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一次能射出这么多支箭来!”
公孙郎跌晕在了地上,“摩云金翅”这边捡起了章武剑,又赶上前去,拿起了落地的诸葛连弩,仔细端详了起来。
正看时,“铁笛仙”马麟手持双刀,带着几十快马赶到此处。
“欧鹏哥哥,出了什么事情?”
“遇到一个刺客,叫我打昏了!”
欧鹏又抽出章武剑看了看,这汉剑的形制和这宋朝的剑大有不同,欧鹏也不认识,就先和马麟把晕倒的公孙郎抬上马背,带走回去见狄泉请功。
“禀报寨主,我兄弟二人在外面捉了个刺客!”
狄泉正在营寨之中给李逵和鲍旭补习文化课,狄雷也在旁听,正讲道理豫让的故事,欧鹏与马麟便前来汇报了。
“刺客?现在何处?”
狄泉愣了一下,难不成是项元镇派遣刺客前来?
可笑他们不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武艺,不然就绝不会派遣刺客前来送死了!
“刺客被我打晕,夺得他身上些许兵器在此!”
欧鹏一边安排人把那公孙郎抬进来,“铁笛仙”马麟则是直接把那口章武剑并诸葛连弩奉上狄泉观看。
狄泉也不认得诸葛连弩和章武剑,但是抽出章武剑来一看,确实是一口古剑。
但是,旁边的墨家钜子狐光看到这两件东西,却是眼前一亮,立刻走上前去。
“钜子,可认得这二物?”
狄泉询问道。
“这是大名鼎鼎的诸葛连弩!”
狐光一边说,一边把诸葛连弩拿了起来,紧接着,用狄泉都看不清的速度,直接把这诸葛连弩给拆开成了一堆零件!
“诸葛连弩,当年曾经失传过制作方法,不过我们墨家在汉朝时就已经学过制造方法,而且多年以来都进行过改进,这支连弩明显是原版,虽然做过一点改进,但和我们改进过的,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狐光不是王婆卖瓜来个自卖自夸,而是他们墨家在改造这种机械类弓弩,现在能够达到的地步已经是让人吃惊了。
“原来这就是诸葛连弩。”
狄泉也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件在历史中堪称鼎鼎大名的连弩,不由得感叹起诸葛亮的智慧来。
“这把剑,咦?是一把汉剑,至今至少有千年了!”
狐光随即拿起章武剑来端详,当时就看出来了章武剑的准确年份。
狄泉的把柄紫电剑,还有眼前的这柄章武剑,都是东汉末年,三国时期这一期间造的。
“汉剑的特点是端正儒雅、纤细狭长、霸意内敛,这柄剑乃是玉具剑装剑饰,当时这种皆为达官显贵之用,剑身为4个面叫四面汉剑,剑身为6个面叫六面汉剑,剑身为8个面叫八面汉剑,此剑正是四面汉剑。”
“汉剑身挺直,剑刃由两侧弧曲而伸,大多则朴实无华,木鞘铜装,其中华丽者也有使用大漆鞘,玉装,由于汉代冶铁业的发展突破了青铜剑的长度限制,汉剑剑体日益轻薄窄长且剑锋更尖锐,西汉早期钢铁就已取代青铜剑广泛应用于军事中,汉剑传承自周制剑,属于周制剑大类,而这柄剑制造工艺极其精良,其上有铭文两道,一道是隶书,年代久远,磨损严重,无法辨认一道是三个字,师古剑。”
“师古剑?”
“据史料记载,章武元年,刘备在金牛山采得铁矿,铸造八柄宝剑,一把刘备自己佩戴,其余七把分别赐予刘禅、刘永、刘理、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每把剑都取了好听的名字,并让诸葛亮在剑上铭字,后来诸葛亮这把剑辗转落入李师古手中,后来将其改名为师古剑,就是这柄汉剑。”
“原来是丞相之物!”
狄泉十分惊讶,没想到今生今世,他还能够见到诸葛亮的遗物。
“那如此说,这刺客不是诸葛亮的后人,就是李师古的后人了?”
