他这人,就算身上受了再重的伤,别人也不一定能看出来,还尤其喜欢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好的坏的,从表明上根本看不出来。昨日去为冥界办事,我也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不适,所以并不清楚。”
苏瑾的眸色沉了下来,他冲回了屋子里拿起了自己的东西便径直穿过冥王准备离开。
冥王并未阻拦,而是说:“天界的人要你养好伤就会去,若从界门径直离开,估计蹲守的人,你是摆脱不了了从界门旁的一处山林走,那儿有一条小道,旁的人轻易不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