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已经快不行了,一只手不断地狠掐杜浩的大腿。
但奈何老了,他这些气力出拳还能用出点劲来,这手指还真没几分力。
他发誓,要是自己年轻个十几岁,一定要一道暗劲打死这逆徒。
这已经不是得罪孔家了,这是要朝着孔圣人开炮啊!
你个习武之人哪懂什么孔孟经典?哪懂什么孔圣人旧事?还在人家孔家主面前班门弄斧!
他张魁不懂什么文学,但他清楚一个道理。
如若有外行人胆敢在他武学上指手画脚胡乱编造,他一定要杀他全家,家中一只苍蝇都得一枪戳死的那种!
杜浩却浑然没注意在场众人神情,应该说看到也不搭理那种,而是自顾自道,
“史书,《说苑·辨物》有云,楚昭王渡江,有物大如斗,直触王舟,止于舟中。
便是说楚昭王乘舟渡江,发现有东西撞到了楚昭王的船。
楚昭王此人心眼很小,因此大为震怒,就让人捞起那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让人问孔圣人。
伯父可知孔圣人如何作答?”
如何作答?
他怎么知道?
孔家主有些恼火,这《说苑·辨物》他听都没听过,他又不是专门编撰整理史书的,仅仅研读文学这块哪能知道这些。
不过他却是暗暗记下这书的名字。
见孔家主没回答,杜浩就继续道,“孔圣人言,此名萍实!
不过他老人家还追加了一句,惟霸者能获之,此吉祥也。”
这话说完,杜浩就平静的喝着茶,也不继续说了,好似胜券在握。
张魁有些迷茫,因为杜浩所说的这话,他有些听不明白。
但分析字面意思,好像是在吹捧那什么楚昭王的意思?
是吗?
他瞥向孔家主,发现对方面色有些难看,心里顿时有些愕然,看向自家徒弟更是有些迷糊了。
徒弟这么优秀,懂这么多的吗?
这小子不是只会拍马屁吗?怎么感觉被他这么一说,拍马屁还成了什么高雅很光彩的事了?
孔家主此时完全听懂了。
这话不仅在拍马屁,还拍的有些过分。
孔圣人意思就说,只有像楚昭王这样的霸者才能拥有此物。
虽然孔家主不懂史书,但春秋的几位霸主还是知道的,起码没有他楚昭王。
事实上这话还真就是孔圣人在拍马屁。
拍完之后,人家楚昭王顿时大喜,连说你孔子不愧是圣人!
唔,相当于争取到一方诸侯的官方圣人认可背书。
这也正常,所谓的圣人,只是有才华,没点炒作能力,哪能成为圣人?
就连历朝历代的皇帝,但凡是有点追求的为何都向往开疆拓土?
就如汉武帝,都把国库打的比裤衩子还干净,怎么还是乐此不疲?
还不是为了让后人铭记,扬名千古!
这也是一个道理!
固然这些伟人都有着庞大理想,但真要说没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为利就是为了名!亦或者权力!
三者总得沾点边,亦或者都要!
“你....你胡说!胡说!孔圣人怎会如此!”
孔家主气得脸都红了。
然而杜浩却是不等对方多做纠缠,而是拱手致歉,“伯父,小侄有心想娶孔氏子女,但今日伯父可能心情不太好,那晚辈便改日再来拜会。”
然后杜浩这么说着,还真就起身了,张魁被搀扶起来都有些走神。
他愣愣的看了看杜浩旋即又看了看孔家主,有心解释几句,奈何杜浩已经搀扶着他往外走去。
杜浩的气力有多大自不必多说,老爷子这身子骨除非用劲全力在条件充足的情况下才能蓄力反抗。
但杜浩也习武许久,见老爷子有心双腿站定在一个合适发力的位置。
便是迅速一个操手,将老爷子的身位架着稍微往上提了提,这样巧妙的不伤到老爷子,还完美的让其一条腿离地。
习武之人腿就是根,这根被拔出来,力也就散了个大半。
张魁要是年轻些还好,这一身老骨头哪能反抗得了。
这逆徒,竟然用学到的手艺对付起师父来了!
张魁更气,然而并没卵用,几个恍惚之间,他人就被杜浩飞快架着离开雅间。
这下不仅张魁憋得难受,屋子里的孔家主更是憋得快出内伤了。
这什么人啊!
辩论就辩论,你这搞得不上不下的,不知道很容易造成内伤吗?
的确,这就是杜浩的小花招。
喷子们你越是和他们上纲上线那他们越是上蹿下跳,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出一个让对方无从反驳又很气不过的话题,然后火速撤退。
这样一来,人就会憋得格外难受。
此时孔家主就憋的很是难受,有一种快憋出内出血的感觉。
他无论是从商还是从政之时,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事,完全被一个小辈骑脸输出,偏偏自己想要反抗时,这小子跑了。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别提多难受。
“哼!还想娶我家女儿,做你的春秋大梦!呼哧呼哧!~”
孔家主心中怒骂一声,胸腔则是剧烈起伏,一张老脸一会红一会白,别提多难受了。
刚走出国民饭店回到车内,张魁就想发怒。
杜浩连忙抬手,“师父,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别急。”
这话就像是打断施法,张魁一肚子话有哽住了。
一旁的福伯有些于心不忍,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让着老爷,这要是气出个好歹....
张魁的确很愤怒,也就多亏最近心情愉悦,不然真就当场吃席。
正好还是在国民饭店,相亲宴直接变成吃席大会。
“师父,您觉得我平日里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难道不是?”
听到张魁这么一说,杜浩一噎,有些受伤。
“师父,您要相信徒弟,刚刚徒弟绝不是胡乱所为,这是徒儿发现了一些猫腻。”
“猫腻?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不然老子就算是拼着这老命不要也要当场打死你个逆徒!”
张魁胸腔还在起伏,情绪格外激动。
杜浩无奈只能解释其前因后果。
半刻钟后,杜浩总算是将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徒儿嗅到一丝丝女士香水味儿,这香气是很名贵的法国货,人家孔伯父总不可能用这种女士香水吧?
而且....”