狄雷在一旁问道。
“此言有理,把他弄醒,我来问问。”
狄泉等人立刻围拢在了昏迷的公孙郎身边。
狄雷上下打量了一下公孙郎,然后以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摩云金翅”欧鹏,看得欧鹏心里头一阵发毛,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狄雷了。
“你说他是刺客?”
狄雷问道。
“是啊!”
“刺客有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吗?”
狄雷反问欧鹏,倒是把欧鹏给问懵了,欧鹏立即反问道,“狄二爷,如何说他手无缚鸡之力?”
“废话,一看他就是没练过武的,项家就是再傻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废物来刺杀我兄长吧!”
狄雷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铁笛仙”马麟在一旁听得惊奇,忍不住发问起来。
“这有何难?你们两个功夫太差,自然是看不出来!”
狄雷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不过他说的这个道理还真是对的。
习武之人,成了高手以后,看旁人练没练过武,几乎就是一抬眼的事情,毕竟练过的人身上一般都会出现很多的标志性痕迹。
最简单的,就是看手,有些武术家会在手上有特别明显的标志,老茧,在手背上,这是长期打沙袋形成的,别管是内家外家,这都会有,如果不练拳脚,练习的是兵器,那也是在手上会留下老茧,只不过是位置各不相同罢了。
“不是,这人到底是不是刺客,他怎么说的?”
旁边的“神机军师”朱武听了狄雷这么说,对于公孙郎是刺客的这么一个说法,也产生了些怀疑。
“弄醒他!问就知道了!”
狄泉直接指了指旁边装水的水罐,示意着直接泼水把他泼醒。
“看俺的!”
“黑旋风”李逵抓起水罐一股脑的往公孙郎的面部就是一阵倒水,差点把公孙郎活活给呛死在当场。
“下雨了?”
公孙郎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七八个大汉围着他,全都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包你醒了既视感~)
“妈呀!”
公孙郎吓了一跳,差点有晕了过去。
“说,你是干什么的!”
“铁笛仙”马麟把刀往公孙郎脖子上一架。
“饶命!我是来见梁山狄寨主的,有要紧讯息要高与他知晓!”
公孙郎高喊起来。
“你有什么事情,非要见狄寨主。”
狄泉非常的稳重,并没有直接披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先问问公孙郎前来的目的。
“这是我知己好友的破敌之策,他说了,狄寨主能依计行事,项元镇与项飞必然如瓮中之鳖!”
公孙郎从怀里掏出那诸葛英的亲笔书信,递给狄泉。
“狄寨主,请莫小觑我这兄弟!”
公孙郎在无人告知的情况下,直接认出来了狄泉,这倒是让狄泉非常惊讶。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狄泉非常不解,难不成,是这家伙刚刚并没有晕倒?
“我是衙门小官吏,迎来送往,带眼识人,必然是会的,我眼见在场众人都以你马首是瞻,你的气势要压制在场诸人之和,况且这两位虎背熊腰的侍卫时刻不离你狄寨主的左右,便大胆猜测!”
“好个带眼识人,仅是如此吗!”
狄泉身边的梁山好汉,一般都是武夫草莽出身,很少有如此心思之人,所以乍一听这等说词,倒是新鲜得很。
“除此以外,便是面相了,按照我家祖传相书,狄寨主面相极好,双眼如炬,仪表堂堂,贵不可言啊!”
狄泉听了这话,却是微皱眉头,因为这话听着,有点玄乎,而且多多少少,也带着点奉承的味道。
“莫非奉承?”
