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武将勋贵的嘲讽,林宇倒也不动怒。
只见他正了正脸色,很是严肃地说道:
“没有说笑,这大殿之上,还请尔等严肃一些,莫要惊扰陛下,惹得龙颜大怒!”
周破军见林宇表情严肃,一本正经。
这心里就已了然,他并非在和自己开玩笑。
“林宇,你要是做不到,该当如何?”
“这军令状,可并非儿戏!”
林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
“倘若做不到,请斩此头,以谢天下!”
“嘶!”
林宇这句话,可着实将在场所有人,都给唬住了,全都本能性的连连倒吸凉气。
见此情景,林宇那目光炯炯,环视众人,说道:
“诸位,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是个知兵之人,也能胜任这南营大统领。”
“胆敢立下军令状,在一年之内,将那一群老弱病残的乌合之众,给训练为堪比禁军的精锐,也可主动请缨!”
然而,林宇目光所过之处,却无一人胆敢与之对视。
开玩笑呢,就南营那群老弱病残,连地方的杂牌部队都不如,更别说比肩禁军这样的精锐了。
纵然是白起,孙武重生,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更何况,这立下军令状的代价,还是自己的脑袋。
玩归玩,闹归闹,可别拿小命开玩笑!
他们锦衣玉食,夜夜笙歌,小日子过得快活着呢,才不舍得拿自己的脑袋当赌注。
更何况,还是去赌一场,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的比试!
花四海这个老狐狸,见林宇舌战群儒,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应战。
心里就已经明白,这大局已定。
一通权衡利弊之后,他就主动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愿保举林总管,为南营大统领!”
独孤信看到一直都当缩头乌龟的花四海,主动把脑袋伸了出来,显得有些意外。
周云裳隔着珠帘,问道:“尚国公,你是我大周的丞相,百官之首,当意下如何?”
听到陛下的询问,逼自己表态。
原本想当鸵鸟的独孤信,也不得不将脑袋,从沙子里给拔出来。
旋即,就只见他抱拳一礼,说道:“老臣附议,赞同花国公所言!”
看到花国公和尚国公,他们两位肱骨重臣,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周云裳的嘴角之上,就微微上扬。
旋即,她的目光就在群臣脸上,一一扫过,问道:
“诸位爱卿,你们呢,意下如何?”
听到陛下的垂询,满朝文武都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如今花四海和独孤信,这两位国公,肱骨重臣,都表示赞同了。
剩下的文武百官,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再付之一口,去当这个出头鸟。
而且,他们也全都认为,林宇刚才所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是不可能获胜的死局!
既然如此,那再等上一年,又有何妨?
周云裳见文武百官,都噤若寒蝉,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就一锤定音。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林宇所言!”
“来人,请军令状!”
军令状早已准备好,两个小太监,抬着军令状,走上大殿。
周云裳说道:“先请诸位爱卿过目,看看上面的内容,是否有误?”
两个小太监闻言,就捧着军令状,在文武百官面前,从头到尾,一一走过。
确定没人提出意见后,这才送到林宇的面前。
林宇看都没看,喝令道:
“拿笔来!”
其实笔墨就在旁边伺候着呢,他之所以还特意大喊一句,纯粹就是想要借机装个哔而已。
“林公公,笔来了!”
小太监将手中的毛笔,又朝林宇那边举了举。
“好!”
林宇接过毛笔,习惯性地甩了一下,就笔走龙蛇,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林宇,林立恒!
嗯,立恒是他的字。
他原本还想把自封的江湖外号,血手人屠,也一并写上呢!
感觉这样庄严的场合,着实有点不太合规矩,也就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看到林宇真的敢立下军令状,在一年之内,将一群老弱病残为主的乌合之众,训练成堪比禁军的精锐之师。
满朝文武,都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虽然同是不可思议,可却分成了三大阵营。
这第一大阵营,自然是以周破军为首的武将集团。
这是反对派!
他们认为他这纯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在那里胡闹。
准备看他一年之后,做不到这些,该如何收场?
甚至,他们其中的一些激进派。
都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刀,来砍下林宇的脑袋了?
然后,就是中立派!
他们是以花国公为首的世家大族,对此持作壁上观的态度。
如果林宇得势,他们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前去锦上添花。
倘若失利,那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去落井下石。
总而言之,你们斗你们的,局势明朗之前,别把战火烧到我们身上,殃及池鱼就行!
这最后一派,自然就是支持派。
他们基本上都是寒门出身,亦或者世家大族那边,不得志的旁支。
林宇刚才那番发自肺腑的激扬文字,让他们醍醐灌顶,如梦初醒。
如果一年之后,林宇获得了成功。
他们自然会为之欣喜如狂,将其视作自己的胜利。
纵然是失败,他们也会觉得虽败犹荣。
会对林宇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上一句:
“真大丈夫也!”
因为林宇这个没有卵子的太监,做了他们想做,可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为之,敬佩的五体投地。
若是从生理角度来看,林宇的确是个太监。
可从精神层面上来讲,他们才是真正,没有卵子的太监。
因为林宇拥有,他们所没有的勇气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