“非也非也,狄寨主你乃是朝天伏犀骨,此骨相,上至百会穴的顶部,下至中正之部,两侧周边城,直上入鬓曲,下达眉尾之福堂,形成一颗方形的印,又名方伏犀骨。”
“此骨相主大富大贵,大名大寿。可享帝王之福,最次也是将相之才,州官郡守的材料,主人尤其英明神武,大勇机智,消息于全国有安危,喜怒于人民有祸福。”
“故汉朝博物志有云:‘金龙头上有物,如博山之形,其精灵之结晶,完全凝聚於此,有此灵物,方能嘘气成云,扶摇直上,飞升于九天也。此为特贵之品,故列为第一。’”
狄泉本来以为他只不过是随口奉承,没想到还当真能说出来个子丑寅卯,一二三四来。
“看来阁下祖上精通于相学啊,不知是哪一位大家?”
“在下复姓公孙,祖上曾为包青天包龙图麾下‘红笔师爷’公孙策。”
公孙郎说道。
“原来如此,我方才看了这封信,排兵布阵却有法度,但我心中尚有疑虑,难道项元镇与项飞就会必定按照他所讲的排兵布阵方略行事吗?”
狄泉看着诸葛英的信件,确实,他言辞恳切,而且在他写的那计策里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但就算是狄泉姑且相信他当真是诚心投效,但是狄泉也不敢保证项家就会按照他的这个主意来进行排兵布阵。
如果狄泉真的信了他的话,但是到了最后, 项元镇并没有如此布阵,到时候死的可就是狄泉了。
“在下自然无法打消狄寨主之疑虑,不过我那位知己好友说了,狄寨主如若不信他,可以叫人潜入城外十里的关帝庙内见面,他定然可以打消狄寨主疑虑。”
“居然如此胸有成竹,好,那我不去,到叫人小觑了……公孙先生,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待到我确认计策无疑,再请先生自便如何?”
狄泉留着那公孙郎,暂时当个人质。
“好嘞,我也没准备走,估计我也走不了……”
而与此同时,诸葛英在家中正好迎来了二次上门的项老赛。
这回项老赛抬来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可谓已经是诚意满满,仁至义尽了。
历史上,楠、樟、梓、椆并称为四大名木,而楠木被冠以其首,足见人们对楠木喜爱程度有多高。在中国建筑中,金丝楠木一直被视为最理想、最珍贵、最高级的建筑用材,在宫殿苑囿、坛庙陵墓中广泛应用。
金丝楠木是楠木中品质最高的门类,因为资源珍稀且生长极为缓慢。自古都是皇家文化符号的象征,被称为“皇帝木”,向阳处或结成人物山水之纹。木质坚硬耐腐,自古有“水不能浸,蚁不能穴”之说,寸木寸金,埋在地里可以几千年不腐烂,冬天触之不凉,这一口金丝楠木棺材,价值千金。
项老赛就是要把赔偿的金银换成诸葛英真正就需要的等价之物,然后再把这东西给他,好让诸葛英消气原谅。
诸葛英早就聊到了这些家伙还会上门,这次又抬来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正好能让他趁机大做文章。
“诸葛贤侄,事发突然,事已至此,你便是责怪,人死也不能复生,如今依我看,还是早日让雄老弟入土为安的好,这不,今日我特来送此棺椁,聊表歉意!”
项老赛言辞诚恳,诸葛英则是借题发挥,摸着那金丝楠木棺材,“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是金丝楠木棺材,没成想项节度使竟然如此看重我父亲,用帝王所用棺椁盛敛我父尸首,往常有人说我父与项节度使不和,今番观之,人皆虚言也!”
“贤侄能如此去想,雄老弟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项老赛心说这回诸葛英总算是给了好脸色,这回应该是能够化解恩仇。
“不过,我爹临终前还有遗愿未了……”
“死者为大,但说无妨!”
“我父献上保境安民之策,却未曾为项节度使录用,但此计策端的好计策一调情,我父临终时说,他死不足惜,但若贼寇临城,生灵涂炭,他万死难辞其咎,故而我恳求阁下,可否将我父遗计交给项节度使!”
诸葛英是哭得声泪俱下,如丧考妣,令人动容,不对,不是如丧考妣,是真的丧了考妣……
连项老赛都给感动了,“未曾想雄老弟如此为国为民,可惜天不假年啊……贤侄放心,我回去必然将劝说节度使,用你父亲计策保住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